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连累了大家,要不是我,这庆古帮的人自然也不会来到此处。”林空满含愧疚的说道。
“空儿不需如此,既然你已入我门下,自然是要福难同当,不分彼此。”顾正岚安慰着林空道。
“是啊,你已是我们师兄,你的事,当然也就是我们师弟师妹们的事,这庆古帮的人要是敢再来,瞧我不将他们一一杀尽。”赵见说道。
“对啊林空哥哥,这庆古帮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又何况是与林空哥哥有仇呢。”顾念走到了林空身边说道。
苏傲珊本欲说些什么,却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一直站在赵见身边看着林空。
林空看着眼前这四人,内心无不翻江倒海。这林空本已是这世间的一孤儿,背负着这绝世家仇在身,本欲以自己的一人之力为林家复仇,可今日一见,这严南生手下的张啸吟与李虎二人已着实难以对付,自己还被这张啸吟重重的伤了,若非赵见等人及时赶到,恐怕已追随林家而去了。且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欲杀严南生,灭了庆古帮又谈何容易。想到这里,这林空不禁又暗暗责怪自己学艺不精。
“正厅里面那庆古帮的四十人还在呢。”苏傲珊突然想到,便开口提醒大家。
“我竟将此事忘了,快随我去正厅看看,念儿留下照看着你林师兄。”顾正岚说罢,便领着赵见与苏傲珊急忙向正厅走去。
原来这几人只顾着林空的伤势,竟将这庆古帮的四十名帮众忘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这三人便赶到了正厅。只见这正厅中的四十名庆古帮帮众仍旧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有的双手双脚已被捆缚,而有的却还未来得及捆缚。
“师父欲如何处置这些人?”赵见手持黑剑站在顾正岚身旁问道。
顾正岚想到这庆古帮已将林家上下八十七口人尽数残忍杀害,此刻见着这躺在地上的四十名庆古帮帮众,料得这些人中必有双手沾满了林家鲜血的人,自是怒火中烧,便道:“这庆古帮一直以来烧杀抢掠不断,作恶多端,已将林空的家人全部残忍杀害,若是将这些人留下,不单对林空不利,势必也对江湖不利,难料今后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还是不留为好。”
见顾正岚如此说,赵见便同苏傲珊各自手持利刃,将这正厅中的四十名庆古帮帮众逐一拖至顾家后院刺杀完毕。待至最后一人,顾正岚突然开口道:“慢着,暂且留下一人,也好打探这庆古帮的计划。”
听闻此言,苏傲珊便去取了一盆清水,直接泼向了这仅留的一名庆古帮帮众。只见此人被这凉水一泼,顿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庆古帮其余的帮众全部被杀,不由得浑身哆嗦,便一五一十的回答了顾正岚所提的所有问题,生怕回答得不好便被一剑刺死。
“帮主还说..还说..”见此人断断续续不敢言,顾正岚厉色道:“还说什么?如不老实交代,我便立刻取你狗命!”
“帮主还说要将顾家老小也尽数杀了,因此才让我们四十人一同跟着这张啸吟和李虎来到莫里。”此人说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直呆望着顾正岚,暗自祈求别被眼前这半百老头给杀了。
听完,顾正岚心中迅速升起一团大火,这庆古帮此行不单是为取这林空性命,还将顾家老小也一并算在了里面,越想越是觉得若不将庆古帮除尽,岂不是这一生都要被这庆古帮追杀,后患自然无穷,顿时心中熊熊大火不断燃烧,只见这顾正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已伸向了此人脖颈,只听得“咔嚓”一声,此人的脖颈已猝然断裂,立马死了过去。
随后,赵见与苏傲珊二人便抬出了几坛白酒,倒在了这四十人的尸体之上,连同顾家庭院那已被烧焦的张啸吟的尸体,一把火烧了起来。
熊熊大火持续烧了一天两夜,顾家又处莫里城中,这官府的人见到此像,自便找上了门来。
“顾先生可在啊?”说话的正是这莫里官府的一张姓捕头,三十余岁,此人虽面目和善,实则贪财好色无厌,莫里城中人碍于其是官府中人,虽时常有敢怒不敢言之像,倒却对其颇有几分忌惮。
见来的是此人,顾正岚拱手道:“哟,张大人来了。张大人光临我顾府,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不知张大人因何事而来?”
