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楼梯好像是无止境的向上延伸着。或许是爬地慢吧,我们花了12分钟才找到一个进入的隧道口,灯光打进去,深邃的黑暗吞没了那仅有的一点点光,潮湿的灰尘在鼻息中混合着,我有着不好的预感。我看向毛伟夫,我看到了他脸上也有不安。往里面走了10多米,进入了主厅,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发电机组房,往上看望不到顶,巨大的混凝土柱子支撑着这个巨大的空间。在往里走,我看到了这里最重要的东西,意料之中的物件。一个大型的水力发电机组,大概有5人高,地表被水流冲刷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看来这里被使用过很久,后来因不明原因就被抛弃了。站起身来刚准备开口和毛说些什么,突然间远处响起了警报,毛大喊:“警报!那边警戒灯亮了!什么情况?”我也想问什么情况!呆呆地站在那10多秒,只听到闸门开启的声音,轰隆隆的水声奔涌而来。脚底下出现了浅浅的水。不好,这里的发电程序被启动了!
回身扯着毛的手赶紧跑路。逃命要紧!别看水浅,但是上涨的深度却空前,已经漫上了我们的小腿就快到膝盖了。在水中行进的速°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拖慢,由于不懂水库内部的环境,根本不知道哪才有应急的路,只知道认准一个方向玩命的跑着,可是让我们哭笑不得是,现在跑地比正常步行还慢。看着齐腰深的水,冷汗都流下来了。到底该往哪跑啊,视线在机房里胡乱地搜索着,期待着能看到任何一丝的生机。到底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齐腰的水已经变成了齐胸高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被要淹死了。水流推动了发动机,我恍惚间听到了涡轮机启动的声音,水不再往上漫了,就那么维持着,得救了。“赶紧找路!”我迫切地对毛喊着,一定要找到路。在水中“荡漾”了又有15分钟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在出水口附近的梯子,上面是一个一人高的小洞口。红色的梯子带着我们总算脱离了危机,底下的汪洋泽国再见,哦,不见了。我撤下了肩上的手电,把它拿在手里,期望着能够给与我更加自由的照明。惊魂未定的我们靠在潮湿的混凝土墙上,回忆着刚才经历的事情。
发电机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启动,毛说必然是被人启动的。我不由脱口而出:“是陆潇,绝对是他!”我回身想问毛要点食物压压惊,却突然发现我们的补给车在上楼梯的时候就被我们放弃了,只带一点点食物上来,一摸裤袋却发现拉链没拉,我得是有多冒失。赶紧找到陆潇是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开始探索这个大发电站的旅程。继续走着,又发现了一段往上的梯子,上去后出现了惊喜。我们看到了一块指示牌和一张水坝的分层地图。
我让毛子去读那块牌,而我趴在了地图上开始研究起来。整个水坝有4层,底层是这里的电流转换和传输设备的地方。第二层呢,就是刚才的发电机组所在的层次。第三层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我看到边上有文字注解,但是毛啊!一大串俄文我怎么认识,拍了拍边上读得正起劲的毛让他帮我翻译,毛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说:“哦!控制室。”一听到这,我就来了精神,开始更认真地看起来。按照地图上指示的,前面沿着左路前进最后边就是毛说的控制室,我想陆潇应该就在那里。然后是最后一层,上面看样子是一层平台,平台上一段接一段一个小方框,上面标注了不知道是什么。我又问了下毛,他回答我说是探照灯,啊,多么人性化的设计,我盘算着等下找到控制室想想办法开启它们,这样在继续一段路至少好走点。记住了路线后,我和毛又走进了黑暗中。一路上我看见了许多废弃的箱子,一个个踹开里面都是些已经腐烂的补给,时间真是不给面子啊。
看着散落一地的这些补给,我心里渐渐产生了个疑问。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毛:“伟夫先生,你看这些箱子里的补给,很显然原本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撤离的,你说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会如此淡然地放弃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呢?而且照刚才的情况下起来,这里的发电机组依旧还可以工作,为什么他们不回来重新利用这里呢?”毛做了个无解的动作对我说:“我们还是不要胡乱推测的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控制室的门大开着,果然如我们预料的有人来过。刚才的水流又恢复了这里的供电,控制室门口的小灯泡将熄未息,一闪一闪的维持着。走进去了控制室,没有人,他又去了哪里。控制室两边是玻璃窗,从窗边能看到两边不同的情况。探过身去,发电室的水位还维持着刚才的高度,水流还在向内部涌流着。另一边,我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到水流涌动的轰鸣声,发电还在继续。正当在控制室内一无所获的我们决定回去拿补给的时候,毛发现刚才黑暗的河流亮了,非常明显的探照灯的灯光亮了起来,什么?我赶忙扑过去一看,有人在顶层启动了探照灯。
