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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得罪吴家

当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曦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能多出一个关心自己自然是好的,而对于张明来说,他已经老了,已经不再年轻了,年轻时他忙于自己的铺子,想要忙碌来覆盖妻子逝去的悲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活的可悲可怜,活得孤单寂寥,活的无依无靠,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瘟神,每当他再街上看到每家每户都过得幸福美满,但他却始终张明一听到曦云喊他爹爹的话,那布满被岁月蚕食的皱纹的老脸不禁划过两道清泪,虽说是清泪,但这泪水的所包含的意义是无穷的,张明没有选择去擦干那两道泪,而是选择任它们留下。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曦云有所掩饰,既然已是父女干嘛又那么虚伪呢?

孤零零一个人,可能十多年后他就这么去了,连一个记号都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又是多么希望有子女能在他面前承欢膝下,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以说是曦云给了张明活下去的希望,曦云没来之前,整天独自一人怨声叹气他早已厌烦,他看不到希望,自己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还能早点与妻子团聚。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四目相视,曦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能真心关心照顾自己的父亲,而张明仅仅是认为自己有了一个孩子,就是这么简单,这个愿望不知折磨了张明多少年。

最终还是曦云最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说道:“爹,以后女儿还需要你照顾了,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爹。”

这句话看似简朴,毫无奢华的文字,但却戳中了张明心中最软的一块地方。张明那本来还能有所控制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决堤,老泪从横,谁能体会到他老来得女的兴奋。即使这不是亲生的那又何妨,又有多少父母因为家庭的经济原因变卖女儿,张明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足够了。说道:“女儿,爹爹以前没有过孩子,也不知道如何照顾你,爹以后照顾的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告诉爹,爹一定满足你。”

“放心吧,爹,以后有我在,是不会让我照顾我的,只能我来照顾爹爹。”曦云破涕为笑,十分俏皮的说道。

“我看你也累了,你先住这吧,我先走了,有事你叫我。”张凡见曦云脸露喜色,心中自然也高兴,但那笑容里是掩盖不了疲倦的,虽然曦云在午饭前已经休息过一阵子了,但曦云毕竟徒步走了超过6个时辰,而且,张明来认她做女儿也用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她累了倒也是合情合理。

曦云这么一睡倒是一睡不起了,傍晚时,张明来喊她去吃饭时,曦云还在梦乡中,而张明却不舍得打扰她,把各样的菜式都被了一小份放进柜子里,防止曦云醒来饿了没东西吃。可以说一个男人细心程度达到这样倒也是很不容易。

晚饭后,吴家。

“小姐,你不知道,今天那卖包子的张明,他找来了一个丫鬟,嚣张的很,完全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还说小姐对老爷夫人的爱心是演给世人看的,真是太可恶了。”今天在铺子前被曦云反驳的那个丫鬟如今到她主子那诉苦了。

“小云,你说的是包子铺的张老板?怎么会有人替他办事。那小丫鬟倒是狂妄,在这镇上还真就是我吴家独大了,我非要整死她不可。”吴家的大小姐今年毕竟才七岁,哪经得起那小云的蛊惑,很快就上当了。

而那个叫小云的丫鬟也是暗自心想:你和我斗,还嫩点,我看你还怎么留在这镇上,非把你赶出这阵子,饿死你。

那吴家大小姐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东西,一有事便往父母房里跑,走到门口还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份楚楚可怜的样子,走进吴老爷吴夫人的房里,呜呜咽咽的说道:“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吴夫人一看自己女儿哭的像个泪人,心都快疼死了,赶忙说:“言儿,怎么了,快到娘亲这来,让娘亲看看,谁欺负我们家言儿了。”

吴老爷不禁火冒三丈,以为是这些丫鬟们没有伺候好,便怒吼道:“你们这些吃白饭的,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居然惹我女儿生气,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来人,把小姐身边的几个丫鬟和粗使婆子通通打上20棍,长长记性。”

旁边的小云一听便急了,说道:“老爷,等等啊,不是这样的。”

那吴老爷也是个读书人,刚才是他气急败坏才冲动下达的命令,现在听说事情并不是如此,自然是要听听缘由再做定夺,但他信不过别人,还是问了自己女儿:“言儿,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给你做主啊,大了不敢说,在这镇上到还真是我们吴家独大。”

