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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面具

柳晗嫣独自在街上逛了一圈,可是商贩百姓们几乎都去往皇上所在的那边,这处也变得不热闹,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行人。她也逛的兴致缺缺,正欲回家,却瞥见不远处的一个杂货摊。

她走过去,仔细瞧起了挂在竹竿上摇摇欲坠的面具。面具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翡翠,在月光的照耀下透露着淡淡的绿光,显得格外美丽。她不禁伸手去抚摸那块面具,上面的翡翠质感很不错,她淡淡一下。

原本打着瞌睡的商贩见有人来,赶忙抬起头,说:“不知姑娘可有喜欢的……啊……”

可是却被柳晗嫣给吓到。

“这位大伯,晗嫣实在抱歉,我深知自己长相丑陋,却不知会引得他人心惊。”柳晗嫣看见商贩的反应,只觉得十分难受,不是为她,而是为了以前那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她之所以会如此刁蛮任性,想必也是受多了这种别人无意识的敌视吧。柳晗嫣摇了摇头,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别啊,这位小姐你举止端庄优雅,一看就是名门闺秀。鄙人刚刚只是迷迷糊糊被吓到,其实定睛一看,姑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商贩拦住柳晗嫣,说,“姑娘可是看上了我这翡翠面具?那可就万万不可错过。”

“哦?此话怎讲?”柳晗嫣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这翡翠面具上的翡翠可不简单,是华夏国出产的极品翡翠。”商贩拿下面具指着上面的翡翠,“华夏国姑娘一定不陌生,华夏国自古以来就和我们靖国交好,为我们靖国提供茶叶丝绸瓷器此类日常用品。其实,华夏国最有名的就要数他们的翡翠,在华夏国西北部出产的翡翠都是晶莹剔透圆润饱满,一等一的佳品。这块面具是我远在华夏国的妻儿拖商人捎给我的,家书上说,是她亲自镶嵌的翡翠,而且都是上好的极品。她不求卖个好价钱,只求能盼到有缘人。”

“原来如此。”柳晗嫣颔首,“那不知如何才是有缘人?”

“姑娘先带上面具。”商贩把面具递到柳晗嫣手中,“我要问问妻儿的意愿,若他们说可,那便就是有缘人。”

柳晗嫣将信将疑地带上面具,问道:“他们不是在华夏国?如何问?”

商贩拿出一块铜钱,往天上一抛,然后迅速握在手中。

“正面即有缘人,反面即无缘,他们在天之灵一定可以看到。”商贩摊开手指,有些忧伤地说,“我的妻子儿女被华夏国药师撸去,拿她们做药品试验,原本是每月一份家书,前些日子却突然断了。我听说……他们已经死了。”

“大伯,这还不是准信……”柳晗嫣看着商贩一脸落寞的样子,不禁安慰道。

“小姐,你是有缘人。”

柳晗嫣话还没说完,商贩就打断她。

商贩把手机正面朝上的铜钱伸到柳晗嫣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大可不必安慰我,我已经活了这么几十年了,很多事都已经看开了。其实如果从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反而越能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可老天爷偏偏要愚弄我,让我妻离子散。开始的时候我也十分悲痛,整日无所事事,甚至在街头做起了乞丐。后来收到了她托人送来的面具,我也慢慢释怀,如今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有生之年只怕难以再与家人相聚。”

“世间从来都不缺为情所困的人,能向您这样释怀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如若我也可以像大伯一样看得开,那该多好啊。”柳晗嫣长叹,戴上面具,“大伯,不知此面具可适合我。”

“小姐戴上这副面具,可谓是极美。”

商贩还没回答,子赛就走上前对柳晗嫣行了个礼,十分中肯地说。

柳晗嫣面露喜色,问商贩:“果真如子赛所言?”

“姑娘是我妻儿选定的有缘人,怎会不合适?”商贩淡淡地笑,“这块面具恰巧可以挡住姑娘脸上的黑色胎斑,姑娘本就生的水灵,戴上自然美丽。”

柳晗嫣微微一笑,摘下面具问:“子赛,你怎么来了?”

“小姐。”子赛在她面前行了个礼,“不知您是否已经可以回府,如若有需要,还可吩咐。”

“子赛,无需多礼。”柳晗嫣莞尔一笑,说,“我亦正欲回府,街上也没什么必要的物件。待我买下这块面具,我们一起回府。”

柳晗嫣又转向商贩,问:“这面具?不知卖多少……”

商贩摆摆手,摇头:“既然是有缘人,我也不必收钱。”

子赛却把腰间的钱袋取下,道:

“小姐今日没有带钱,这里钱不多,就当是一份心意,小姐可以感受到你的诚意,可是我们柳府不愿意受之不与。”

“柳府?那这位不就是……”

子赛回答:“这是四小姐柳晗嫣。”

商贩点点头,有些讶异地看了看柳晗嫣,不是都说柳晗嫣是刁蛮千金吗?怎么和传言里不一样啊?他也没有再推辞,也就收下了。

柳晗嫣冲商贩点头,又对子赛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府吧。”

“是。”子赛颔首,迅速退到了柳晗嫣身后。

柳晗嫣回头,看着子赛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问:“为什么你要站在我的后面?”

“因为这样才可以看到前面的危险,阻挡后面的危险。”

柳晗嫣失笑。

曾经,洛玄总是光明正大地走在她的前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前面帮你开路。不过,现在子赛终于让她明白,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是想保护你,那么他会选择默默站在你身后,而不是将你丢在后面。

“小姐,怎么了?”

“子赛,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吧,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

平日里冷冰冰的子赛此刻竟也红透了脸颊,他有些羞涩地看着柳晗嫣,轻轻颔首。

“子赛你害羞了哟!”柳晗嫣如同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

“……子赛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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