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他满脸的无辜样,孟维良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今天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萧峻泽淡淡一笑,“孟叔叔,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我跟小柔订婚的时候,我才十八岁,你认为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孟维良一怔,“十八岁的时候没有,那现在呢?你知道吗,小柔虽然任性,却从来不会对我这个爸爸说什么重话,可是,可是昨晚...”
昨晚?萧峻泽心底暗笑,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疑惑,“孟叔叔,昨晚怎么啦?”
“你不知道?!”孟维良难辨真假,惊疑道:“难道不是你让小柔来跟我说的?”
话到这里,萧峻泽立即走上前,在孟维良面前站定:“小柔跟你说了什么?”
他语气之中的焦急伪装得太像,以至于孟维良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难道真不是你?你没有跟小柔说你资金短缺的事?”
“昨天我和小柔在一起的时候,助手打电话来请示工作,被小柔听见了,她一定要问到底,我...我就跟了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哎!”
说道这里,他沉沉的叹气,“昨天小柔听说后,就建议让我来找您帮忙,我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我又想就算您愿意帮我,这事操作起来也很麻烦,便叮嘱小柔她不要去烦您了,没想到...”
说完,他抱歉的握住了孟维良的胳膊:“孟叔叔,您千万别生气,小柔不太懂这方面的步骤,可能说了几句气话是吗?您...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谎时若能做到真真假假,说出来便不能惹得别人的怀疑了。
无疑,他这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说出来,加上丰富的面部表情,孟维良一时无语,半晌也找不到质问的话来。
“哎...”他只能叹着气坐下,“你不知道昨天我多伤心,从小疼爱的女儿为了你,居然跟我说狠话,我真是,真是...”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发泄似的猛喝了一口。
萧峻泽听着,瞧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掩去了那一抹复杂的神色。
随即他又恢复了正常,伸手从孟维良手中拿过酒杯:“孟叔叔,都是我昨天多嘴了,您别生气了,小柔她一定也不是故意的。”
孟维良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忽然问:“你那个还差多少资金?”“嗯?”萧峻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孟维良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会儿已经回复了正常的情绪。
“峻泽,在商言商,”他示意萧峻泽坐下,公事公办的对他说:“你缺少资金我可以给你,但我不能只收你微薄的借贷利息。”
萧峻泽也明白过来,笑道:“孟叔叔,我也在商场混,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开口!”
“这个项目,我要百分之三十的利!”
闻言,萧峻泽毫不掩饰的一惊:“孟叔叔!到时候连本带息还你,另加百分之三十的利?”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
孟维良睨了他一眼,示意自己还没有说完:“另外,我需要林氏集团的股份做抵押。”
“如何操作?”
需知林氏股权百分之四十都在林岳君手上,百分之二十是散股,他手上只有百分之十!
而另外百分之三十在何人手里,他也不知道。
孟维良目光一凛:“我要的就是那些散股里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月内把林氏的股票炒低,让我暗中低价购买,这样你需要的钱马上就可以到账!以后项目盈利了,你也按照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会将我手中的林氏股份脱手!”
这是他的命令,而非商量!
萧峻泽听着,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孟叔叔,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意可以这样做,我真是佩服,佩服!”
什么叫不劳而获?这应该算是一个典型案例。
他终于明白孟千柔那种自私、狠毒、算计的性格从何而来,如果孟千柔不是女儿身,没有被宠坏,一定也是第二个孟维良!
“别废话,”孟维良喝断他,“怎么样?你现在没得选了,林岳君不赞成你的想法,而你又想借那块地有所作为,只能听凭我的安排。”
你说的我还有反驳余地吗?只要你不怕血本无归,我又何须为你担心?
“好好好,”萧峻泽大笑三声,“孟叔叔,你就等着收林氏股票大跌的消失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孟维良再次端起酒杯仰头饮尽,然后重重放下杯子,柔儿呀柔儿,爸爸的苦心你可会知道!
洗衣机再次轰轰转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天的衣服不多,林菱都洗好后,不过下午三点。
这时候家里的佣人各忙各的,爸爸和倪阿姨出去了也都还没回来,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提着装衣物篮子来到客厅,只见管家正好从楼梯上下来,正跟负责将衣物送上楼的那个佣人说着什么。
她灵机一动,退一步站到了门后。
“管家呀,请你再准我半天假吧,”只听那佣人哀求道,“我儿子还在发烧,家里实在没人照顾他。”
管家一边走一边说:“准假可以,你去看看洗衣房的衣服洗好了没有,先把老爷太太的衣服打理好再说。”
说完,管家便往厨房走去了。
见那佣人匆匆急急的往外走,林菱暗叫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也赶紧装作刚刚进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