朦朦胧胧之中,我总算是睡着了。只听到远处传来的潺潺的流水声,以及不是从远处胡同中传来的几声犬吠,朦胧之中,我还听到了远处胡同中传来的叫魂声,那是我们这里十分流行的一种迷信方法,我小的时候还叫过。
夜,深了···
·······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把我从甜美的梦乡中惊醒了。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发现房门外苏凌一边喊着一边敲门,“快起啊,都几点了啊,不吃饭了啊!”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给他打开门。“大早上你吵什么啊,又没锁门你不会自己进来啊。”苏凌讪笑道:“我不是怕你在里面不大好意思嘛,哈哈。走,去你奶奶家吃饭去~”我瞥了他一眼,“你拿什么去啊,去了我说你是谁啊。”苏凌微微一笑,说我太小看他了,说罢就要我跟他一起去买东西。我慢吞吞的起来,锁上三叔家的大门,跟他一起去买东西。一出门,我才发现外面天刚亮,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还带着一些初夏的微冷。一路上,他对我问东问西的,好像是要把我们村子的事情都打听一遍。当走到我们村中间的一处坟冢旁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面色凝重的指着那个坟冢对我说:你知道这个分钟上面发生过什么吗?我莫名其妙,因为这个坟冢在我们村里已经好多年了,据说是齐国一个侯爷的陵墓,特别大,平时上面有些野鸡野兔什么的野物,会有人去下夹子打野物,除此之外便很少有人上去了。而这是正当夏天,坟冢上的几棵松树显得格外的苍翠。我摇了摇头,转身问他:你看出了什么来吗?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走吧,这个地方不吉利。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转身就继续走,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鸟凄凉的悲鸣,我回头只见到一只乌黑的不知道叫什么的鸟扑棱这翅膀直直的冲向了天空,转眼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瞬间,我感觉的我的头仿佛像突然眩晕了起来,像是蹲了好久突然站起来导致的缺氧一样,眼前的坟冢上的松树上分明吊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小脚女人。我当时差点摔到地上,苏凌从后面一把撑住了我,我当时感觉得他的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很多,但也没来得及多想。我站在原地定了定,感觉能够呼吸上新鲜的空气了,大喘了几口,方才感觉到身上又充满了力气。苏凌见我没事,问我说:刚刚你怎么了?我就老实回答说刚刚头一晕,而且好像看到有棵松树上挂着一个上吊的穿白衣服的小脚女人。苏凌旋即一笑,应声道:我也看出来了,就是坟冢半腰上那个松树上吊死过一个女人。听到苏凌那么说,我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这苏凌真是会点什么阴阳法术之类的,我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苏凌哈哈大笑,“我就是做这个的,怎么会看不出来。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女人起码死了三四百年了。”听到他这么说,我愣了一下,因为他说的这些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小时候听老人们讲过的事情。
我们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我们这里在清朝时有一座矿山,一个土财主包下了这块地,雇佣一大批人给他开矿。后来好像那个财主的财富越积越多,引起了歹人的注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突然一伙强盗杀了进来,把里面的人都杀害了,并且**了土财主的小老婆。正是因为这伙强盗对她进行了百般侮辱,才使得她没有随那些人一起上黄泉路。最后她终于趁强盗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当她出来看到遍地的死尸后,从矿山一路跑到了这个坟冢,当时就上吊了。这么看来,这跟苏凌说的那个死了三四百年的白衣女人完全对得上啊,难不成这苏凌还真会点什么?!正在我思考之际,他稍稍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也能可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吗?我疑惑的摇了摇头,他连看都没有看我,自顾的嘟囔道:唉,刚刚你那反应估计就是你那体质的原因吧,这可怎么办呢······又听到他说什么体质体质,难不成我肾亏?!无稽之谈,哥哥的身体棒着呢。听到他这么嘟囔,我也就没有管他,只想等三叔回来了,好好问问三叔我这体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尽管三叔不靠谱,但是比起苏凌来,却是比较让我相信的。我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感觉没什么事了就站起来想走,刚站起来却发现苏凌还蹲在那里仿佛在思考什么。我过去拍了他一下,他立马抬起了头来,起身站起来却差点摇摇晃晃的摔倒,我立马上前扶住了他,我突然发现他的面色变得苍白。我连忙问他怎么了,苏凌在原地站了一会仿佛有些坚持不住,又蹲到了地上。蹲下之后说:不行了,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我见他这个样,喊:你可得坚持住啊,你刚来就这样,万一你死了我可脱不了干系啊!我们村刚死一个人,这再来一个谁还敢来我们这里旅游啊,你可别吓我啊!苏凌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一句话也不说,就蹲在那里。当时我心里咯噔一响,完了,指不定这苏凌道行不够被那女鬼附身了,想到这里我立马想起了电视剧里经常演的一个土方法,凡是有人犯了癔症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只要用力抽一记耳光,把那些脏东西打跑或者吓跑,人就立马恢复正常了。想到这,我想都没想就准备打他一下子,我刚抬起手准备打下去,他一把抓住了我,差一点就给他打在脸上。他吓了一跳,“哎,你要干什么···”我当时见他没有事,长吁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刚刚你被女鬼附身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好我阳气旺盛,百鬼不侵,抬手一巴掌就把那女鬼给吓跑了。