灯光照亮了,我们眼前一片光明,追到了顶层的我们被我们眼前所见的事物惊异,我们看见了有生物在水里游动,可能是灯光的影响,刚才毫无动静的水中突然活跃了起来。我靠!这些是什么?在我们眼前的是我们完全不认识的生物,远处一个庞然大物高高跃出水面,据我们估计绝对长度大于15米,头顶上一个青色的顶冠,红红的血管在上面鼓动着血液流动,如头颅大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前方。满口尖利的锋牙在跃起的一瞬间咬住了另一条通体银白色小鱼,说是小鱼,怎么的也得3米长。一口下去,生生断成两截,天呐!那是什么样的怪物,史前遗留的生物吗?只见那怪物在吞下一半鱼后重重地跌入水中。我想如果我被那水花击中估计会咳出血来。瞬间不寒而栗,当我还站在原处感慨时,毛指着我们所在的水坝的边缘说:“陆,你看。这底下……”我低头一看,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下,那群银白色的鱼炸开了锅似的贴在水坝的进水口里,想往里挤着。这时我才发现刚才我以为是反光的鱼的银白色竟然是他们自身发出的。
现在的水坝底下是何其壮观可想而知,数以百计的的银白色光条在我们下面晃动着。如果我把这个记录下来,肯定能刷新世界的生物界的认知。就在那一短短的几秒钟里,我还在幻想着这个发现会如何震惊世界时。一声震动把我弄了个踉跄,再定睛观察,原来不止一条刚才那种15长的怪物,我们感上了他们的捕食时间。他们猛烈地撞击着我们的水坝,竟然产生了震动。这里看来不是久留之地,我看向毛看来他也有此意。我们赶紧向来的路走去,想着回到我们刚进水坝的地方把补给找到。然后在坝顶寻找下去的路。
刚才的探照灯我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陆潇打开的,看来他离开不久,既然我们没有遇到他,那他一定是找到了另外的路通往水坝外面。我们又一次回到了不久前困住我和毛俩个人的地方,那个发电的地方。而此时我们眼前是一片惨状。所有刚才挤进来的小一点的银鱼被发电机的螺旋桨吸了进去被搅成了肉酱,下面的水里血肉模糊。银色鱼的光芒淡了下去,看来它们的光是自己发出的生物光。有几条幸运地躲过了还在旋转的发电机,躺在浅浅的水中奄奄一息,看来也难活下去了。也正是现在我们有了机会仔细观察它们,尖尖的脑袋,白惨惨的尖牙,看上去和带鱼有几分相似,不过更大更恐怖。自然界弱肉强食的事实刚才在我们面前展露无遗。当我看见那白花花的鱼肉翻露出来后,我有个想法。会不会它们味道应该可以呀!
但是那血肉模糊又让我失去了胃口,算了吧。就在入口的不远处我看见了两具人的尸体,我看向毛,看来这是当初没来得及离开的工作人员。我们接近了“他们”。他们的血肉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头上空洞的眼眶似乎在述说着他们的苦情,不过我们对着不感冒。我们发现了更令人开心的事,我找到了他们的背包,就在他们手边,是单肩斜跨式的工具包一类的。拿下来扯了扯,还是相当结实的,闻一闻,还好味道不是很冲。我想这下我们方便了。回到入口,把所有能带走的补给装进包里,我和毛看着食品补给。俩二货把装不进去的全给送进了肚子。腆着有点撑的肚子我们回到了刚才的控制室。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既然有了生的希望,为什么不放松一下。透过窗户,那群怪物的捕食结束了,现在底下又恢复了平静,跟我们最初看见的一样,真不敢相信刚才有一场那么惨烈血腥的景象。
我哼着我们的队歌,现在也想不起别的,这首政治歌曲倒是记得了。想起当初天天起床要唱,迷迷糊糊地唱的死去活来的,也真是好笑。但现在听起来却有了那么一丝欣慰。想起那些当初和我一起唱这首歌的人都他妈生死未卜,我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几滴泪。不说了!我抹了抹泪,省地被毛看见。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毛在祷告,不是随便地说几句感谢,而是十分虔诚地低低吟诵着什么。尽管我听不懂,但是我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那些有信仰的人所依赖的感觉吧。我想,当我顺利回去的时候,我是否也要去找个宗教信一信。看着毛在祷告,我无事可做,于是在周围转了转,刚才来的仓促现在能好好看看了。
周围的指挥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按钮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台上也有话筒,或许是对其他工作人员发言的。摸着台上那厚厚的灰尘,我感觉到了被废弃的沧桑。拿起了台上一本记录本,刚翻开一页,一张纸飘落了下来。我看到了上面清晰的潦草的新鲜笔迹,那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