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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Ⅲ 错已铸成 唯有隐忍

Ⅲ错已铸成唯有隐忍

我知道从此刻开始,我就是“亡命之徒”了,于是我打开行李包,里面有几袋压缩干粮,我才发现可能是由于过度紧张,肚子现在居然饿了起来,我打开一袋慢慢地啃着,后背腰带上那两把手枪卡得我有些紧张,我向车厢里望了一圈,车上零星的乘客大多都睡了起来,没人注意我,我的情绪也因此慢慢稳了下来。冷静下来的我,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不配合警方回警局调查,甚至袭警脱逃,真的是太鲁莽了。

但当时也是事发突然,依仗自己的身手我已经很难冷静下来作出理智的选择了,现在想想,事已至此,只好争取把下一步走得理智一些,尽可能来弥补这个过失吧。车子在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黑夜中到达了D县县城,我随即下了车,在车站旁一个小店买了一大袋子的压缩干粮,大概有七八十包:害得那个卖货的老头双手颤抖着翻遍了所有的食品箱才凑够那么多。我拎了拎,挺沉的。我之所以买那么多,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逃亡”的准备,我打算躲到山上,先藏一段时间。

我早年就听说过D县城旁有一个小小水库,是当地的小有名气的小景点。这是我所得知的能最快地接近山丘的路径,我掏钱给那个老头的时候,才发现我包里的现金不多了。如果我现在去取款,说不定会暴露我的行踪,于是我拨通了郭大队长的一个秘密号码(这是他告诉我的,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号码),电话通了:

“您好,欢迎致电xx宾馆。”电话的那头响起了这样的一串声音来(这些是暗号)。

“你好,是xx宾馆嘛,我找A楼总台的G经理。”

..“你是?“

“首长,我是小韩,真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

“你小子,现在司令员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虽然他一再要求召你归队,可我都帮你说尽了好话,算是帮你扛着了。”

“那好,谢谢首长!那我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我急切地问。

“现在我在警方方面极力地、坚决地否定了你的身份,说你不是我们的人。”

“好的,我非常感激您,首长,我的现金不够用了。”

“你现在去取,我会帮你的。”

“谢谢首长!”

“记住小子,你得活着回来,我会插手你的案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等查明真相,就通知你。”

“我会的,首长,我也会努力去查的。”

“保重!”

..

于是我跑到x银行,去取出了所有的现金(两万多元,那是“鳄鱼”给我的卡),塞进了行李包,回到了车站,向一个摩托车手(这种摩托车手是那种随处可见的专门从事载客行业的车手)询问了去那个小水库的路,他告诉了我,并且告诉我他能载我去,只要十元钱就可以了。我上了他的车,很快车子到了山脚处,他指着山腰处说:“老弟,前面山上就是水库啦,这么大晚上的,上面不开门啦估计。”我看到前面路边昏暗的路灯里站着几间小平房,于是我对他说:“老兄,我的亲戚说他家就在水库脚下,应该前面的房子就有他家了吧;好了,你就在这儿停车吧,我给他打电话看看。”等到车子驶近房子的时候,我这样对他说道。

他听了,就将车停下,我给了他路费,很快地,他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我昂头朝半山腰看去,黑夜之中,几处灯光朦胧闪烁,我猜那里就是水库了,估计脚下的这条水泥路应该就是通往那里去的了,我顺着它走了一小段儿,就钻进路旁的草丛中去了,我知道我的行踪从现在开始必须确保无人得知,才能保证我的安全,也就从我踏进草丛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又开始了“野外生存模式”了(我在“海战”中曾接受过一个月的“野外生存模式训练”),不同的是:现在我就是自己的指挥官。

此时,我开始慢慢捱着步子寻路上山,在这漆黑的凌晨,又是山上,手机那一丝的光线几乎不能让我看得清脚下,行进可谓困难,好不容易走到了与水库平齐的山腰的位置,四下里静极了,连那些爱唱夜歌的虫子们也都回去睡觉去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的脚忽然踢到了样东西(我穿的是登山靴),借着我手中的手机那微弱的荧光,看到脚下的是一副望远镜!是谁这么大意,把望远镜遗落在这里啦,我掂在手里:很沉,又从它的质感、外形来判断:这应该是一副很好的望远镜。