苏凌哈哈大笑,看了我一眼,说:胡说八道,我就是饿了,昨天晚上下了火车就吃了两个茶叶蛋。刚刚扶你用了那么多力气,谁想到你那么重。刚刚有在地上蹲了一会猛的起来有些缺氧才····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也就没有啰嗦,一把把苏凌拉起来继续走,一路上苏凌倒是老实了许多,为了保存体力再也不问东问西了。不一会就到了我们这里的商店,开商店的邓老头早就起来了,正在门口摆这个椅子悠闲地看着自己商店门前的早点摊。邓老头是从南方入赘到我们山东的,身上带着一股南方人的精明,远远的见我来了,立马从藤椅上起身招呼道:哟,名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还带了客人。我应了了一声,“邓伯,我们想来这里买点东西。”邓老头立马拉开商店的门,让我跟苏凌进去,在邓老头的推荐下,不一会功夫我们就买上了许多东西,我看到差不多了就示意苏凌去结账。邓老头一会就算了出来,说道:183,算你180。苏凌也没有啰嗦,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露出一整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从中抽了两张递给了邓老头。邓老头笑眯眯的把钱对着阳光看了一下,刚想找钱,苏凌就说:大伯不用找了,把你早点摊上的烤肠给我装上10根,再给我拿两瓶营养快线······邓老头连忙答应,就在邓老头转身去给苏凌那=拿营养快线的时候,苏凌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大伯,最近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来买过东西或者路过?”邓老头当时正在背对着我们拿饮料,突然听到这一句话,整个身子仿佛晃了一下,干枯的手在货架前面突然停住了,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天才反应过来,从货架上拿下了营养快线。然后迅速恢复了他那惯有的商人式微笑,说道:没有啊,小伙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苏凌微微一笑,说道:我见老伯商店门前摆放了那么多艾草,还挂了桃符,这大早上的又早早地坐在了外面,而你的商店又正好处在这十字路口这里,恐怕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啊。邓老头听到苏凌分析的头头是道,明显的一惊,然后不置可否的回答:我这些艾草是用来驱散蚊虫的,夏天嘛,蚊虫鼠蚁太多,这桃符只不过是一个传统,再说我这地方这么好,肯定得早出来招揽生意,也好让我的老伴多休息一会不是。你看我这刚出来这一会,不就把你们等来了吗,哈哈。不知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会对我这里这么感兴趣。苏凌见邓老头这么问,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是一个地理风水杂志的实习编辑,我的上司崔正逸让我来你们这里考察一下,拍几张照片,专门为咱们村做一个报道。我听到苏凌这顺嘴胡扯的功夫,忍不住想笑。显然那邓老头却当真了,惊讶的说道“了不得,这崔家最小的小三子也当上领导了,不得了啊。名扬你也得好好学啊,你现在有了好大学可一点也不比你三叔差。”我连忙点点头,一看话题扯得这么远了,苏凌也就不再问了,拿起东西来就跟我走了出去。知道我们走出了商店的门,我还是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们。
等我提着东西一出商店的门,苏凌就忍不住的大吃起来,烤肠一根接一根,吃的一嘴油,还非要塞给我吃,见我执意不吃,他也就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看到他的吃相,我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在他吃了个差不多之后,满足的呼了一口气。递给我一瓶营养快线,正好当时我们提着东西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就坐在买的东西上休息一会。苏凌打开营养快线,喝了一大口,然后问我“你有没有感觉到开商店的邓老头有问题?”我当时听到他这么问,我的面色也凝重了下来,说:“我也这么觉得,我早就看出他有问题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这营养快线里他给掺水了。”苏凌哈哈大笑,一脸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就没有别的了?”我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难不成这邓老头还把账给算错了?
“那好,我问你,你们村是不是只有刚刚去世的那个邻居家(他指的是福伯)跟邓老头家开着商店?”
“对啊,怎么了?难不成是邓老头为了生意害了福伯或者因为点什么杀了昨天那个死者?!那也不应该啊,他跟福伯做生意一个在村子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犯不着啊。更不可能去杀昨天的那个死者了,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再说他在村子里也没有仇人啊。”
“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些,而是你有没有发现邓老头有点不大对劲,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是惊吓,在我问他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显很大。”
“好像是有点···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的。”听到苏凌这么说,我仿佛认识到了问题的根源。难不成这些蹊跷的事情真的跟邓老头有什么关联,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一阵寒颤,要是真跟邓老头有关系的话,刚刚我们还去他的商店······
“好了!咱们就快走吧,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苏凌突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句就要继续走。我也连忙起身,提上东西跟了上去。但是我心里的疑惑却也来越大,背后仿佛还是有双眼睛在窥探着一般,整个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