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从底层选拔来的精锐的机构人员被无声无息地制服了,而且手段竟然只是简单的眼神恐吓!
宝拉瞪大眼睛,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她才反应过来,站在不远处的就是恐怖的妖怪之祖,尽管历经时代变迁,传承式弱,力量也全被封印,可那个恐怖的东西,依旧是嗜杀,邪恶的妖祖。
“哈,哈……”
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身穿西服的人员已经开始抱住脑袋,面目狰狞,仿佛受到了撕心的痛苦。
不知真相的民众纷纷驻留在酒店旁,有的疑惑于酒店的存在,有的则疑惑地看向狼狈地趴在地上的西服男人们。
中央的男子缓缓将视线转向宝拉,恐惧的气息顿时消失了。
“啊,怎么了?”
樱如旁观者一样露出无辜的眼神,仿佛那一切完全与他无关,只不过是离他们靠得近了些的路人。
宝拉愣在原地,双手发抖。
半透明的结界经过重新构建再次展开,民众的眼中,酒店再次消失,那几秒的记忆神奇地消失了。
“嗯?我怎么在这?”
一个秃头大叔拍了拍脑袋说道。
“我该干什么来着?脑子咋就不好使了?算了不想了,还要回家做饭呢。”女青年说道。
牢骚过后,众人回归了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东西,甚至连这个方向也没有多瞥一眼。
“怎么了?”樱疑惑地问道,“手续办完了之后,我们不是应该进去吗?”
宝拉盯着樱,做足考虑后,她说道:
“和我进去吧,两个房间,我和亚姬一个房间,你自己一个房间。”
“啊哈哈,真好呢,能有单独的床,以前都睡在马路和桥洞之类的地方呢。”樱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宝拉没有回应,转身径直走进酒店,之后进入电梯。
樱抱着亚姬跟着进了电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亚姬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叫也叫不醒。
电梯中的红色数字跃动着,宝拉盯着面前的电梯门,一时陷入沉思。
叮。电梯门开了。
宝拉走出电梯,但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樱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宝拉的前面。
宝拉停下脚步。
这时,走在前面的樱也停下了脚步。
“喂。”
“嗯?”宝拉停下去摸索墙壁缝隙的手。
“如果……我没有去救亚姬的话,她会被杀死吗?”
“……可能吧。诶?”
正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走廊的光突然变了,由温暖的橙色变成了诡异的血色,墙壁也开始渗出无名的液体,脚下泥泞不堪,说完这几个字后,她吃惊地看着四周,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
咔嚓。
肩膀处传来一声脆响,透过骨传导深入听觉神经,左臂麻了一下,随后剧烈的痛苦传来,宝拉下意识地向左肩看去,左肩膀上,一直嫩白的手安稳地放在上面,肩膀明显地错位,塌陷了下去。
冷汗遍布全身,巨大的痛苦让她喘不过气,瞪着眼睛,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没有理由,便能蛮横地将她乱枪射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脊髓出向下游走。
更加可怕的痛苦传入神经,宝拉呼吸急促,口水从嘴中流出,身体不安分地抖动,此时她经受的痛苦足以和骨头被剔除相提并论,那深刻的痛苦几近让她昏迷,可不知为什么,脑海却越来越清醒,痛觉也越来越敏感。
“所以,你明知道会有这个后果,却还是纵容她走了上去,也就是说,是你间接地要杀死她吗?”
樱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情自始至终都那么安静,像是在看一本书,但从他那比杀人还残忍的手法来看,他生气了。
他顿了一下,将手拍在宝拉的右肩上,又是咔嚓一声,右肩也跟着下陷。
“啊啊啊啊——”
宝拉大吼着,身体像是散架了,感知不到双手,连双脚也麻痹地失去知觉。
她披头散发,粗声喘息着,可无论如何都喘不上气来。缓了好几分钟后:
“如果……如果能让她知道学院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她就不会……不会来学院了,不想让她……受到危险。”她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她会死的,今天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万一,她出去执勤,死了怎么办……”
“你……一定会救她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救下她。”
诶?
疼痛感消失了。
她傻傻地抬起头。
古朴的欧式墙饰,散发橙色光芒的灯光,棕色地板,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她赶忙动了动身体。
肩膀没有蹋下去,脊椎也没有什么异常,双脚可以自由移动。
什么都没发生。
樱转过头来。
“宝拉小姐,只有这一次机会哦。”樱安静地看着宝拉,神情冷漠,“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我还活着。
宝拉看着樱,放下去按紧急按钮的手,瘫坐在地上,透明的液体从腿间缓缓流出来。
“果然只有弱小的东西才会总是做出极端的事情呢。可疑的东西进入酒店就会立刻被杀死,你们有想过如果真正的魔物出现,它根本就不会给你们机会开枪吗?”
“一群渣滓。”
他抱着亚姬,消失在长廊中。双眼的失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依旧可以感知物体,这层楼上,全部是空房间,他随意地走向一个房间,像是看见主人一样,门无声地自动开启,他和亚姬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