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机舱底部的引擎室里,引擎早已熄灭,原本特别热的地方,现在寒冷和寂静把这里占领了。我起身抻了抻腰,想着刚才看到的过往三个月发生的事情,不禁挠了挠快炸了的脑袋,我还是不要想这些麻烦的事了。突然想起我在晕之前遇到了一个俄国人。他在哪?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于是就用喂代替了。在引擎室里开始寻找。“喂!那个俄罗斯大哥,你在哪啊!”声音传出去回应的只有回声。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诶!难道刚才那些是我的错觉?只身走到了防护服储藏室,把手耷拉在门把上,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开这扇门。就在这时候,门里面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不由地我打了一个激灵。一把拽开一条勉强能挤过去的门缝,我发现了那个战斗民族的人正在这里面努力地套穿防护服呢!我松了口气,看来确实还有另外这个生存者。我对他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我也注意到了我开门的声音回过了头。他对我无奈的摆了摆手,用那不算流利的中国话对我说:“这衣服太小了点哎!穿不进去啊!呵呵”他无奈的笑了笑。对此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
可就这会儿我对着老外有了更细致的观察。我记得他对我说个他是个宇航员来着,看着体格我也没什么好怀疑的。粗粗估计他得有1米9左右的身高,浑身腱子肉,结实有力。要是刚才真打起来我一棍子没弄倒他,被他反击到,我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毕竟就我这个1米74的小身板在人家那虎背熊腰面前算个啥呀!想着,我走上前去,找了份特大的防护服丢给了他,让他换上。看着四周满满当当的挂着各种型号的防护服,想着全部死于非命的各位不由地叹了口气。老外换好了衣服,留着头盔没戴对我说:“你也穿起来,外面不知道,凶险,不管那些队友怎么。我们还是要勇敢地活,找到其他队伍完成任务,否则不找到他们的我们死了。”他这不流利的汉语哦,真替他着急。我笑了笑同意了他的说法,没错,只要找到其他人我还有活着的希望。
什么狗屁完成任务,死这么多人了还不知道为什么而死。迷迷糊糊地死在了地底连尸体都运不回去,还有什么人生意义可谈,如此被“厚葬”还有什么国家荣誉可言。我也不好当着外人说着说那。按着他的指示,我也找到了适合我的衣服穿了起来,贴上袖标对老外讲:“我是陆鸣远,地质勘探员,奉命令来这个机组为小组进行导航,可我到他们死还没有开始工作。”说完我苦笑了几声,等毛子回答。毛子看我说出了这些有点吃惊,随即也开口回复到:“窝的名字按你们的话来说是托斯维耶夫·马拉卡波耶奇·奇瓦斯”他还没说完我就楞了,虽然知道毛子的名字奇葩什么司机,什么夫,但这拖死伟耶夫也着实太长了。他继续说到:“对你们来说太难理解了,所以爱好中文的我起了个中文名:毛伟夫,你可以这么叫窝。”我差点笑出口水来。哎,奇葩的战斗民族啊。
继续和他谈话了解到他是属于空军的飞行员,宇航员培训中的一批人。其他勘探机上也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培训中的宇航员。但至于为什么选择宇航员来这种环境工作他也没对我交代。他只跟我说他们的任务是确这群科学家能够顺利在地底进行工作。看来和我们一样只是一群打酱油的。我问他:“现在的我们该怎么出去呢?”毛子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我可以明显的看到他憔悴的面容,看来这次变故对他影响很大,毕竟这车上死的最多的还是俄罗斯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袍死在面前是多么痛苦的事啊,几分钟前还一起说话的人,就这么死了。难免会有创伤。我扑到对面推了推毛伟夫,额,丫睡着了!在推了三两下后,毛伟夫醒了。他说自己太累了,在我醒来之前他把整个勘探机走了一边,去寻找水和食物然后把它们拿到这舱里来,我看了看一边堆成小山的补给和一边被吃掉的一堆食物包装。毛子饭量果然大啊。
我问他:“是,你是找到了我们活命的依存,但是这么多我们怎么拿的走?”他笑了笑说:“我刚才在实验室发现了一个手推车,是那群科学家用来运它们用他们的样品用的。拆掉中间的分隔板,在边上加上护板应该可以用。”幸亏这毛子的眼力好,我扶起他,拿起地上的补给啃了几口,不一会儿就感觉有劲了,这特供真好使,虽然难吃了点。
走回到上层,那幽绿的灯光还亮着,打开肩部装着的小型照明电筒,匆匆扫视了一眼,这里已经彻底的被毁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个问题回身问毛:“毛,你搜索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中国人的尸体啊?”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没有。”很肯定的声音,我知道外国人一般很严谨,是什么就说什么不太会像中国人一样给个估数。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我不禁喜笑颜开,看来,陆潇还活着他已经跑出去了。我赶紧拉扯着毛子挤到实验室去找那个手推车。只要活着的人多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找到车后,我见到毛子用俄罗斯语给那里面的科学家们做了个祷告,我也顺口跟着他喊了句阿门。也许人只有在这时候才会真的盼望天堂的存在吧。
既然找到了车,那么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带着所有补给撤退了。把车中间的分隔板卸下来,弄了件防护服扯出最里面的一件,拿里面的管子绑在车的四角,把补给堆进去,试推了一下,看来可以使用啊。我又回去把其他衣服的所有手电拆了下,氧气包是拿不走了。我想只有在比较危急的情况下才用的到吧,照目前看来我们还是有氧气可用的。
拉着所有我们能带走补给,我们往舱门走去,通过拐角后我发现,没错!陆潇还活着!这个舱门在外力的情况下很难被撞开,只有内部才能简易的开启,此时的门大开着,他绝对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兴奋的我们也脱出了勘探器,打开手电四下观察起来。由于没有海拔表,我也无法判断具体在地底的什么位置,但是据我们下探4500米左右的深度,我和毛子起码要走2天才能返回地表。此时的我们正处在一个地核气泡中,这是地底火山喷发改道后留下的遗迹,而且这里的空气质量还可以,证明空气有流通,这座火山是确切有过喷出地面的历史,那么它必然会有其他的引流口通往地面。发现这点之后,我也算有了点底,总算能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正当我在四下寻找裂口的时候,毛伟夫朝我喊了几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回声需要好久才结束,但就这一下我也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有多大,那么到底有多大呢?声音的传播速度是340米/秒,但那是标准大气压下,在这里空气密度会稀薄一些,传播速度稍微有所偏差。在听到第一声回事的时候差不读是3秒后,那么判定下来,1。5秒的时间传到那边,大约500左右的宽度。这里有个2足球场那么大。找到出路谈何容易啊!
毛子显然急了,跑过来抓着我往左边跑,边跑边说:“嘿,我刚刚发现了个脚印。”我一听来了劲,甩开他自顾自地跑去,被毛子追上带到了他所发现的脚印处。没错,一个虽浅,但是比较清晰的脚印,能看出防护服特有的花纹,这脚步看上去很别扭。左脚跨度大,右脚是垫着走的,看来陆潇他受伤了。看来我们得赶紧追上去,跟着他的脚印我们往前走,其间扭来扭去,看来他也不确定该怎么走了。约莫有23公里后,我们发现了一道向上开斜的裂缝,看来我们是走对了。这是通往生命的道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