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说话?”听到有人嘲笑自己,云小见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向黑暗中问到。
“小友,莫怕。我是被关在你隔壁的一个糟老头,只因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才出言开解。不知小友你师承何处?”冰冷的墙后,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有师傅。”
“咦,那这倒奇怪了,我明明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功法的气息,这不会有错啊!难不成是我被关在这黑牢中时日长久,以至于感官出错了,可是你身上的功法气息确实像极了他?”墙后的老似乎是在询问云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再冒昧的问一句,敢问小友可有修习功法?修习的又是什么功法?”
“我昨日开始修习的功法,是一本叫做大荒经的功法。”虽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云小见从声音中听出老者对自己并无恶意,加之两人均是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牢之中,有同病相怜之感,所以云小见对老者坦诚相待。
“大荒经?不知你和辰岳山主若等闲怎么称呼?老夫是若山主多年前的好友啊,不知若山主这几年可还好?”在听到大荒经这三字之后,老者似乎很是惊讶,又是惊喜,就如同与多年未见的老友异乡相逢。
“他被人谋害,几日前仙去了,我是他在破庙碰到的一个小叫花,叫云小见,在他临终前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可能因为我是他临终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他不仅给了我他的传承,还叫我帮他查出谋害他的凶手,帮他复仇。”
云小见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全盘托出,似乎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这一次,墙后没有再传来声音,过了许久,黑暗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好友相逢再别离,别离之后难相见的惋惜。
“终于,他还是先我一步而去,本以为我在牢中,他在牢外,我必会先他一步而走,未曾想..哎..”
“小见啊,我和若山主生前是至交好友,如今他已先我一步而去,他的遗愿既然托付给了你,而你我如今又相见,这必然是武神的安排,老朽不才,却也将尽绵薄之力,助你一臂之力。不知小友如今功法几层?”
“额,昨日初修功法,如今功法三层。”听闻老者将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云小见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凡老者所问,知无不言。
“恩,一夜之间连悟三层,可见你资质尚佳,是可塑之才。那你觉得大荒经三层的威力如何?”老者问到。
“额,这个,说实话吗?”云小见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实话!”老者鼓励到。
“垃圾到不能再垃圾,那个余向南一拳就能把我给揍趴下,这功法修和不修,没差啊!”
老者听闻此言,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这大荒经乃是山贼中十二岳山主之一若等闲的看家功法,居然被说得如此不堪。
要知道,当年若等闲凭这一套功法,力压多少山贼首领,成为山贼中的一代传奇人物。就连搬山府也对他忌惮无比,但凡清剿山贼的时候,遇着了若等闲也要避其锋芒。
云小见对大荒经的评价虽使老者大跌眼镜,却正好合了老者的心意。
原以为你修习了若等闲的大荒经,必不会再对老夫的修行之道感兴趣,既然你对大荒经有所失望,给了老夫可乘之机,老夫也就捡个便宜传人好了,如若你接受我与若兄的本事,我与他共同的志向只能由你来完成了,看来武神意如此啊!
“大荒经高深莫测,难以体会其真谛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你一夜悟三层,必是未能将大荒经掌握透彻,不若老夫再传你一门修习之道,不知你可否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技多不压身,云小见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毫不犹豫的便应承了下来,并面向墙壁,向老者所在之监牢行拜师之礼。
“孺子可教也!为师名号伐山子,原本乃姑苏搬山府第二代府主,因在参悟招式之道时摒弃一身功法,被奸人所害,囚于黑牢之中,如今得你作传人,招式之道盛行指日可待,为师甚是高兴。”老者显得很是高兴,笑声回荡在黑牢之间,欣喜异常。
“世间功法分九层,三层一重天,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回师傅,我不知道。”云小见实诚的回答道。
本以为云小见对这些修习功法的基本常识总会了解,谁知他竟如一张白纸,对修行的概念一无所知。
也好,如此想必学习我的修行之道,必然无枷锁之限制,起事倍功半之效,老者如此想到。
“修习功法,就是积蓄能量的一个过程,如果把人比作一个容器的话,那么修习功法就是一个向这个容器注水的过程,天下功法分九层,当你修习到功法九层的时候,就意味着人体这个容器已经盛满了水,所积蓄的能量已达到了人体的极限。三层一重天,则是指功法的没三层都会有一个巨大的差别。而我的修行之道..”
“师傅,一个人装那么多水,他不会尿急吗?”
“额,这个只是我的一个比方。”
“哦!”
“而我的修行之道,并不是一个人体积蓄能量的过程,而是改变人体这个容器的过程,这是我浸淫修行之道数百载,方才悟到的又一修行法门,当年若不是我浸淫此道,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我又岂会被囚禁在这黑牢之中。”
“何为改变人体这个容器?即修习招式上的技巧。当世之人,皆以功法深厚与否为判断一个人强弱之标准,殊不知当一个人对某门战斗技巧掌握的炉火纯青时,亦是修行大成。好比一个充满力量的壮汉与一个熟练的砍柴工在一个时辰里砍柴,壮汉砍柴未必比得过砍柴工。”
“师傅,可如果是十个时辰呢?砍柴工未必有壮汉一样的体力,砍柴工需要休息,而壮汉可以不休息。”
“额,这个,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要成为一个不需要休息的熟练砍柴工!但是壮汉的体力非一日之功便可拥有,而砍柴的的技巧却可以时代完善与学习,较之成为一个可以不用休息的壮汉,成为一个熟练的砍柴工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接下来,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
“教我砍柴?”云小见一脸天真无邪的问到。
“也对,也不对。用比喻的修辞来说,是教你砍柴,可是用现实的话来说就是教你战斗技巧。”
伐山子将他所自创的修行法门吹嘘的神乎其神,云小见虽然不懂修行,但至少也知道功法九层的人那就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但听师傅的意思,修习他自创的功法之后不须功法九层也能与功法九层相抗衡。
怎么这师傅与姑苏城里的牛鼻子老道一样,愣是能把自己的东西吹的神乎其神。
“师傅,你确定你的修行之道可行?”云小见实在是怀疑这个素未谋面的便宜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