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白裙,踩着一双高跟鞋急匆匆地跑过马路,没看到迎面极速驶来的一辆小轿车。
刺耳的刹车声在地面摩擦过一道痕迹,一抹白色重重落到地上,如断翼的蝴蝶。接着便是血,好多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很美的颜色!她精致的面容上一双眼睛错愕地瞪着,却已然没了呼吸。
画面一转。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安逸然!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女人怎么回事?!你给解释清楚!”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此时像发疯似的抓着那白色衬衫男子的手,微乱的头发,因为极度愤怒而略显得狰狞的表情,让她看起来与街边泼妇没什么两样。
被称为“安逸然”的男人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用力甩开她的手,“纪舒染!我特么受够你了!”理了理微乱的袖边,他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道,“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自恃而高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模样!”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身子不稳退后几步,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陷入发丝,似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安逸然却是想把所有发泄出来,“你一没钱二没势,要不是看你有点姿色,我瞎了眼才跟你玩!处了三年连牵个手都别扭,真特么以为自己多清纯?恶不恶心?!”
这时,他身旁身段妖娆的女人一脸高傲睨着纪舒染,讽刺道“就是,逸然玩你是看得起你!瞧瞧这副清纯脸蛋儿,还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的床!”
“你胡说!你个贱女人,少血口喷人!”纪舒染双目赤红瞪着她,试图上来掐她的脖子。
安逸然猛地一个耳光甩了上去,毫无防备的纪舒染向后跌了好几步,终是不稳跌倒地上,可见用力之大。那双好看的眸子仍是不敢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安逸然……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那女人犹觉不解气,蹬着高跟鞋上来又是一个耳光。
纪舒染跌到地上,一只手臂倔强地撑地。
安逸然鄙夷看着她:“纪舒染,我们完了!”说完便拉着那女人走出玄关,似是这里有什么他十分厌恶的东西。
纪舒染抬起头,隐约看见安逸然亲昵地附在那女人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均是一笑。
眼前景象她已看不大清,脑子沉沉,跌到地上。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纪舒染面色有些惨白,一头虚汗。看着熟悉的房间,皱眉揉了揉额角,暗自嘟囔道:怎么又做那个梦了?
“蹭”地下床,穿着拖鞋迷迷糊糊打开卧室门,摸到厨房边,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早餐奶,一份面包。继续半睁着眼睛走到陈旧却干净整洁的沙发上,一头栽进去。
突然想起还没洗漱,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摸向洗手间。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刷牙这个动作的。再洗完脸,整个人清醒多了。走出洗手间,回到狭小的客厅。
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夺命连环call,纪舒染不紧不慢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顿时整了整精神,忙不迭按了接听键。那个“喂”字尚还哽在喉咙里,电话那边已经想起了女人近乎咆哮的声音。
“纪舒染!这个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出门?想扣工资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你别以为你是凌小姐介绍过来的我就不敢动你!”
纪舒染皱着眉把手机送离耳朵远了一些,伸着脖子上前,疑惑道:“总编,今天不是周末么?”
“周末怎么了?!干我们这行即使你正在结婚也要马上开着飞机赶过来!我限你三十分钟之内马上出现在公司,要不然我扣你工资!”
嘴角抽了抽,纪舒染还是十分狗腿地称是。挂了电话,随手扔在沙发上,手机弹了一下。纪舒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的!老巫婆!难怪这么老了还嫁不出去,扣工资扣工资!姑奶奶我还不干了!”
话虽这样说,还是以飞快的速度冲进卧室换衣服。她绝对相信那老巫婆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