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联合》首发取得骄人的成绩,这让陆氏集团上下振奋昂扬,为“新改”准备的专题储备足够大家轻松应对接下来周报的发行。除了新闻组忙一点,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舒然绷着的神经稍稍得到松弛,依旧挖掘着各种专题,誓必做出《新联合》独有的风格。
欧远忙坏了,自从空降报社,集团那些个董事们就各种不屑、怀疑、猜测。“新改”一炮而红,让欧远在传媒界名声大噪,一时各种业内研讨会甚至私人聚会邀约不断,欧云汉出席各种场合都会带欧远一起。一是出于商业公关,向外界张示欧陆集团不仅现在如日中天,未来接班人更是年轻有为、精明能干,集团前景一片光明,能够让更多商业伙伴放心合作;二是陆新蓝的主意,欧远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让欧远多露露脸,那么多社会名流千金总有可以和欧远合得来的,将来对欧远的事业总是有帮助的。那些低看欧远的人,这时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就一个劲拉拢欧远,以保自己现在乃至将来在集团的利益,有女儿的干脆直接往欧元身边推。
这些天欧远独自在各种荣耀、夸赞面前,脑海里全是舒然,这些赞美都应该是舒然的。
是夜,欧远出席一个慈善酒会上。一身剪裁得体帅气银色修身礼服,显得他身形更加修长挺拔;朱红色领结衬托出温雅稳重,加上一张无公害的脸,一走进宴会厅就受到所有女性的注目礼。欧云汉带着儿子与各界大腕一一介绍,欧远也一一礼貌握手问候寒暄。
终于得空,欧远端着红酒杯趴在阳台透气,不一会就有一浓妆艳抹的女郎摇曳生风地过来了,人还没到,就有浓烈的香水味窜入欧远的鼻子里。欧远好看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这不是传媒界的风云人物欧公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女郎妩媚地靠在欧远身侧的栏杆上。欧远小小抿了一口酒,没搭理她。“我们认识一下吧,我中文名张希希,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Iris。”这位张小姐大方地伸出她的手。欧远并没有回头,这些天被这种方式搭讪太多了。
张希希的手不尴不尬地伸着,“啪”地一声,张希希的手被打落下来:“脏兮兮,你这脏手往哪伸呢?别把欧哥哥的衣服弄脏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谁呀,就敢打我。我爸爸可是张福德,全市钢铁矿可有一半是我家的。瞧你一团粉嘟嘟的样,还没断奶吧!小眉眉。”
“你,你,你……”那个从头上的硕大蝴蝶结到夸张的蓬蓬公主裙再到脚上的皮鞋全是粉色的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来,“说我没断奶,我让你全家都断奶。你家钢材不是滞销了吗?你爸这会正哈巴狗似的跟在我我爸身后乞求给他单生意呢!一个暴发户的女儿还想高攀‘欧陆传媒’。”
“说我爸是哈巴狗,你全家都是哈巴狗。”张希希因为在大帅哥面前挨了骂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那颗粉色的大头。“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成安娜,全城的房子几乎都是我爸公司盖的。”说完成安娜抓住了张希希的头发,场面顿时很混乱。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嘉宾围观,闻讯赶来的张福德和成万里气得七窃生烟。
“你个倒霉孩子,跟成小姐较个什么劲!快跟成董事长和成小姐道歉!”张福德连抱带拖地把自己女儿拉开,胖胖的身体抖动着,一个劲点头哈腰跟成氏父女赔小心。
“张总,你女儿这是干嘛呢!”成万里气极了,转身拉起宝贝女儿离开。张福德连自己狼狈不堪,礼服被扯得乱七八遭也顾不上,“成总,成总……”一路小跑尾随成万里而去……
“太丢人了!旁边那是欧公子吧!多半是争风吃醋。太没教养了。”那些女人在一边窃窃私语、幸灾乐灾。“欧公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没吓着你吧!”又有人找话题跟欧远套近乎。
欧远有些头疼,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那些人。懒得应付那些个莺莺燕燕,欧远远离宴会中心,独自躲在庭院的黑暗里,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喧闹的聚会,看着觥筹交错间张张陌生的面孔,百般无聊,举起手,把那一张一张面孔一一装进焦距里,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因为他们都带着厚厚的面具,此时的欧远无比想念舒然薄荷般清凉的笑脸。昂起头,欧远一口喝掉杯中酒,转身离开......
“咚咚咚,咚咚咚”,不知道为什么,欧远的心也跟着咚咚咚,脚有点发软。
“谁呀?”随着慵懒而甜腻的声音,门打开了。
门里的舒然穿着可爱的娃娃衫家居服,松垮垮的包包头有点凌乱,目光迷离涣散,有点傻傻地站在欧远面前。屋里的灯光柔柔地照过来,舒然浑身笼罩在暖暖的光环里,一切都那么朦胧而美好。
“然然,然然......”欧远并不吃惊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低沉,因为此刻他心里有一匹奔跑的狼,他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
“嗯,唔......”舒然正要回答,却被欧远突如其来而热烈的吻打断了,舒然晕乎乎不明就里,瞪大着眼睛反应不过来。欧远则小心翼翼如获致珍捧着舒然的脸,闭上眼深情而又贪婪地吮吸着舒然的甘甜美好。
沉浸在幸福里的欧远舍不得放开舒然却又不得不放开,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傻瓜半天没喘过气来。
欧远有些好笑地看着憋红了的舒然的脸,依旧捧着,舍不得放开。
“你干……干嘛?”舒然摸着肿痛的嘴唇,结结巴巴地问。
“喜欢你呗,傻瓜!”欧远宠溺地刮了一下舒然的鼻子。
“让我抱抱!”欧远霸道地把舒然揉进怀里,闻着她好闻的发香,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心里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勇敢,之前自己到底都做什么了,让这个小东西逍遥自在地在自己心里挠痒痒。谢谢那杯红酒,欧远在心里高举起了酒杯。
舒然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初吻哪!兀自懊恼的舒然浑然未觉肩上越来越重。
“不对,你喝酒了!”舒然舔一舔嘴唇猛然醒悟。“欧远,你个坏蛋!”舒然想一把推开欧远,却发现这家伙已传出了轻轻的鼾声,他居然睡着了。舒然简直要抓狂了,奋力地把他挪到床边,用力一推,某人就四仰八叉倒下去,翻了身,嘴里还嘟囔道:“然然……”脸上始终挂着傻傻的笑容。
“你个二师兄,你个天蓬元帅,你个大肚长耳短尾巴......”舒然愤愤然,看着床上那只因酒精作用而浑身粉嘟嘟的、不知道梦到吃了什么美味而满脸灿烂还咂吧咂吧嘴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隔空一顿暴打,边打边想象某人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样子,心里稍稍解气一点,可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一个醉鬼给夺去了,又浑身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