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好奇这个洞时,秀夫他说要下去探一探。他灯光照了一下,洞不深,底部是圆形的,有一层灰,用石子扔下去,用测声器听了一下,发现石子在里面弹来弹去的声音,说明积尘也不深。
“秀夫,这些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象蛋糕里面的小洞洞,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说。
秀夫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的好邻居,艳,你别总是阻止我去干什么事,如果是蛋糕里面的小洞洞,我更要下去探个究竟,尝一下味道了。”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随他去吧,”灵安慰我,“反正我们出来也无多大目的,能小小地探索一下,何乐不为呢?”
我点点头赞同。
玛丽雅则拍手称赞秀夫,这几天她表现特别活跃,像换了个人似的,还和那俩日本人特别热乎,那哥俩也对她十分友好,总是赞扬她的探索精神。唉,我感觉自己真的老了,思想固执,做事谨慎,象个老太太!
秀夫扶着洞壁一下到滑到洞底,忽然我傻眼了,秀夫怎么上来?
还好,我们也带来了攀登工具:绳索和钉子。
小泉村一和井太郎马上为自己的同胞手足钉好钉子,放下绳索,这个洞是成倾斜的。秀夫在洞底走了几步,发现在洞壁处又有一个小洞,他便钻了进去。见自己的同胞手足不见,那哥俩日本人也下了洞,从那个小洞里也钻了进去,接着是玛丽雅也下了洞,也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我们四个中国人了,我和灵对望了一下,灵意示下去,我决定也下去,灵下去后,我随即也下去。灵爬向那个洞中的壁洞,我跟在他后面,爬了大约十多米处,竟然有一个更宽阔的洞。几个人都在那里,笑着望着我们,我们相视而笑。这个大洞里显示温度有零上一两度,显然非常温暖,而且还十分干净,一尘不染的样子。
“哇,真是一个好地方,天然的地下室。”灵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小玲和小辉也进来了,他们惊讶地望着我们笑了。
我们在这个地下室休息了整整一个小时,其实在洞壁处还有好几个形状不一可以容身的小洞,我们就不去探索了,怕真的迷路。
出来后,大家在这个洞门口作了记号,说等以后来玩时可以在这里驻足过夜。灵说今晚就可以来这里过夜,我也同意,但秀夫说不能,说我们不能走回头路,他是队长,得听他的。
我们一路向环形山中心前进,在走过的地方还有一些洞,我们也不再去追究了。途中又遇到一个小环坡,坡度不高,下去也容易,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中心处,这里有一些小峰,小峰上又长一些小峰,虽然小,但很尖,我们从低的地方进去,来到了峰的中心,中心有几个碗样的凹谷,我们来到其中较合适的,这里很平坦,这应该是这座环形山的正中心了,我们决定在这里驻营。月球真是一个奇特的地方,没想到我们飞天能来到了这里,我想“广寒宫”就是这里吧。
早上到现在又有七八个小时,才爬了这么一座山,不过,大家觉得挺有功劳的,也挺自豪。又走了这么多路,幸好旅行服的散热保温系统完备,没觉得特别冷,路上也没有风,所以,人还是比较舒服的,就是腿很累,大家建议明天少走点路。他们男人说不累,可我们女人说太累了。玛丽雅建议明天休息一天,唉,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知秀夫会不会同意,秀夫一听,不同意,说旅行计划中没有休息一天的事。
我们各自吃晚餐,说是晚餐,只是一些面包干粮。我们一天只吃两顿,路上自己饿了就边走边吃点,只要不把自己一个星期的食物吃光就行。
躺下休息真舒服,我实在累坏了,不想动弹。玛丽雅靠在小泉村一身上,另一个日本人则不断地在讨好她,说笑着,看来他们三个得谈一场“三角恋爱”了。秀夫则跟灵在谈笑风声,在网络里,语言已不再是阻碍,语音翻译器的准确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和小玲聊了几句就闭上眼睛休息,小辉则是一个安静的男生,总是微笑,他和小玲是一对安静的恋人。灵有时看我一眼,他一直跟秀夫聊天,男人之间的事我还是不要去了解,我关上网络联线,此刻,夜最美,床最亲,而灵是我在这个星球上的唯一依靠,我背靠着他的身体侧身而卧,有时,自由比爱更舒适和有意义。
醒来半夜十二点多(地球时间),灵还在上网,他以前便是一个夜猫子,他看了我一眼,说他马上要睡了,我想笑一下给他看,发现人在睡觉的过程中是不会笑的。我又闭上了双眼,忽然感觉有灵在身边好温馨,甚至秀夫他们也象亲人似的,是的,在月球上,我们都已经成了亲人。
我失眠了一两个小时,等灵睡着后我才安心地睡去,这种感觉让我回到了很久前,我总是在前半夜等他,他不回来,不回来,手机关着,可能是没有电了。然后我默默念颂观音菩萨,让她保护他平安回来。他果真回来了,还责怪我总是打电话给他。手机是没电了,但一充电就见到我打过他的电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不再对他焦虑了,觉得人生无常,平安祸福都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现象,我们只能去避免发生不好的事,但不能死死地去阻止事件的发生,否则,人生会活得很累很苦。
所以,如果相爱,则要相互理解和自由,不要让对方莫名地去担心生死,也不要纠缠于生死之间,只要看见对方就行。
看见灵,我已经安心,不在乎他在干什么,他已经在我身边,我们已经睡在一起,就是冰冷的月球也一样温暖如春,我的泪水挂在眼角,很小的一滴,不会再流出第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