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江,我被有些人认为是深不可测的外地人,知道我是大城市来的人似乎认为我“腰缠万贯”,所以一些身陷窘境的人,有可能把我选定为劫财的目标。
焦虑笼罩着我。
当一个人知道有人已将他定为戕害目标时,那种滋味是极为难熬的,也许你孔武有力,与杀手能有一拼,可并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在哪儿,而这个无影杀手又时刻暗中在威胁着你。
思前想后,唯一办法是弄些东西保护自己。
于是我开始设置庭院的防护设施——在靠山的一面装上足够面积的铁丝网、栽上大量碎玻璃片。还弄了个所有观者都匪夷所思且空前绝后的安保大发明——在山坡上装了十盏两百瓦的电灯,将开关设在堂屋。
我是这样想的:只要一听到什么动静就按下电开关,即便是漆黑的夜里,后山坡的一切都能一览无余。
我借来一杆山民的土枪,事先装上火药,准备有突发情况时就****一枪,反正在当时这种事很平常,当地经常有人放土枪吓走盗贼。
这一切做完后,一个朋友说了一句明白话,:“你这是建了个鸟笼子,把自己给关进来了。”
按说这一切做完后,我该能踏实的生活了,可没想到,恐惧仍然蠕动在我心中。
干儿子有事回家了,整个庭院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夜晚是最难熬的,那幅黑白遗像又变得诡异吓人了,本来你在看电视吧,可你老是觉得那两位老人在盯着你,这让我心慌意乱,时常发根竖起,后背发冷。
怎么办?
主意来了。
我到狮子山下买了条大狼狗,放在院里,这下好了,这个强劲的大公狗体型硕大,看起来其势汹汹,估计本院的任甚么牛鬼蛇神,精灵古怪都能给镇住了。
不过,很快答案就出来了。
首先,此大狗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奴才像,不管谁进院,它都摇尾相迎,人们发现根本不用怕它。
第二,自从进院,它就在夜里惨泣不止,似乎在追忆它昔时的痛苦日子。
它的哭声不是那种盗版的狼叫,而是一种有似二胡呜咽的惨唱,夜里听起来极为糁人。
这可让我没辙了,不过,一位旅丽的女艺术家给我解了大惑。
她说,这是条公狗,您给它这么好的饭食,喂得膘肥体壮的,它也许是“饱暖思那啥”,会不会是在想异性啊?
听了女艺术家设身处地多情的解惑,我茅塞顿开,天甫凉就又去狮子山下买了条大母狗回来。
哪知那只大狼狗见到母狗后,居然是个活脱脱的柳下惠,表现出了革命干部“拒腐蚀永不沾”的伟大气节,闻了闻后它不屑的走开了。
我想,这可能是它鳏居已久,某些功能需要慢慢恢复吧。
当夜,更要命的情况出来了。
本来,只是有那只大狼狗夜哭,来了这只母狗,居然两只狗演起了混声二重唱,凄惨的呜咽声将小院衬托得有如荒凉的坟地……
看来,我只得求助那些为科学家不齿的“怪力乱神”了。
花了六百六十六元请来一对“僧人”,自诩法力极高,一见面就拿出许多张与“名流”的合影来证明所言不诬。
那小尼姑一进门,就狂呼院里有东西。
当时弄得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便问:“您见到什么了?”
“哎呀,吓死我了,你院里的鬼呀,多得数不清”她用清脆的嗓音说着。
僧有五十多岁,尼只有三十岁上下。
从表像及动作看,两人的关系应该很近。
老僧见我看他们的眼光有些那样,便立时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作。
他当面利索的褪下裤子,大无畏的提示我他已是阉男。
果然,那话儿的后面各有一处伤痕。
“自己整的,为了我徒弟”他很自豪的指指那个尼姑说。
他的潜台词大概是说,为了和女徒在一起言传身教而毅然自阉,因此可避免俗人的闲言碎语。
我是头一次听说僧人和太监还有渊源关系!
不过一个朋友给我开导说,这是佛人最高境界的“双修”大法。
查了一下,没发见有说双修要阉割的说法。由此看此僧为私欲既受了罪也亵渎了纯净法门之仪规,里外不是人。
然而看来,他也并未完全舍身取义,最关键的东西还完好的垂在那里。
做法开始了,敲钟击鼓,念诵经咒,撒米洒水,闹得不亦乐乎,最后去果树边揪了一堆苹果就收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