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无名山,应该离村庄和都城都很远,因为山很高,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很远,只是四周也只是山,看不到其他的人烟,仿佛与世隔绝绝,因为除了苍耳就没有别的人了。苍耳还告诉桃花,山脚的竹林是唯一的出口,但是有阵法,只有师傅能进出。
这三日,每天早上桃花都跟着苍耳上山采药,苍耳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桃花只能偶尔应符合着一两句。
苍耳采药,桃花背着背篓。
“桃花,你喜欢桃花么?”
桃花点点头。她很喜欢。
“我带你去看桃花。“苍耳笑着说,”走吧,跟我来。“他把一株药草扔进桃花的背篓,把小铲子和小锄头别再腰上便带着桃花往山后走。
桃花看着苍耳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或许就这样生活没什么不好,想起什么。她问道:“苍耳……”
“恩?”苍耳回头。
“哥…哥哥,苍耳哥哥。”这让她叫出来还真是不易。
“桃花师妹有什么事?”
“我能不能就叫你苍耳?”她不习惯那样喊。
“桃花师妹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他当然是无所谓的。
“恩。”桃花点点头,挺好的。“还有,你和师傅都学了些什么?”她是好奇这个的,不知师傅是否教他武学了。
“我学医。师傅教我医术。”
“我要学武。”
“那很辛苦的。”苍耳似乎并不奇怪。因为,在此之前,师傅在就与他说过桃花的事。很早之前师傅就说过:
……
“等你十岁我会再收一个徒弟。”
“男的女的?”
“女的。”
“哦。”
……
苍耳对师傅并没有多大感觉,严重说来是有些目无尊长,但师傅交代的事他还是会全部完美的做好,只是对这个师傅并无多少敬佩之情,尽管他的确很厉害,可能他就是不服。也不仅是因为他不让他学武那么简单,所以桃花可以学武他还真是有些羡慕,他想如果有一天能打败师傅,那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师妹多多努力,师兄我怕是没办法帮你。”他学医,云之臣不曾教于他武学,但他却是很想学的,只是没有机会。
“没事。”她必须要学的。为了阿云,也为自己,她喜欢。喜欢便做,没有为什么。
“恩,到了。”苍耳伸了伸懒腰,“真累。”他回过头来见桃花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他的身后,顿时觉得奇怪,这山路不好走,这么陡……
便问桃花:“你不累?”
“不累。”
苍耳只想到,师妹体力真好……
桃花心想,这应该是她从小跟着阿云练武的缘故吧。
后山坐南,太阳从左至右东升西落。
此时已近日暮。
一棵粗壮的老桃树下躺着两个孩童,正是苍耳与桃花。
苍耳嘴里叼着根草须,躺在青草地上翘着二郎腿。背篓放在一边,桃花也席地而坐。
斜阳余晖落在花瓣和草地上,幻变的夕阳,山顶繁花满枝的桃林,以及初升的月牙,美之极致便不真实,此时此景便是如此。桃花甚至觉得自己不在凡尘,恍然得道做了仙人,书上便是这般描绘的。如果阿云在就好了,这番景色,想来定会甚为喜爱的。
桃花,她是愈加喜欢了。不因阿云喜厌,是因自己的切身感受,美极。
桃花问苍耳:“你为什么叫苍耳?“
苍耳回答:“因为上山那年山脚的菊花都死了,长了一片的苍耳。“
苍耳问她:“你又为什么叫桃花。“
桃花说:“因为来时的路上开满了桃花。“
苍耳感叹道:“幸好那年的菊花都死了。”
桃花疑问:“恩?”
“若是一片菊花,指不定那是师傅就给我安上‘菊花’这个名字了。”苍耳郁闷扶额。
“那不好么?”桃花不解。菊花之秉性淡泊而宁静有什么不好?
“……”好么?哪里好?苍耳无语却也无从解释。“还是‘苍耳’好听些。”这似乎是个像样的理由。
“恩。”桃花赞成似的点点头。
“糟了。”苍耳一拍脑门从地上跳起来。
“?”桃花愣愣看着他。
“快,我们快回去。”苍耳赶紧背上背篓拉起桃花就跑。“师傅今晚上应该就要回来了,还得做饭呢!”而且,师傅不准人到后山上的桃林的,差点忘了这茬。真是该死!
一路狂奔,好在下山的路还算好走两人一路飞奔下山回到了居所,名曰:绝意。
绝何意尚无人知其一二,毕竟这无名山上这有师徒二人,师傅不多言,徒儿不知意,难猜,不问,亦不惑。
苍耳见师傅的白驹不在便暗自松了口气,若是见他们从后山跑回来肯定会询问。说来也怪,这个不管不顾的师傅对那后山桃林的态度实在奇怪。说是厌恶却没将其砍去,说是喜欢却从不容谁踏入,他自己也不曾去。实在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