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达看着地上不动的武传玉接着道:“也罢,看你李师伯如何去说罢,如今我差不多是一派首领了,若是随便与衡山派不和,当真不合适,你李师伯与我说了,就看能不能成了。”
武传玉起了身,悄然转身去了,在胡一达心中,这几个弟子,将来成就,定不下于自己,就算不能执掌巴山派,也会是一代高手,委实不愿他为了女色自弃。又将明日事安排了一下后,开始打坐练功。
第二日,果然武传玉与那水明苫更加亲热,亦是胡一达没有安排武传玉去做这做那的原因,看两人说笑时的样子,委实当真如同一对恋人般。
早饭之时,武传玉跑到衡山派中,与一群女弟子混在一起,净明师太以为武传玉有什么事情要替胡一达传递,便没有像对其他的后辈男弟子一样赶走了事,只见武传玉在一群衡山派女弟子中,为她们做这做那,武传玉本是一贫家子弟,先在言家做仆人,为的是养活自己的双亲,后来胡一达偶然到言家,随手指点言家子弟剑法,使了一招,满院的言家子弟竟然无一人能使出第二次,胡一达发现有端水的仆役竟然拿起木剑,将自己使的一剑搬了过去,十分之中学了八九分,心下大奇,将他收为弟子。
自从被胡一达收为弟子后,武传玉的双亲得到了言家的厚待,日日再不用担心吃穿,还过上了像模像样的日子,当然言家为的是有朝一日武传玉成为巴山派的高手后,可以反过来回报言家,现在武传玉也可以穿上巴山派的灰衣,以前自己服侍的少爷小姐,见到自己都要赔着笑脸,武传玉在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似是忘记了以前的日子。不知所已了。
武传玉本是苦出身,对于生火做饭极是拿手,衡山的众女弟子围着他,看着他将饭做好。武传玉烧水做饭,比使剑还流畅。
周边一些后辈弟子眼中露出不平之色,恨恨将眼中的狠色压下,跟着自己的长辈,自己做着自己的事。
方世杰轻声道:“大哥,此人是胡一达的得意弟子,看他那得瑟样,为一群女人做饭,还真是不知羞耻。”
方世明眼中作恨色,道:“找个机会,将这个什么武传玉给做了,敢与我争女人,要是在黄河上,早让他下河喂了王八。”
其他的侠少,如同司马怀业类的,都心中暗自己不平,此时,武传玉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武传玉坐了火堆边,看着丽人轻言语笑,当真感到这一生便是为她死了,也是值得,此时只感到自己的心卟嗵乱跳,别人问自己一句,自己答一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人。
众人开拔之后,武传玉一直看着李群山,每一次李群山与明净师太走得近,便以为李群山要为自己说亲,心便乱跳起来,看到李群山又走开,心下又悻然不已,不知觉间,一天的路又行完了,距玉门关已不足一日之程,明日便可以其他如同少林武当点苍类的会合。
日落时分,李群山吩咐众人值夜查哨之事,特意点到了衡山派,对净明师太道:“师太弟子武功高强,今夜查哨人员不够,须向大师借几个人手。”净明见名声大震的李群山如此客气,极为高兴,当下满口答应,李群山点了那水明苫与另外一个弟子,净明也没有说什么?
李群山将两人安排到一哨人手中,找到武传玉。
武传玉急声道:“李师伯,你与净明师伯说了么?结果如何?”
李群山突然一指点出,正中武传玉的腰间,武传玉顿时不得再作声,李群山将武传玉一抱,飞身出去,胡一达在一边看了,叹了声,却没有说些什么?
李群山将武传玉放到一草丛中,看不到人,只露出一双眼,又点了穴道,让武传玉动不得,李群山对武传玉道:“师伯就让你看一看,你的有情人是如何说的罢。”
武传玉作声不得,只是看着李群山,只见李群山消失了,过得一会儿,两人的脚步声从林中另一边传过来,当头的一个正是李群山,后面跟的是一道丽影,正是水明苫。
两人行到武传玉那丛草面前,李群山停住脚步,大声道:“将水师侄叫出来,实在是有要事要问一问水师侄。”
水明苫笑道:“李大侠何必客气,能与李大侠交谈,正是我的荣幸呢。”
李群山将眉头一皱,自己与明净平辈相交,水明苫却不叫自己师伯,本来自己也只大个几岁,但水明苫的叫法却让人不舒服。
李群山扬声道:“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师侄。”
水明苫惊声道:“您说武传玉师兄么,武传玉师兄是个好人,帮了我们不少忙呢,他犯了什么错么。”
李群山却道:“近日看见水师侄与我那师侄儿颇为亲热,吾一向开明,水师侄若是对我那师侄也有意,我便上门说亲,成全水师侄与我那师侄,水师侄对我那侄儿可曾中意么?”