果然是亲父女啊,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一致的,吴言只得把刚才小云和她说的事情转述给了吴老爷,但相较小云那个丫鬟更是添油加醋。

现在传入吴老爷耳朵里的版本大概是这样的:自己的乖女儿想吃包子,赏脸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小云去买包子,小云在包子店门口说了一下女儿要去庙里上香的事情,而那张老板却是一脸嘲讽,不屑一顾的表情,还说自己的女儿是演给世人看的,这时又来了一个丫鬟,更是辱骂自己是个伪君子,教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个好东西。

吴老爷也知道大晚上兴师动众的不好,自己现在一天下来也乏了,便对女儿说:“言儿乖乖回去休息吧,这事交给爹,爹绝对那个吴老板生不如死,最后滚出青山镇。”

旁边的吴夫人听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生气不能在女儿面前表露出来,只好说:“我们家言儿最乖了,放心吧,这事情交给你爹爹绝对没问题的。”

吴言也没有得寸进尺接着哭闹,不得不说她撒娇有度,还是很聪明的。只是抽噎的故作可怜状从吴夫人的怀里站起来说:“言儿乖,言儿不惹爹娘生气,言儿去休息了。”

吴夫人看到自己女儿那走一步倒三步的模样不禁心疼不已,对旁边的吴老爷说:“老爷你必须得想想办法啊,你看我们家闺女被气成什么样子的,你这次必须得好好治治那些粗野之人,最好把他们赶出青山镇。”

那吴老爷也算是个妻管严,因为妻子的母亲那头曾经有人中了个举人,自然压他一头,要不是早些年中了个秀才估计是无法再妻子面前抬起头的。所以纵使他想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也没有法子,便温柔的对老婆说:“行了行了,你放一百个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做的很彻底的,不仅仅我要把他们赶出青山镇,还得让他们在牢里蹲上几天。”

这几天吴老爷可没少往衙门里跑,这银子自然没少花,他也是个秀才,自诩是书香门第,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别人赶出镇子,所以他只能借他人之手,做得天衣无缝,这样既能将张家赶出青山镇而且还不会有损他的名声,其实说实话他对张家那个做包子的秘方窥视很久了,一直想方设法的压制张老板的生意,想到有一天他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会来找他变卖秘方,但没想到这张老板却把生意越做越大,有时自己都忍不住去买上几个尝尝。

还有10天便过年了,张明这个年算是这几年中最开心的一年的,他看到了曦云身上那半旧的袍子,有点像已婚的妇人所穿的,估计是她母亲遗留给她的,所以想为她做件衣服,便估摸着曦云的尺寸,想给曦云个惊喜吧。

张明走进裁缝店里,那老板很是客气,对张明说道:“张老板是来取衣服的,那抱歉了,衣服还没做好,你再等几天再来吧。”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多数人对张明克死老婆的事情已经不追究的,只有一些和张明不大合得来的人紧咬不放,特别是吴家这样的人,大多数人受吴家的威压和束缚也是不敢和张明说讲话的。

“李老板,真是客气了,今天我是为了小女做件衣裳的,就用你这最好是料子吧。”张老板也是双手抱拳,倒像是个文人一样作了揖。

李老板也是吃了一惊这张明什么时候也有女儿了?还要最好的料子,居然舍得花大价钱,要知道张明自己身上的料子还是上次从江南运来的稀罕货5两银子一匹的。李老板也没想太多,只觉得生意要来了,便说:“那张老板就请看了,我们这新进的料子,这可是苏绣的精品,是今年的最新款,只要5两银子一匹,相信您令千金穿上绝对是倾城倾国啊。”

张明被这说一说,一激动,没想价格,直截了当的说:“买了,我把尺寸给你,大概什么时候来取。”

李老板暗想:这次最少也能挣个二两多银子,心里也是暗自得意,便说道:“张老板你也是我们这的老客户了,这次我帮你提前做,怎么样,后天,你后天来取。”

张明听了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要在年前做完就行了,只要过年时给女儿一个惊喜就行了,提前做好只是心里踏实点罢了,但也客气的对李老板说:“那真是麻烦李老板了,我就先告辞了,过几天我来取衣服啊。”

李老板也是商场上的人精,岂不知道这点人情世故,便对张老板说:“那我先去给令千金做衣服了,恕不远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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