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疼,啊!”我扯了扯已经僵硬的脖子,努力地直起身体。张开眼却发现,我斜斜的躺倒在歪斜的座椅上,底部连接已经断裂。又转向右边,控制台也已经被一根突进来的石柱捅穿,如果再往左移动20公分的话,我也可能再也张不开眼了。厚重的防护服阻碍了我的行动,尝试了四五次才终于站起来,四周很暗,只有机仓内部尚被破坏的几盏应急灯还挤得出那一丝丝微绿的光。呼哧,呼哧……头盔里的呼吸声在周围的寂静烘托下格外的明显。驾驶座上的山佐已经死了,他的面罩被突进驾驶室的石柱散出来的乱石打出了好几个洞,看他的样子几乎可以肯定是缺氧而亡。这可恶的任务,可恶的地底。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走过去把他的眼睛捂上了,愿他在天国安息。扯下他左臂上挂着他们日本国旗的尼龙身份牌纳入我的杂物袋,向后面的座位走去。
我走的还不甚很稳,在歪斜的机舱内,我避开那些被撞乱了的物资往资料室走去。我依稀记得那里后仓有向总部联系的无线电,不管如何总得先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联络总部获得救援。我看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估计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因为这一路上我已经看到了我们的专家们由于缺乏求生知识和专业训练,在我们撞击目标岩石带时,没有及时穿好防护装备被带着左右撞击头破血流,客死在地底。撕扯下他们的身份牌我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我,只剩一个俄罗斯人没有找到了。估计凶多吉少!
塞好那些牌子,若果有机会一定要让国家补偿他们,他们毕竟是因公殉职啊。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起来,呵呵,我还有机会生还吗?抬起头来,就发现我已经走到了资料室的门口,由于电力系统已经被破坏,我只好从旁边断裂的输气管上拔下来一段铁管,野蛮地塞进破裂的门缝里当作撬棍费力地撬起来。首先感谢前几个月的魔鬼式训练,现在的我至少比当初那个死啃书本地理学者要强出好几倍,不再会走一段山路就气喘嘘嘘的。想着,撬棍达到了气压阀最低值,门开了。果然,里面和我想的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上方的水冷管断了几处,地上有一摊水渍,水管口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试探性地打开头灯,在忽闪几下后,终于还是没灭。“呼”,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感谢上帝!”不管有没有用先喊着吧!说完,迈步往里走,我能听到我的脚步往前挪时踏在钢板上的声音,以及后面越来越远的水滴声。所谓的寂静也不过尔尔吧?灯光打在资料室的墙壁上,泛起金属该有的银灰色光。暗淡的光,一点点往内部探去。
“呲,呲。biubiu……”我听到了无线电发出的声音,开始警惕起来。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无线电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出调频时的声音,除非还有人!我在拐角处关闭了头灯,开始侧起身体来往里面试探,视觉在黑暗中渐渐适应起来,真的,有人,前面蹲着个人!!
防护服下粗略估计他的身高得有1米9左右,让我不禁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我刚才还没找到的那个俄国人?有可能,既然还有幸存者,我就该高兴,还有活人和我一起想办法生存下去自然是好的。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我轻轻地捡起地上的零件碎片,朝那人边上丢去。”咣当“一声,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刺耳。他没动,似乎是被吓到了,过来好一会儿,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我努力地向那边看想确认他的容貌。不小心往前挪了一步,谁知道,就那一下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又是一声响,一道火光从那边亮起来,妈呀!子弹,我急忙向后撤,摔了一个踉跄,所幸的是子弹并没有打到我。
我心说:难道我们这勘探机里还有敌对势力?不可能吧?这里可是4000米以下的地底,他混进来破坏我们的设备想把我们都埋在这无人知晓的地点下,他自己也不想活了?别乱想!怀着活下去的决心,我也来和他干一架,因为敌明我暗,所以我觉得偷偷摸过去朝他脑袋来一棍子,怎么的先打破他的头盔,要不来他个脑震荡什么的。嘿嘿,别怪我。我摸黑回到门口,把刚才拿来的撬门的棍子拔起来,又摸了回来。刚到拐角,我发现他竟然也走出来了。别怪我狠心啊,看着他刚踏出一步,我狠狠地一棍子打去,突然就听到俄罗斯老鬼们那种卷舌的英语:“It`sme!Don`thitme!”额,看来真打错人了!急忙使劲一错,顺着他面门砸到了地板上。刚才那棍子真狠,我手虽然在手套里但还是感觉到了麻。要是真打到他脸上,还不得破像啊,正想着他忽然开口:”3Q“
没办法,先问问看是谁吧。“Whoareyou?Speakthetruth?“好像是让他听到了我最后结尾时不屑地骂了句妈的,他竟然操起了中国话”你好,我是波克切诺夫,俄罗斯航天员。奉上级命令参与这次地底考察行动。请问你是哪位中国专家?“这一下,我算是舒坦了一点,为什么呢?至少地底还有一个自己人。我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回忆i起了这次行动的种种。眼皮又沉了下来,只看见那个俄国鬼看我躺倒下去急忙来扶我。呵呵,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