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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族规】

过了很久,韩脉缓缓得睁开了眼睛,半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依旧昏昏的脑袋,心中暗道,该死的,这钟声竟然使我昏迷了过去。

抬起头,望了望四周诡异的画面——至始至终受自己敬戴的父亲韩龙天,常常腻在自己身边像跟屁虫一样的曦儿,总是云淡风轻的大长老,经常挑毛拣刺的二长老,衣容华贵却长年卧病在床的小丫头的母亲,平时常对自己嬉笑打趣的韩家卫队的族人。。所有人,都将手中的武器指向半坐在地上的自己。

一席华贵黑色长袍着装的父亲攥紧双拳,当韩脉望向父亲的脸庞时,自己的父亲韩龙天脸上不再有着之前的那种和煦,而是——压抑不住愤怒而显得扭曲狰狞的脸旁。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一切令韩脉的手心出现了冷汗。无论是谁,措不及防的面对这个阵仗都会有些发怵。

“逆子,当初真就不该留你在韩家。”韩龙天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传来。咯吱,用力攥紧得拳头发出了肌肉与骨骼之间的声音。

当韩脉向左望去时,浑身的冷汗止不住得打了个哆嗦。一把剑刃上沾满鲜血的银白色的长剑插在韩脉身边的地上,离韩脉三步远的地方,一个遍体鳞伤早已失去生机的白发老头诡异的趴在地上,身旁的一个被强行打开锦盒告诉周围的族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许是这个白发老头临死前想说些什么,左手拼命得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右手的食指却指向银白色的长剑,确切的说是指向了韩脉。

“韩脉,你可知罪?”二长老阴恻恻的声音不合适得审判着半坐在地上的少年,不待少年解释什么便急忙继续说“你早就想得到韩家圣物了对不对?那种东西可以改变人的资质,祖爷爷活了那么久也是靠了我们家族的圣物。你声东击西,一把火将我们全都引到粮仓,然后你强行进入凌云塔,趁着祖爷爷没有防备之心,杀死祖爷爷。但祖爷爷乃地武境强者,加上凌云塔守卫的拦截,五声鸣钟响起你便乱了阵脚,气急败坏的杀了凌云塔所以的守卫,还杀死了祖爷爷。”

当听到这二长老这颠倒黑白的连珠炮,本是半坐在地的韩脉,缓缓得站了起来,身体挺得溜直。随着韩脉的动作,韩家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在望向那父亲布满寒霜般的面孔,语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是你看见了,还是这是你精心布置的局啊?二长老可真乃神人也。”说着伸出大拇指,对着韩单,给了他一个赞。

“混账,你犯下的罪状,与我何干。”听到韩脉污蔑自己,这平时在韩家嚣张跋扈惯了得韩单,顿时怒吼向韩脉,似要上去惩罚韩脉。本就令人生恶的脸,在发起怒来更是让人厌恶。

“不过,你不承认就算了。总之,有人一定会承担着后果的。”二长老突兀阴狠得说出这句话,令韩脉想到了什么。

低语一声,“父亲。”当韩脉再次望向父亲时,后者同样挺直了腰板,紧闭双眸,似一副前赴死刑的释然。一行热泪涌出,自己的父亲是这一世活着的信念,虽不曾记得自己重生之前的记忆,但是对于这个父亲,韩脉微微一笑,嘴角向上扬起诡异的弧度“粮仓起火,你们不去寻找纵火者。圣物失窃,你们不去寻找盗贼。祖爷爷尸骨未寒,你们却认定我为凶手。那好啊,这一切的一切,我认。”当最后俩个字在喉咙中吼出,所有族人才真真正正发现了面前这个少年的威武不屈与对韩龙天深深的父子情深。

“韩脉哥哥,曦儿不信。”倔强的小脸上泪水止不住流着,梨花带雨般的样子哭得令人心痛,手腕上戴着的俩个小铃铛随着风也发出嘤嘤般的声音,为少年鸣这冤屈。韩曦的母亲更是抱紧小丫头,生怕这孩子做什么傻事。

