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远从小到大做事都是说一不二的,母亲不乐意也没有办法,何况还有父亲的支持,第二天就带上行李搬去了宿舍。搬东西进屋的时候,欧远看到隔壁门上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有些不解,特地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门上没有,周围房间也没有。
刚到宿舍的几天,没了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和父亲军式化的谈话,欧远觉得整个世界都可爱了。头两天跟社里的师兄去了一趟效外的元宝山,采访当地村民成功地把一片荒山变成现实版游戏农场的事,这个专题就是舒然她们小组拟选的,那天舒然本来要去的,临行前隔壁西城医院因一起伤医事件突发,舒然被临时派去跟进,欧远在报社门口看到一个风一样的女子背着采访包,急急忙忙跟师兄打了招呼,留下了一个匆匆的背影,欧远因此知道了舒然的名字。后来元宝山是黄月同学去的。
从元宝山回来,欧远一下班就回宿舍玩游戏,要不就睡觉,充分享受真正的单身生活。
而隔壁屋里的舒然,恽然不觉已经多了位邻居。因为那扇门似乎没有打开过。
打了会游戏,欧远摘下耳机,准备去公共洗漱间去倒掉剩下的半杯冷咖啡。宿舍楼是以前的旧房子了,都是单间,在走廊中间位置设立了两个公共洗漱间,男左女右。第一天欧远就差点弄错:走到洗漱间门口,正准备跨进去,看到地上蹲着个长发粉绿的身影,刚要转身,发现那个身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下抓住了水龙头,还嘟嘟囔囔道:“该死的低血压。”确定没什么事,欧远才离开的。
刚走出房门,一团长尾巴的东西就砸向了自己。欧远本能伸手接住,咖啡倒了自己一身。看看怀里的罪魁祸首:穿着老虎睡衣的某人双目紧闭,失去了知觉。再看看身后紧闭的房门,欧远纳了闷了:什么人能把穿睡衣自己锁门外。想起第一天在洗漱间看到的情景,欧远有点明白了:该死的低血压。
把人放在自己床上,欧远看着脏兮兮的白T恤,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某人,心想等下才会醒吧!撩起衣角,想了想又走过去把帘子拉上,这才换下自己的脏衣服。老妈强烈要求自己回去过周末,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熬不熬得住,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回去,让老妈知道自己很好。
帘子后传来轻轻地咳嗽声,欧远知道“低血压”醒了。
走过去,欧远看着那双慌乱的眼睛觉得很有趣。特别是她把“欧远”听成“欧元”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喷笑。听着她的邀约,欧远改变了回家的计划:今晚她也会去吧!
欧远拿上T恤准备去洗,怆惶逃走的某人又回来了,手里扬着手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欧远,电话几号?等会打电话会合。”接过手机,欧远拔了一串数字,裤袋里的手机响了,欧远指指某人,某人茫然地指指自己,随即又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舒然。舒服的舒,自然的然。”然后添了一句废话,“住在你隔壁。”
“舒然。”欧远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人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