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就是生活在不断的后悔中。现在想想,也就是小的时候最幸福了。”
“可惜,我还是个孤儿。和别人家的小孩不能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
路奇语毕,整个房间跟着安静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现在二十好几了。连女人什么滋味都没尝过。”
“先前倒是有个女孩,可暗恋了人家三年,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上我。最后跟别人走了。”
说到伤心处,路奇的心情再次低落了。
屋里彻底恢复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路奇猛然发现悬停在半空的几个死鬼不见了?
瞬间,路奇紧张了。
铁床上,和路奇看的第一眼丝毫没有差别。
怎么了?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
路奇疑惑的同时揉了揉眼睛,可周围依然如故。
“不是幻觉。是她们同情你。不想为难你罢了!”
忽然,周围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正常说话声。
谁?谁在这儿说话。哪个死鬼准备在这儿胡闹。
路奇心里的恐惧完全转变成了愤怒。把心一横,攥紧了拳头,四下打量着。
很快,他失望了。
屋里除了铁床、死尸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哪个死尸捣鬼?可怎么见不它动呢?
“是么?”路奇小心试探答应道。
“是啊!她们都是可怜人。到现在都没得到想要的装殓。”
“靠里面的那个最惨了。要不是脖子上还有皮连着,只怕脑袋都被野狗叼走了。”
“就这样,五官也已经被狗咬烂了。”
女人悠悠的说话声不断回荡着,显得十分自然。
路奇压抑着害怕,谨慎的看着周围。
停顿之后,不等路奇搭话,声音又出现了。
“她叫阿春,已经三年了。凶手至今都没找到。”
“不但如此,她的家人始终没出现。”
淡淡的说话声更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倾诉。
这声音在墙角,在屋顶,在脚下;更在路奇的耳边。
虽是如此,和先前的死鬼也有本质区别。
路奇本就眩晕的大脑此时彻底懵了。
幻觉、噩梦?显然这都不是。
忽然,死尸上面的半空里多了一团白雾。
白雾翻滚、膨胀,但还很有规律。
很快,白雾慢慢退去,剩下了一个人影。
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此时正慵懒的斜躺在白色布衣沙发上。
胸前、腰下被白色烟雾遮挡着。其他部位没有任何遮挡。
烟雾和她粉嫩肌肤相映成趣,宛如幻境中的仙女一般。
亮丽的长发自然垂在身后,无风自动,发尾轻扬着。
“呼噜噜,呼噜噜。”
“喵。”
忽然,在她身旁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只黑猫。
瓦蓝如炬的眼睛衬托着周身的黝黑,要不是有灯光,很像传说中的邪灵鬼火。
黑猫盯上路奇的瞬间,原本平和的眼神出现了让人恐怖的戾气。
怎么?难道它把路奇看成了猎物?
瞬间的懊恼,路奇都有把它撕碎的想法。
这是什么环境?还嫌不够吓人。
都说黑猫通灵,呆在这女人身边是几个意思?
她伸手抚摸,面目凶恶的黑猫慢慢变得顺从了。
它抖着尾尖勾了半个弧形,眯起眼睛俯身,任由女人的手掌在它身上游走着。
瞬间,路奇心理的亢奋融化了一点。
尽管白雾遮挡了她的重要部位,可路奇依然能看到腿间的黑色和隐约下垂的波涛。
“怎么?没看够吗?”
朱唇微启的说话声很轻,和先前的声音腔调基本一致。
悠然的笑容中带着魅惑,似乎她很享受被别人关注。
“你,你是和我说话?”
路奇的脑子明显有点僵了。
很显然,她不是魂魄。嫣红的唇瓣和妖媚的眸子让人不敢怀疑她是假的。
可她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当然是你了。”
女人勾唇而笑说道。浅酒窝,尖下颚,脸上始终挂着温馨的甜蜜。
在路奇还关注他的瞬间,她竟然随意的把双腿翘到沙发一侧的扶手上。
原本她身上的白雾遮挡得并不好,随着她的动作,那私密部位暴露的更多了。
内心紧张的路奇也很好奇,但他不敢大张旗鼓的盯着看。
“呵呵!我知道你叫路奇,还是个孤儿。”
“恩,不对,你不是孤儿,是你父母迫于压力把你遗弃了。你在孤儿院长大。”
“高中肄业,从校门出来后学的影视演员化妆。”
“原本你的工作也算顺利,可惜无意中触动了某人的利益,混丢了工作。再后来……”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可每句话都戳中了路奇心里的脆弱,甚至还有路奇不知道的。
此时的路奇,彻底傻了。
他从小就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始终没得到半点有效信息。
难道儿时模糊记忆中,满脸泪痕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她受到了什么压力?
“你,你是谁?我的事你怎么知道?”
路奇忽然变得亢奋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她不说关于父母的事了?
不觉中,路奇产生了莫名的愤恨。
“呵呵,我……不过,你们凡间有些人叫‘恶魔’。”
“恶魔?”
路奇再次紧张了。
“怎么,不像?”
没等路奇说话,他赫然发现,地上没有她的影子。
甚至连沙发的影子也没有。
刹那间,路奇的头发完全立起来了。
眼前看到的现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所有认知。
“呵呵呵。”
她兴奋的笑了,引得白雾都在肆意摇晃;引得胸前的两点褐色也越发清晰了。
路奇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美色,但此时,他越发害怕了。
“呵呵,瞧你那傻样儿。”
“嗯,她们总算给我做了件好事。”
说着,她放下脚掌,坐直身子。
但随着她脚掌下落,上面竟然多了一层白雾。
很快,白雾褪去,剩下了一双红色高跟皮鞋。
鞋两侧的宝石蓝在灯光作用下,屋里很多地方都闪动着慑人的蓝色光线。
她起身离开沙发,完全悬空了。
轻松、随意。
悠然迷人身段伴着白雾,足以超脱世间所有的美妙。
“哒、哒、哒。”
随着她迈步,屋里瞬间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清脆有力,极具震撼。
可她脚下透明得都能看到死尸,铁床。地上还是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