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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爸爸出事

我没想到,妙妙这么在乎我身上的伤,还把我爸叫来了学校。

那天我们正在上英语课,突然班主任来把我叫去办公室。我隐隐觉得不安,直到看到爸爸的身影,我吓得腿都软了!爸爸为什么会在学校?!我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紧紧地挨着班主任。

“别怕孩子。”班主任拍拍我的肩膀,眼里充满爱的鼓励。“我和老师们都会保护你的,别怕。”

什么意思?老师们?连班主任也知道我的事了吗?难道是妙妙告诉他的?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班主任走,爸爸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他好像在和谁争执,耳边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我教女儿关你们屁事,你还有理了啊,我女儿听话我会打她吗?”

“不管她做错什么事你都不能动用武力,她只是个孩子!”是妙妙,她竟然和我爸据理力争,她不知道,谁也说服我爸,他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行行行,别跟我扯有的没的,她不还好好的嘛,没病没痛的,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啊。”

“那不行!小天爸爸,您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答应我们不能再对小天进行家暴,不然我们会报警的!”妙妙激动起来,我赶紧闯了进去。

“爸!走吧!”我跑到他面前拉他走,别在这里给我惹事!您打我好了,别欺负妙妙!

“哎哎哎!你翅膀硬了啊,还找老师给你撑腰,看我怎么收拾你!”爸爸在工地里做过苦活,力气很大,长得又高又壮,抓我的时候像抓小鸡崽子似的一下子就把我拽到身边,毫不费力地就拎了起来。

在场的老师们都吓了一跳,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惊心动魄的一幕。

刚靠近爸爸的时候,我就闻到他身上隐约有酒的味道,他是喝过酒才来的!

“小天爸爸,有话好好说。”班主任好言相劝,和体育老师一起把我从爸爸手里解救了出来。

妙妙紧紧地抱着我,把我护在她的怀里。“小天爸爸,您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

她是对爸爸的行为是很痛心的,对我是很心疼的。

“你说什么?!”糟了,爸爸喝了酒,神智不太清醒,说不定会打妙妙。

幸好班主任他们把爸爸拦住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后来警察叔叔也来了,把爸爸带走了。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哭闹,看着他抗拒地上了警车。

“不要再看了,”妙妙捂住我的眼睛,“别怕孩子,你不会有事的,爸爸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今天天气很好,早上我还和木木她们说好考完试了去唱K,本来好好的一天,为什么就这样毁了?!爸爸被抓了,我该怎么办!

“你走开。”我并没有对她的看似为了我好的行为表示感谢,反而冷冷地移开妙妙的手,默默地走回教室。

是她吧,肯定是她。我隐藏了那么久的事情,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揭穿我呢?为什么要往我的伤疤上撒盐,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下课后,妙妙又主动来找我。我冷冷看她一眼,突然觉得很讨厌她,为什么要这么自以为是,毁了我原本就不完整的家庭!

“小天,下课后跟老师去吃饭好不好,老师会照顾你。”她面带着微笑,讨好地说。

“你把我爸爸怎么了?”我合上书本,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木木不明所以,凑过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额,木木你帮老师去办公室拿……”她想支开木木。

我说,“行了,木木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她也知道。你直说吧,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奇了怪了,我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老师呢!这么自以为是!

“……”她妥协了,“你爸爸在接受调查中,没有你的供词也许24小时后就能回家了。这两天老师会照顾你,你就去老师那里吧。”

“谁要去你那又破又小的地方,我会去木木家。”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看见她脸上受伤的表情,感觉超刺激。

我发觉,我有点变态,对她是又爱又恨。

她的课我又逃了,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阻止我,还让木木来陪我。这让我更有满足感,连老师也拿我没办法。

木木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小卖部里坐着,拿着木木给我的钱买了零食和饮料。

“小天。”她柔声叫我的名字。

“坐。”我吃着花生米喝着可乐,把它当成酒那样给自己灌。瞬间觉得自己的动作就跟爸爸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心里有种小小的满足感。

“小天,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木木担忧地看着我,我不屑地笑了。

“我当然得变,不变会有现在这么好?不用上课还有的吃呢~”我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和语气,我自己都想揍我自己了。

“你变得让我觉得好陌生。”木木的确是在用很陌生的眼神在看我。

“得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哇塞,好酷!我怎么这么酷!

“我已经知道早上发生的事了,樊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她把我爸送进派出所就是为我好?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把我爸带走,他有杀人放火?我是他女儿他爱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我还指望他养着我呢!我爸进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她凭什么自作多情,毁了我的家!”

说到这里我就生气,妙妙这样做,只会加剧我和爸爸的关系。我懂爸爸,他压力大的时候才会这样,我不怪他,他正常时对我挺好的,我没有忘记。

我还小,无知地认为被送警察局的人一定就是坏人,我都会这样想别的人就不会这样想吗?

但我也不怪妙妙,她也是为我好。但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原谅她,甚至恨她。

“小天,你冷静点!”木木按住我,后来她说我看上去像只要吃人的老虎,想把桌子都掀翻了。

“你知不知道,樊老师她哭了!因为你,她都没上音乐课!”

听了木木的这些话,我立刻就心软了。

木木说我当时立刻就从老虎变成老鼠,那表情特好笑,但因为当时的气氛她才忍住了笑。

木木告诉我,我不上她的课后,她也没心思上课了。她把木木叫到门外,把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她,说到警察把我爸爸带走的时候就哭了,她觉得很对不起我,希望我不要记恨她。

木木没怎么形容她是怎么哭的,但她这样说我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

她应该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为我哭的女人吧,妙妙!

“小天,原谅老师吧,老师对你真的很好。你也是知道的,老师在你身上花挺多心血的,要不然也不会管你的家事了。小天,让警察叔叔教育你爸爸也挺好的,难道你就不怕以后你爸爸把你打死么?想开点吧,这两天你要是不想去樊老师那里待着,可以去我家啊~”

“谢谢你啊,木木。”好庆幸有木木这个好友,要不是她,我可能会一直记恨妙妙,错把好人当坏人!

我扭捏地来到办公室门口,不敢进去。木木笑我,“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似的,大胆点呗天哥!”

“我……”我被木木推了进去,回头看,木木没了踪影。

我再回过头,这时的妙妙看着我,眼里带着慌乱和惊喜。老师们都在上课,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望着我,我望着她,谁也不开口!

我终于鼓起勇气,她肯定想听我说点什么的吧?

“老师不上课么…难道你也逃课啊?”我当时就想气氛变得轻松点。。

她愣了,然后笑了,笑中还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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