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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小不良

占地极广的圣帝庙坐落于燕城正中心,蛛网般的街道圆形铺开,通往城内任何一个角落。

十多米高的四墙上阳刻着无数图案,有狰狞的怪异猛兽,也有体格强健的威武战士。墙壁最上方到顶部处怪异的弯拱,上面伫立着一尊几米高的人形雕像,千百年的风雨侵蚀并未留下任何斑驳痕迹,就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战神。

圣帝庙与燕城一同筑建,距今已有千年,上方圣帝雕像环俯燕城,与其说它是雕像,倒不如说它是燕城居民的信仰和守护神。

清楚圣帝故事的人早就不复存在,千年前的传说到现在,即便有人知道,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一鳞半爪。现在燕城的居民都是依据上辈人传下的规矩,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便要去圣帝庙祈福,绝不中断。

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圣帝祈福日,无论贩夫走卒又或是商贾富人,均早早地来到,只可惜来人实在太多,将圣帝庙围的水泄不通,只能分批进入庙内,而挤在庙外的人则是早已习惯,除了等待的人,还有不少兜售零食饮水和各种祈福所用道具的小贩,祈福和做生意两不误。

“幸好来的早!”圣帝庙门前人们乖乖站立,没有任何急躁和不耐。靳飞背靠在侧面墙上,伸了个懒腰,视线落到守护大门的两个青年女子身上:“如果她们不在,恐怕圣帝庙早就被她们掀了!”

两个青年女子身穿白衣,秋水般双目左右环顾,视线所到之处,躁动的人如同被电击般立刻安静下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即便是大热天也能令人感觉到她们身上传来的清冷之气。

靳飞曾经听人说过,负责守护圣帝庙的是来自清溪流的修炼者,也就是人们口中长说起的神仙般的人物,挥手间便能翻江倒海,跺跺足就能崩山裂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中州各修炼宗派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各宗派实力大小不一,实力强横的将灵气充足的好地方占去,而实力差的自然只能选剩下的灵气稀薄的地方,就像是清溪流在距离燕城不远的青峰之上。

不过靳飞根本没空管这些,他来的目的只是想弄点钱还债和填饱肚子,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也根本轮不到他这个三餐不继的小乞丐管。

靳飞今年刚满十六岁,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收养他的游方道士在他六岁的时候也撒手归西,从此他便浪迹在燕城的大街小巷与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为的只是温饱。

他长得普通大众,唯一可以给人留下印象的只有那双像是星辰般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和他的脸上的一道伤疤。

这道疤痕像是蜈蚣一样从左脸眉头一直爬到脸颊,破坏了他的原本普通的相貌,为他添加了几分彪野之气。

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的个子几乎已经有了成年人的高度,只是显得有些削瘦,明显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等下一定要弄个盆满钵满,不但还清顾老大的债,更要好好地吃一顿!”想起油焖肘子和红烧狮子头,靳飞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双眼在人群中不断扫动,右手食指中指更是下意识的弹动,视线最后落到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肥胖中年人身上。

“就是这头肥猪了!”靳飞锁定目标,嘿嘿一笑,起身往肥猪挤过去。

中年人又矮又胖,在人群中不管行走还是转身都极不方便,堆满肥油的脸上全是汗水,看起来像是被挤出来的油脂,他的腰间鼓起一坨并露出半截金色丝线,可惜肥猪本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圣帝庙门打开,在两名青年守卫的监督下人群缓缓入内。肥猪在人群中挤动前行,汗水更多。

靳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靠近肥猪,只是轻轻的一个碰撞,肥猪的腰间的金丝袋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同时装作被人踩到脚,惨呼着退了出去,又回到了先前坐的位置。

直到肥猪消失在视野里,靳飞才得意地将金丝袋塞入怀中,根据手测的重量,里面的钱足够他还清债务且过一个月的舒服日子。

一年才一次的大场面,自然少不了发财的机会,靳飞不可能就此收手,此刻他又将目光放到了另外一名大腹便便的商贾身上。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极佳,必是修炼奇才,这样吧!你请老夫吃顿便饭饭,老夫便送你一场大造化如何?”此刻虽然已经时值正午,祈福之人也逐渐少了起来,但仍很拥挤,靳飞刚想起身钻过去,忽然被人拉住,惊愕中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的比自己还烂的老叫花子。

只耽误了片刻,目标人物已经进入圣帝庙,靳飞急得跳了起来:“王八蛋!竟然断老子财路?”说完话又颓然坐回原地,周围全是人,实在不宜正大光明谈及偷盗之事。

“我这里有很多修炼的秘籍,现在只卖一两银子一本,如果你全部都要,我还可以打个八折,送你几颗增长修为的灵丹!”老叫花子蓬头垢面,说话间口沫横飞,一身脏破衣服已经分不出颜色。拉住靳飞的手异常有力,像是生怕靳飞跑掉,另外一只手说话同时伸手入怀,掏出了几本又脏又破的小册子。

靳飞眼睛瞪得像牛眼,指着那堆小册子:“学了这些秘籍上的东西就可以成仙得道?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老叫花子脏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淡然,颔首点头:“不错!老夫见你天灵盖有道灵光冲出来,如果好生修炼,以后必定是笑傲寰宇的天神……唉哟!”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中指,同时被靳飞一脚踢在屁股上,整个人转了半圈摔了个狗啃屎。

“老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定要将你丢到河里喂王八!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出来混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靳飞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几步之后又回身蹲在老叫花子面前,掏出一小块碎银塞入他手里:“拿着,算你运气好!见者有份,别说老子不讲道义!”

望着挤入人群消失的靳飞,老叫花子突然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屁股:“这个小王八羔子,居然敢打老子!嘿嘿!等下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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