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略显稚嫩的脸上含着笑意。
唐芷离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冒出了付锦暄的模样。
只是相比之下,付锦暄略显成熟清冷,令人不易靠近。
“我躲在这里乘凉呢。”她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客栈。
现在连林飞洲都来到了云戟城,并且同住一家客栈,遇到的话不免又是一场争斗。
不过也无妨,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再怎么发怒,也不可能打败自己。
慢悠悠的上了楼,正好瞧见樊姬一身红衣,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黑里发亮的长发已经捋顺,整齐的披在背后,滑嫩的脸蛋上泛着红晕,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她回过视线,慢悠悠地说,“见到那么帅气的男子你也不多说两句?”
唐芷离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她以前见过有型的多了去了。
要说他俊朗儒雅,付锦暄也比他强,用得着花时间么。
“你爱看,自己多看一会儿吧。”她没好气的打开房门,转身进了房间。
樊姬翘了翘嘴唇,“真是一个毫无风趣的女人。”
盘膝坐在床榻上,凝聚周围的真气,顺着肌肤参透进身体里,运行两个周期后化为自己所有。
云戟城的真气要比柳州城的充沛,可是要想将其转化为自己所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捕获到的真气最后转化为自己的,只有五十分一左右,修炼真气波是一件艰苦又需要坚持的事。
她的神识随着真气波的扩大再变大,渐渐地囊括了整个客栈。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闯入脑海之中,她惊讶的睁开了眼。
眼前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动之外,并没有刚才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呢?只会在神识中才能查看得到吗?
唐芷离犹豫了片刻,果断闭上双眼,神识再次扩充开来。
“我知道你在,我能感受到你,只要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像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软软的仿佛在耳边轻语。
“你是在说我吗?”
声音随着她的神识扩充开去,虽然知道这样很容易被其他人发觉,可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想确定这个声音到底是在对自己说,还是跟别人说恰巧被自己听见而已。
“是的,就是你,你快来救我,记得来啊……”
她刚准备再次问话,突然一道强大的威压压迫她的神识,令她不得不收回来。
“无知小儿,敢在我面前施展神识,下次再让我遇到,不让你神魂俱灭!”
这句话带着剧烈的压迫性,令她再也不敢胡乱运用神识。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被人拐卖的人吗?
既然会用神识,那么肯定也有真气,也是修炼之人,被人困住所以才求救的吗?
刚才的威压令她出了一身冷汗,房间里她是再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决定走出去看看。
樊姬的身影已经不见,她顺着楼道走了下去,刚走到一楼,就被一双视线锁住。
“唐芷离,你竟然在这里!”林飞洲坐在大厅里吃着东西,他万万没有料到,唐家四处寻找的废物竟然会出现在云戟城。
从柳州城来到云戟城怎么说也要一个月,他骑得是唐家三房旗下最厉害的一匹马也花了七天七天。
她一个要钱没钱,要修为也没有多大修为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从看到他进了客栈,唐芷离就知道总会相遇的时候,没想到过得这么快。
“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她抱着手臂,悠闲的反问。
林飞洲放下筷子,立刻起身,快速出现在她的面前。
两个人片刻之间交手了五招,林飞洲气得牙痒痒,“你竟敢欺骗我们,说你是付锦暄的徒弟,简直不知死活。”
他的话刚落下,本来坐在客栈里看好戏的人纷纷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她竟然敢自称是付锦暄的徒弟?
有没有搞错?
近来客栈里的人本来就多,鱼龙混杂,有人开始起哄。
“不知道这位姑娘多少阶的修为,竟敢自称付锦暄的徒弟,就凭你吗?”
别人想进清竺学院就已经是难如登天,还想成为付锦暄的徒弟,简直就是妄想。
“姑娘,我要和你比试,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敢自称付锦暄的徒弟,肯定有两把刷子吧。”
唐芷离心叫不好,这么多人找她的麻烦,要想离开可没有那么简单。
“林飞洲,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付锦暄的徒弟?明明是你们看到我是冰系属性真气波,想强迫我成为他的徒弟,还想冤枉我?”
“你才是胡说八道!”林飞洲气急,他离开的时候,唐青柔还没有醒来,没有找到唐芷离,早已让他愤怒不已。
如今终于见到了始作俑者,他不出手就对不起唐青柔的信任。
唐芷离轻哼,管他谁胡说八道,反正现在是在云戟城,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林飞洲黑着一张脸,不再多说,双掌结印,一道雷电在他手中形成。
“雷系属性者。”旁边有人出言。
唐芷离不甘示弱,抽出冥王剑,真气波随着她的动作开始运作起来。
客栈里已经围满了人,他们先是感受到了雷系属性的噼里啪啦声响,接着发现四周的空气似乎在下降。
有人摸了摸泛起寒意的胳膊,喃喃道,“怎么回事,突然降温了似得。”
“冰系属性!是冰系属性啊!”一个人大声叫嚷,传遍了整个客栈,连客栈外的人也纷纷停下脚步。
门外站着先前在客栈里宣扬付锦暄身世的男人,他干瘦的身型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突然之间面色大变。
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口中自言自语,“冰系属性……魔鬼……他们都是魔鬼……天,要黑了;夜晚,将要来临了……”
他跌跌撞撞的冲开人群,惹来几句叫骂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就算听到了,也没有人在意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