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的声音在嗒嗒嗒嗒嗒嗒的响着,袁琪一边专心的看着随着针尖滑动的布,一边认真的踩着脚下的踏板。这台缝纫机是她从旧货市场收来的,对于懂的人来说,这台缝纫机算是宝贝了,也算是古董吧,至少已经有五十年了,但岁月似乎并没有抹去这台缝纫机的光辉,因为卖家保存很好,所以除了滚轮有些许锈了之外,这台缝纫机简直像新的一样。“老牌子就是好,不管是做工还是使用时间”袁琪在心里暗自为自己淘到的好货开心,此时已经快到12点了,但袁琪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由于是月半的原因,楼下花园里有很多祭奠亲人的人,到处香火旺盛,闪着火光,平时静得吓人的花园,变得明亮热闹起来。还偶尔有伴随着风吹进屋子的香烛味。袁琪习惯了晚睡也就不太在意时间了,继续认真的踩着缝纫机,她想在周末之前完成自己的服装,这样就可以赶上漫展时候cos了。
就在袁琪快要完成自己的cos服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安静,难道说祭奠的人都默契的结束了?袁琪停了下来,仔细的听了下,什么都没有听见,倒是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袁琪觉得背后有点发凉,暗暗的觉得阴森恐怖,“可能是因为今天日子特别吧”袁琪自言自语着,于是又继续开始踩缝纫机。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不对,有两个声音,袁琪立马停止缝纫机,空气变得清冷起来,七月正是热到睡不着的时候,空气怎么会这么冷,袁琪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钟,12点一刻,前两个星期才立秋,难道这就是长辈常说的“立秋之日凉风至”?天气变得真快。袁琪想,也许是自己熬夜有点昏头了,加上闻了那么多香烛味,不免多少有些幻想,于是继续工作。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缝纫机的针尖在布上灵巧的前进着,夜太安静,只有袁琪缝纫机的嗒嗒嗒嗒嗒嗒声,时而急促时而平缓,针尖就像舞动的精灵,有节奏的工作着。不对,袁琪又再次停下了,确实是有两个声音,两个缝纫机的声音,袁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抬头看着房间的四周。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袁琪害怕起来,“可能是太累了,还是不要做了,明天再继续吧。”袁琪安慰着自己,从缝纫机起身,喝了口发凉的水,准备洗漱睡觉了。袁琪是个上班族,收入还算可以,爱好就是cos,因为袁琪从小受裁缝母亲的影响,对缝纫机有着特殊的感情,在旧货市场淘了好多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发现了这架宝贝,袁琪一眼就喜欢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崭新的缝纫机却只要几十块钱,袁琪还在心里嘲笑老板不懂货,于是开心的收下了。正好赶上有个漫展,袁琪想要cos自己喜欢的动漫人物,又觉得服装太贵,买了穿一次就不会再用到有点可惜,于是决定自己动手,虽然袁琪不是这方面的好手,但是做起东西来还是不错的,从小跟着母亲,也学会了不少技巧的。自从买了这个缝纫机,袁琪还给自己做了几条裙子,绝对是同事各种赞的!袁琪走到洗漱台前,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刷着牙,忽然,袁琪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人影从自己的背后一闪而过,袁琪吓得大叫一声,牙刷掉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的袁琪连呼吸都不敢了,全身颤抖着瞪大了眼睛,镜子里只有表情惊恐的自己。袁琪慢慢的转过身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此时除了自己跳的极快的心跳声,什么都没有。袁琪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想,也许真的头昏眼花看错了。便弯下身子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牙刷,站在镜子前苦笑。平时标榜自己是个相信科学现代女性,没想到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竟胡思乱想的把自己给吓住了,袁琪摇摇头,洗完脸转身回到卧室躺下了。
咳咳咳咳,袁琪在一阵咳嗽声中醒过来,一股呛人的烟味直入鼻腔,袁琪试图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似乎是家里的什么烧着了,却感受不到有火烧的灼热,反而是一种刺骨的寒。袁琪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也无法睁眼,那股呛人的烟一直在往鼻腔里钻,除了咳嗽,袁琪什么都做不了。一种绝望的感觉向她袭来,来不及搞清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在发生着。就像被装进了一个玻璃瓶,瓶外不停的有人向瓶子里面放烟,不管做什么样的挣扎,似乎都无济于事,这烟让袁琪四肢麻痹,不能动弹。袁琪感觉自己已经快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了,却没有片刻的停歇。忽然,袁琪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脸上,就像吃了解药一般,可以动了,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才一直灌入鼻腔的烟消失了,房间依然是那样的空荡,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好闻,难道是做了一个噩梦?就在想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东西让袁琪愣住了,借着从窗外鱼肚白的天空照进来的微弱的光,袁琪似乎看见有个满脸鲜血的人在天花板上,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正好滴在袁琪的脸上。袁琪感觉自己的背上已全是汗,这一幕的触目惊心让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此时的她已经害怕到崩溃边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琪在心里问着自己,想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冷静,难道是自己做恶梦眼花了?可是,这冰凉的血滴又是那么的实在的与自己的皮肤接触着,袁琪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睁眼的时候,那人似乎朝自己更近的移动下来,袁琪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了,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除了血,还有两个没有眼睛的大窟窿,从黑洞洞看不见底的地方不停流出鲜血来,并直直的盯着袁琪,似乎要将袁琪吸进去一样。袁琪倒吸一口凉气,过快跳动的心脏都要到嗓子眼了,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至少这些是在袁琪的理解范围之外的,袁琪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也许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噩梦呢?袁琪安慰着自己便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想用指甲扣进肉里的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劲,来自掌心的锥心的疼痛告诉袁琪这不是在做梦,袁琪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快要彻底崩溃的她突然尖叫起来,心想,也许邻居听见自己的叫声,过来帮忙,也许这一切就结束了,谁来救救我,袁琪在心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