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啊,东河口附近有没得一个自然村叫林溪村?”
“林溪村……”王书记沉吟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哎呦!你们运气好,前段时间我们搬了新村委,顺便也整理老以前的旧资料,一些已经没得人住的自然村,我斗把它们销户老,里面刚好斗有个叫林溪村滴!”
“那附近有苗族人的聚居地吗?”吴良赶紧问道。
“这……”王书记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小时候倒是听屋头老人说附近有个苗寨,后头不是旅游业发展起来,听说黑有搞头,我斗想说苗寨也是个旅游资源撒,还专门切找过,斗楞个怪老,绕过去绕过来,连个苗寨的影影儿都没看到!但是,那个林溪村好像不是苗族村哦?”
“哦,是这样的,我母亲说林溪村的附近有个苗寨,她去玩过,风景很不错,所以我才顺便问一问,看看有没有机会也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嘛。”吴良一笔带过的苗寨的话题,王书记完全没有起疑。
从王书记手里得到了前往林溪村的路线图,我们便再次上路。一路上周小枚不再说话,显然快要接近目的地让她有些紧张,倒是吴良一路上叫叫嚷嚷的一会儿要抓野兔,一会儿要打野鸡,一会儿要摘牛肝菌……真是让人无语……
林溪村早已没人居住,旧址上只留下一些断壁残垣。我们在废墟里转了几圈,没什么发现,只好去了附近原林溪村村民最集中的东张村。
根据周小枚回忆,她爸爸是从来没有提起过林溪村的人和事倒是郑晓蓉曾经提到过一个张奶奶,在她第一次怀孕小产的时候特别照顾她,把家里唯一的蛋鸡给杀了炖汤给她补身子。从林溪村搬来的11户人家,姓张的有5户。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到第二户的时候就找到了当年张奶奶的儿子!
也许是张奶奶好事做得多,如今她家过得颇为富足,周小枚本来还想留下几千块钱作为感谢,结果一看小三层的别墅亭台楼阁那叫一个气派,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我们的到来张奶奶的儿子,张牛叔又是意外又是欣喜,尤其看着周小枚的眼神,居然带着一股子忧伤,这么一个虎背熊腰的精壮老人却是这么一副文青表情,我私心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牛叔在家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养成了一股王霸之气,当即就直接给了司机200块钱赶走了他,硬留我们住下,考虑到反正已经退了房住牛叔家能打听消息还能省钱,算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我们就没有推辞。
决定住下来之后,牛叔就指使两个儿子去杀猪,支派两个儿媳一个去收拾客房,一个去山上采摘新鲜的方竹笋,打发老伴儿去生火、洗菜、洗腊肉。在柴火饭独有的香气中等待晚饭,我们也和牛叔聊开了。
谈到周小枚的母亲牛叔的神情又有了忧伤。“娃娃,蓉蓉,也奏思你妈还好吗?”
“我妈妈她五年前就因为子宫癌去世了……”
“啪!”牛叔一拍大腿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鸥娃子勒个龟儿子!那个时候说得好好听哦!撒子要照顾蓉蓉一辈子!啷个斗让她去得楞个早哦!”
“牛叔,我爸爸对妈妈很好,他们一直很恩爱。”周小枚忍不住为自己的父亲正名,可是人老牛根本不理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娃娃你是不晓得,当年你妈在我们村儿当知青的时候,那个水灵!那个气质!村儿里面好多小伙子都喜欢得不得了哦!那个……那个我当时也追求过她滴嘛……”
汗……原来是曾经的情敌,难怪牛叔对小枚爸爸这么不待见。
老人对于往事的记忆总是格外清晰,从牛叔的口中,我们知道了许多当年的事。比如和周鸥、关晓蓉一起在林溪村支边的知青一共有7个,除了关晓蓉还有个叫柳青的是姑娘,剩下的都是和周鸥差不多年纪的半大小子,分别是穆青山、刘建军、李铎、郑二狗、黄麻子。郑二狗和黄麻子当然都不是真名,不过当年都这么喊着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到底叫什么了。
这些人里面除了周鸥和关晓蓉,刘建军好像也是A市的,其他人都来自天南海北,牛叔是因为喜欢关晓蓉才记住了她来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当然不记得了。
这帮人当年在村里没少闹事,不是挖了东家的土豆就是刨了西家的红苕(地瓜),经常被村里人追打。当然这些追打笑闹的成分居多,虽然那年月日子清苦,但谁家也不会缺了几颗土豆和红苕。
“牛叔,您记得这附近有个苗寨吗?”牛叔说得hi了鸡毛蒜皮的也能说半天,吴良赶紧拉他进入正题。
“是有个苗寨哦!好像在山东面黑远的地方,原来年轻的时候,还和周鸥他们几个一起摸进去耍过几趟。有一次进去刚好着里头的苗人发现我们老,直接斗把刀摸出来老!哎哟我的妈哟!黑人得很!后头回来,我跟我老汉讲勒个事情,还着打老一顿,说撒子少数民族有杀人名额,斗算是他们把我们杀老都没得事!后头我斗再也没切过老。”
少数民族的杀人名额当然是扯淡,不过牛叔的话却是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叔,进去的几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吴良赶紧接着问。
“没得撒子特别的事情啊,斗是着赶出来那一次,好像看到他们在烧火,哦!把一头带起火炮儿的牛放到火上烤的嘛!诶,你们几个小娃娃问勒些干撒子哦?”
“哎呀,我们不是都看过撒子《鬼吹灯》么,斗是一部小说,对勒些苗族的事情好奇撒。”我赶忙解释,吴良和周小枚也跟着附和。
“现在勒些小说也是,撒子鬼名字都喊,鬼吹灯儿又不是撒子好话。哎呀,不懂你们勒些年轻人!”牛叔是比较粗枝大叶的人,对于我们的话丝毫没有起疑。“说到鬼吹灯儿,我还真想起件关于苗寨的鬼吹灯!”
牛叔开始精神抖擞地讲故事,但一如既往的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说起来1978年冬,关于郑晓蓉的一件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