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过来,她们赶紧起身向我招揽生意。“来,到我店里喝点热茶吧!”一个高个女孩笑着对我说,她笑的很甜。
我未置可否,小心迈上那滑滑的台阶,一心想会会那位老太婆说的“正在等我的朋友”。
店里空荡荡,没任何人,只有十几张原木桌椅在嗟叹着小店的不景气。
这是一家由俗气思维指导、大量表面“高雅”而实际糟糕的东西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如乱蓬蓬的山草、麻绳、玉米棒子、干瘪的红辣椒……它们带着讨好的简陋面孔随处乱挂在那里,期待着远来游客的惊叹,可惜只等来了更厚的尘埃。
“上楼来吧,上边暖热些”女孩带我走上高陡的窄楼梯。
我点了不少小女孩爱吃的什么“开心果,榆皮花生,话梅”之类,当场严正声明,大家随便吃,算我请客。
果然,这伪善的伎俩,赢得了女孩们的芳心。女孩们起劲的抢起这些廉价吃食来,这让我偷眼赏玩了一场这些充满活力、青春躯体的肆意嬉闹,挺过瘾。
真的,老男人应该常看看那些年轻的女性日常动作,那些几十年前我们曾有过的健硕和灵巧,这应该对身体有好处。
至少,你可证明一下,“人老心不老”并不可耻。
女孩们端着火盆走上楼,“呼拉”一下围住了火盆,她们个个面孔红润可人,看着她们那双冻得如胡萝葡也似的小手,怜惜之心萌生。
她们大嚼着,目光里对我投来谢意。
“请问,这店里就你们几个么?”我边烤着火谨慎的发问。
“是呵,你有什么事嘛?”一个女孩天真的问,她看起来像是只有十七八岁。
“哦哦……我”我想着应该怎么说。
“哈哈哈……你不会是来找对象的吧?”女孩们大笑。
“没关系,老大,我们几个随你挑”一个女孩似乎最勇敢。
“你挑好我们就跟你走”另一个胖姑娘更是语出惊人。
“说话算数?拉勾。”我男人的邪恶本性开始挠心……
“拉就拉,用你们东北话说,不拉是孙子”胖姑娘伸出小胖手。
正喧闹间,从楼梯跑上一个女孩,面色紧张的和那另外几个女孩耳语一句,女孩们顿时面色有变,纷纷“咚咚咚”的跑下了楼梯……
“不在底下迎接客人,你们去楼上干什么”
是一个女子的问话声,其音悦耳异常。
“我们已经迎来一个客人,在楼上呢”一个女孩嗫嚅着。
“是吗?”女子语气好像和缓了一些。
“在楼上是吗?男的?”
“是呵”女孩声大了些。
一个人沿楼梯“咚咚咚”走上来,我开始憧憬这女子的样子……
最后思维定格,“这货一定难看不了!”
我怀揣着这种场合下男人都免不了有的卑劣且不现实的想法,飞速的整理一下衣襟,领子,搓搓已不年轻的老脸,擞擞嗓子,期待着这位美女的出现。
一个女孩出现在楼剔梯口,有二十岁?她高高的个头,梳个娃娃头,圆脸,五官端庄得体,身裁丰满圆润,就是皮肤有点黑。
“黑了不牙碜”我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句老北京话,难道人家是来和你相亲的?呸!老不正经的。
“您好!”女孩笑盈盈的伸出手。我也傻呼呼的把手伸出握住了她的手,啊!小手绵软如柔荑,真是正妹一枚呵。
“怎么称呼你?”我有点颤的问。
“在下姓帕,名吉妹”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神情。
“那我就姓阿,名落目”我应声对道。
“哈哈哈哈,您真有趣!”女孩仰天大笑。
看官你们不会明白,“帕吉妹”是纳西话姑娘的意思,而我对出的“阿落目”则是纳西话老头的意思。
“看来,您对我们丽江很了解呵,纳西话都会说了”女孩把昂贵的暗格冬裙一撩,坐在椅子上。
“哪里哪里,不过几句而已”我有些局促的说。
“因为一些‘帕吉妹’见我就叫‘阿落目’,所以会了这两句”我自嘲的说。
“我看您也不太‘阿落目’啊,”
岂料,女孩的这句话竟使我全身一震,自信心陡然增加几分,不自觉的挺了下胸,依稀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