张捕头也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家大人见顾先生家中火光不断,特命小人前来一看究竟,不知顾先生家中发生了何事啊?”
顾正岚当然早料到会有此事,便道:“原来张大人是因此事而来。”边说边往张捕头手中递过去二两银子,这张捕头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收了过去。顾正岚见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顾某家中所养的十多头猪莫名其妙的陆续死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见张捕头未搭话,只是看着自己,顾正岚继续说道:“我便请了一兽医,这兽医来看了一看,说是我家的猪得了瘟疫,并说要立即就地焚烧,不然有传染的风险,顾某便当即就在这后院烧了起来,岂料竟惊动了张大人。”
这张捕头一听“瘟疫”二字,面露窃色,再听“传染”一词,便已心生退意。顾正岚见此,反而一把抓住张捕头的手说道:“张大人要不随我到后院一看,顾某适才发现,这烧猪着实好玩得紧呐。”顾正岚边说边作势要将张捕头拉向后院。张捕头见此,心中一个哆嗦,便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是不打搅顾先生了,我家大人还有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将手从顾正岚手中抽了回来,对着顾正岚作了一个揖,转身就往外疾走而去。
“张大人有空常来啊!”顾正岚见此,心中暗想“这张捕快不过是一胆小如鼠的小人。”转身也往屋内走去。
张捕头听闻顾正岚此言,没有理会顾正岚,反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生怕被顾正岚给缠上无法脱身,心中想道:“老子才再也不来了你顾家了,神经病,烧猪有什么好玩的,万一要是被染上猪瘟,咦,呸呸呸,得赶紧回去好好洗个澡。”不过又一想到,此行好歹收获了二两银子,便满心欢喜头也不回地往家中直奔而去。
再说这李虎,自当晚在顾正岚家中没讨到好处,手臂反而受了伤,逃出来之后,便一直疾行数十里路,确认了顾家没人追上来后,才在路边找了一破庙停了下来开始疗伤。
“帮主交代的任务未能完成,张啸吟那家伙如今也死了,四十名弟兄想来也不能幸免,我若如此回去,如何向帮主解释清楚?且现在又是死无对证,无论我怎么说,帮主断然不会轻易相信我。一旦帮主发难于我,我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李虎独自一人想道:“还不如就此了去,从此浪迹天涯,总好过于在庆古帮受严南生的颐气指使。”李虎顿了一顿又继续想道:“这几年我也算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虽待我不薄,但又怎好过一人自由自在舒服。”想到这里,李虎心中已拿定主意,这庆古帮是不能回了,等明日天亮了,随便找个去处,从此浪迹天涯倒也不失为一妙计。随后,李虎便抱着那根狼牙棒呼呼睡去,连日来的持续奔波,又与顾正岚打了一架,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待他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晌午。
李虎一觉醒来,发现肚子正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便愤愤道:“唉,为了庆古帮这点破事儿,弄得自己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反倒现在还没了个去处!”便忍着饥饿在破庙四周找了些野果充饥。
吃饱之后,李虎便扛着他那四十余斤的狼牙棒,朝着与庆古帮相反的方向走了去,李虎走的那条道,正是通往淮山的唯一通道。
而在黔璟庆古帮中,严南生见张啸吟与李虎二人自离开黔璟去往莫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不但人未回来,就连半点音讯也没收到,便暗道不妙,此二人若不是已被顾家人杀死,就是已经叛逃,这两种结果对于庆古帮而言都是损失极大的。想到此处,严南生不禁怒从中来,一掌狠狠的将身前的桌子拍了个稀碎,而庆古帮一众见此情景,自是无人敢上前劝慰。
“罢了,罢了,若不是我此刻腾不出手来,我非得叫你林空活不过月底!暂且让你先快活几日,等我高兴之时,再将你人头取回下酒!而张啸吟李虎二人,若是再让我见到,必定让尔等死无全尸!”此刻无任何办法的严南生,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于此同时,在莫里顾家,林空的伤势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考虑到李虎这一回到庆古帮,必定将会再次带领大量帮众前来寻仇,到时仅凭顾家这五人,势必难以招架,便着手准备离开莫里,另寻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