水明苫大惊道:“不要。”
这一声,却将武传玉的心叫碎了。泪水从他脸上流下来,这声音不是女子害羞的声音,却是带着恶心、惊惶、厌恶的情绪。足以听出水明苫如何厌恶于武传玉了,他并来没有想过后果如何,只是热恋中的少男,往往一相情愿,不愿意承认事实。
李群山面作惊奇之色,道:“这是为何,吾看你们这两日经常在一起,相处的是极好的,而且吾那师侄也说你对他情深意重,不能分离片刻,吾如何能做那恶人,拆分一对有情人。”
水明苫连声道:“李师伯,师侄心中早有了人,那人绝不是武师兄,也不是武师兄能比的,师侄对于武师兄,也只是客气罢了,对他没有一丝男女情意。”
武传玉眼瞪得老大,泪水不住流下来。
李群山道:“我那师侄却说你对他一往情深,不可分离,是不是你在师伯面前不好意思说,不要紧,师伯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也不是泥古不化之人,你若是对我那师侄满意,且尽管去说,吾定不作拆婚之人。”
水明苫连连道:“我对武传玉真没有男女之情,每次来我只是对武师兄客气罢了,这几****天天打扰于我,我正心烦呢,烦师伯将他调开罢。”
此时武传玉的脸已然作死灰之色。
李群山道:“吾那师侄人不好么?他武功可以,将来……”
水明苫却打断李群山的话道:“师伯,吾是官宦之家出身,如何能嫁一仆役之徒,请师伯不要再说了,吾对武师兄,能见面客气已是极为难得了,每次他来打扰我,我虽然赔上笑脸,实是在免为其难,请师伯不要再作此之想,吾如何能嫁于一整天只知烧火作饭之徒。”
李群山叹息道:“是吾弄错了,那这件事便休要再提起,吾自会让吾那师侄死心,你且回去罢,净明师太说不定会急起来。”
水明苫本还有话想说,又以为自己说武传玉让李群山心中不高兴,又看李群山想走的样子,当下行个礼,转身便去了。
水明苫的人影消失于枫林之中。
一人在自己身后,拍了一掌自己的后背,自己的穴道顿时解了开,武传玉默默起身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师父胡一达。
武传玉脸上尽是泪光,面对胡一达,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揩了一下,两只眼仍然如同桃子一般。
李群山也来到武传玉身边,武传玉看了两人一眼,突然笑了一笑,突然狠命将自己的左手提到口边,一口咬下,小指被武传玉咬下,血水流出,武传玉恨声道:“今生不动情,但求最高峰。”
然后向两人行个礼,转身去了。
李群山对胡一达道:“只担心他以后走上偏执的路子。只怕到了一定高度,会对他发展有影响,这么做,对这样一个孩子,到底对不对。”
胡一达道:“我不是个偏执狂么?你不是也是个偏执狂么?你认为我走不下去么?放心罢,时间会让他忘记的。”
胡一达与李群山也回了营地,胡一达自是忙着与几个江湖客见面,拉深感情,而李群山也自找地方打坐练道。
终于出了玉门关之外,关外黄沙一片,远处一大群人影,正是少林、武当、及点苍、华山诸多门派,当前一人,正是武当的闪电剑手吴学传,两队人马相会,声势顿时大振。
此时正是八月十三,众人商议完毕,当即杀向天山,定要将魔教连根拔起的样子。
武传玉自从听得水明苫一番真心话后,再也不到衡山派一干女弟子面前晃动了,只是每日与李群山、胡一达练剑,武传玉尽量每次少与水时苫见面。
此时司马怀业、方世明一伙人,每天都围着水明苫打转,只是现在有了更多侠少、武当小白龙吴子华、华山的岳青峰,每日都在找机会与水明苫套近乎。
武传玉这一日照常是独自练剑,有了空闲时间,不再去找衡山一伙人,这几日剑法又有提高。
距那天山只有两日之程了,武传玉做完了胡一达吩咐的事情后,独自一人,到一处空地自己习自己的第十二手剑,李群山的十八路剑法,武传玉已然可以练到十二手。
远处听到几个人影正在走近,正是衡山一干女弟子,武传玉将眉头一皱,经过上次之事后,武传玉心中对于衡山一干女弟子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师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想得罪净明师太,自己若是对衡山一众人摆出脸色,定然让师父作难。
当下将剑法收住,想从新找个地方开始练剑,只是左右看一看,这里到处都是乱石,少有林木,只得提身一跃,飞身一块大石之后,想等那群无事只好游闲的衡山弟子们过去后,再跳下来练剑。
万三公子与方世明、司马怀业陪着一干衡山的女弟子向这边过来,那万三公子极胖,脚步踏在地上,地上便在一深坑,却又竭力说笑,水明苫也在这一干衡山弟子之中,众人说说笑笑,讲着没有营养的废话,向这边走过来。
司马怀业道:“有道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师妹且看,这景色比起关内,不知美了多少倍,正要好好游历一番,也许我等一生之中,也只能出关一次呢。”
对于司马怀业掉文袋子的做法,万三极是不满,只得道:“那容易,以后我带上大家到处游历便是了,我家有的是钱,想到那里去,自有人服侍。”
方世明却道:“水师妹,不如到我家去看一看,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景当真是一绝,此间事了,有机会到我家去罢,正好让大哥做东。”
水明苫还是老样子,嘴角带笑,却不言语,好似每个人的话都在听,却不发表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