“曦儿,不许哭。他不值得你哭,他不配。”一身天蓝色像是某些大帮派特别制作的华丽衣袍,身后黑色的披风似是裹着少年的身躯,随着夜晚的寒风发泄着它自己的愤怒。身前佩戴的徽章,似是故意的让所有人一目了然——炎承宗内门新弟子,韩鳞。

“韩脉,你乃族长之子。小小年纪便是灵武境三阶,你要知道,在炎承宗内门的那些天才如你这般年纪时,也不过初入灵武。若是你在家族中没有什么违反族规之事,那么下一任韩家的族长便是你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白胡子老头,不怒自威得说到。

望着与韩鳞身披同样的黑色披风,而且胸前也有一个奇怪图案的徽章,这个老头看来就是那个一直在炎承宗的内门长老韩山。“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韩家之人,并且我现在才仅仅是灵武境,那么试问我如何杀死并且为什么杀死自己的祖爷爷?而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哆哆嗦嗦的韩脉,小手兀得攥紧,一张脸上写满了坚毅。

人又不是我杀的,死不死又与我无关。怎么这一个个的语气都像是我杀的,搞得我自己都信了,还以为真是我杀死的祖爷爷韩冰呢。

望向自己儿子那张不屈服的小脸,韩龙天含着泪闭上了眼睛微微低下了头。现在的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他也不相信韩脉会杀死韩冰,可是韩冰就死在韩脉的面前,而且家族中能杀死韩冰的人,也只有自己这个才灵武境的儿子,韩脉。

韩脉,并非是韩龙天的生子,而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受那个女人所托交于韩龙天。而如今,这韩脉却是硬生生的毁坏了他的计划。

大长老的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没错,灵武境的你是杀不了韩冰。可是,在韩家中,若是你真想杀人的话,谁也拦不住。”莫名其秒的说了一句话,使得韩脉满天的雾水。“不过,既然是你的话,便也罢了。祖爷爷韩冰的死,也无法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必须交出韩家世代相传的圣物。”

“你说什么?”因为极致的愤怒到了顶点使得韩脉笑了出来,“呵呵!韩家的圣物。”停顿了一下,不怒反笑得吼了出来“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去哪里给你找什么圣物!”哭笑不得的韩脉,单手捂着额头阴恻恻的笑着。现在韩脉的心智已经早不是十四岁的小孩子了,这一项项被人硬戴上的帽子,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做任何解释了。他们这是想要我死,所以今天,我必须死。

“刚刚他都已经认罪了。既然如此,那便按着族规处置吧。”二长老狠厉的目光看着韩脉,怒着说了一句,心中却是不停的冷笑。

韩鳞在一旁,即便脸上挂满了伪装出来的愤怒和痛恨也压盖不住他内心阴狠的狞笑。“韩脉,我本想那天就杀死你,可是我却无意间发现了你的秘密,怪不得家族中人对你都是敬而远之。明面上看你是族长的儿子,称你为大少爷。可你知道吗,私下里那些人说你是怪物。呵呵呵。”心中越想越是觉得想笑。自己在家族中,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那个韩脉,就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喜欢与韩脉亲近在一起,可是知道了家族中对这个怪物的态度后,反而释然了。一个该死的小怪物而已,我与他攀比什么呢,反正他都快死了。

“只能这样了。”韩山向前走了一步,“历来都是族长实施族规,而如今家族之长下不去手,那好,我来吧。”语罢,微微闭上了眼眸,就好像自己也多么的不忍。

“等等,叔父。”韩龙天望见韩山丝毫不犹豫的动作,“我儿韩脉如今方才十四,叔父若是按家规处置,我。我这个做父亲的。”后面的话因为泪水的哽咽便听不清了。

“按着族规,杀人者偿命,更何况死的是我韩家的祖爷爷。”二长老怒不可及,发狂得吼叫着。若不是韩龙天在一旁,估计他早就动手杀了这个韩家族长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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