我很高兴,这应该算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吧,野外生存训练它的作用可不小,我从口袋掏出三百元,叠好,放到地上,就算是我买了个便宜吧。接着前行,好不容易地我凭判断地绕过了水库,我看着手表(这是一块全自动夜视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到处一片漆黑,参差的树木仿似狰狞的妖魔,只勉强可见它们的黑影在四下里窥视着我,高耸的杂草时而挡住我的去路,我再往上摸去,没多久,水库的那几盏灰霾的残灯已经在我的下方了。

我靠着一块大石坐了下来,睡意狠狠地袭来,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就头朝下脚朝上地睡了过去(这样睡有个好处:容易醒)我在闹钟响起之前醒了过来,一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六点。挪过背包,拿出里面仅剩的半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我知道这点睡眠是不够的,但是受过训练后我更懂得睡眠的更合适的时机,于是我将那袋干粮硬塞进了背包中,我借着八月份那淡淡的朝阳曦光,渐渐看清了四周,发现我所处的位置是杂草丛生、野藤交杂、人迹罕至的地方。

看来游客很少会无聊地爬上这个地方来,我向下方望去:一个很大的水库黑幽幽的躺在山凹里,这淡淡的亮光还不足以让我很清楚地看清她的全貌,由此我判断现在还不会有人能发现我。于是我脱下鞋子、袜子,然后揉了揉脚丫,发现旁边的一小片矮草地上挂满露珠,我便把脚挪过去,在那上面来回拂动:就算是洗脚吧,我这样安慰自己。虽然露水不多,但它的冰凉一时间消除了我些许的疲劳,之后我盘起腿来,开始打坐调息,这是我惯用的消除疲劳的方法。我深长柔细地调着呼吸,闭上双眼,感受着这早晨的清新和安静。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通过这套独特的调息方法,顿时解除了一夜的疲劳感,感到精力充沛起来。

即刻穿好鞋袜,背起背包,继续往上爬行,到了六点半,天感觉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我把望远镜掏出来,向山脚处的D县城望去:这可是一副高倍数高清晰的望远镜啊!只见县城在我的眼下一览无遗!“看来我给人家留下的三百块钱太少了。”我自言自语道,在望远镜的作用下,县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曾说过,D县是一个偏僻小县,因此县城不是很大。这副望远镜的倍数、清晰度都超乎了我的预料,因为我能看得清街道上那些广告牌、店铺的牌匾上的那些小字!我四处都看了一遍,发现了公安局、派出所的所在位置,暗暗记在心里。拿出手机,打开收音机,接上耳塞,调到了A的新闻频道,我想,我同学的案子这么重大,应当会上新闻的。于是我坐了下来,高高的从草把我淹没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我。我仔细地听着收音机,果然,到了早点新闻的时候,我听见女主播这样的报道:

“各位听众,于今早凌晨,本市市中心旁一处出租楼四楼发生一起命案,遇害者为一对情侣租户,据警方的消息称,受害女子疑遭歹徒性侵犯未遂之后,被歹徒残忍勒死,受害男子似乎与人(歹徒)激烈搏斗之后,亦遭了毒手,其残忍至极令人发指。另有消息称,警方在案发现场拾获一士兵证件,据该楼女房东称,曾于昨晚八点左右,看见该男租户带了一个身材结实、背着背包的、相貌与士兵证照片相符的男子来到出租房处,似乎聊到了深夜。

然而,当凌晨女房东去查房的时候,却发现了该住户的房门没有关紧,之后她发现了这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负责该案件的陆警官称:曾在案发后一度将歹徒抓获,但该歹徒是一个极其狡猾的狂徒,在袭警之后脱逃,现在仍未抓捕归案,该嫌犯的真实身份还不得知,更未能确定是否是真正的现役军人,因为军方坚称没有士兵证件上的这个人。现在警方已经发出通缉令,希望广大民众积极提供线索,同时警方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尽快将嫌疑犯抓捕归案..有关此案件详情,见本市xx报纸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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