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晚杰克很早就睡觉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和艾丝蒂尔他们约好,在旅馆餐厅里一起吃晚饭。但结果是,艾丝蒂尔,约修亚,提妲泡完温泉,带着未散的惬意,如约来到旅馆的餐厅,艾丝蒂尔点了一桌子菜,约修亚还替杰克找个位置。
没办法,高兴嘛。艾丝蒂尔为自己有了个妹妹而高兴,还跟约修亚说让杰克羡慕去吧。
“这可不一定喔。”约修亚善意的提醒着艾丝蒂尔。
时运似乎是站在杰克一边。麻绪婆婆也站了出来,不合时宜的给艾丝蒂尔泼了一盆冷水:杰克已经回去休息了。所以艾丝蒂尔扑了个空,一副失落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艾丝蒂尔茫然的看着约修亚。
“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心事吧。”
昨天约修亚就看出来了。杰克的眼神,在麻绪婆婆说完那一句话后,先是因震惊而放大,紧接着被一股喷涌而出的失落变得无力,疲惫。
究竟是怎么了?约修亚感到杰克的心事不小,至少不像艾丝蒂尔和提妲那样。
不,艾丝蒂尔还是算了吧,杰克说她神经大条还是有道理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亚尔摩村休息了一晚,感谢并道别麻绪婆婆,一行人离开了亚尔摩村,向北返回蔡斯市区。
说起来离开洛连特后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了。昨晚的温泉和美食,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感到一个多月来的旅行的疲惫烟消云散。一直沉浸在处理委托,报告委托的身体,倍神清气爽。
“呼,感觉一直以来的疲惫烟消云散了呢。”艾丝蒂尔一边走,一边意犹未尽的伸了个懒腰,像是完全没休息够似的。
“是呀,即便是工作也要让身体休息嘛。”约修亚说道。
“提妲,下次还要一起来哦。”艾丝蒂尔对提妲说道。
“嗯!”提妲乖巧的点头。
说到这里,艾丝蒂尔突然想起一早上起来什么话都没说的杰克。
“你怎么了?”艾丝蒂尔关切的问道。
杰克如梦初醒,抬起头,回头投以一个微笑。
“我很好。”接着又像寻找什么似的,继续低着头。
“………………”面对突然变成这样的杰克,艾丝蒂尔也顿感无力。茫然的看着约修亚。
约修亚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起床开始,杰克就一直是低头加不说话的状态,低头洗漱,低头吃早饭,就连艾丝蒂尔和提妲在餐桌上的嬉闹也被他置若罔闻。就连现在走路的样子也是低着头,或许艾丝蒂尔和提妲看不出来,但映在约修亚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杰克的背影。夹杂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情感。
是悲伤?是孤独?约修亚在心里猜测着。
又或者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
约修亚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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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几位好。”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下巴长满胡渣的男人,身材高大,像座山似的。或许在有想象力的人眼里,他或许就是一头熊。远看像座山,近看像头熊。杰克有意识的抬起头,发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抬起头才发现是个比自己高,壮的男人,一袭紫色与棕色的东方拳师打扮,左右手臂上各有铁护腕,一束不羁的棕发随意的束在背后。最重要的是,杰克认识他。
“哇啊,好高大的叔叔啊。”提妲惊讶的叫了出来。因为没有见过如此高大的人,这已经是刷新她内心的记录了。
男人见到小姑娘被自己的身材所吓到,便熟练的用起轻松幽默的语言打破尴尬的气氛,“哎,不用这么惊讶啦。我就是想……”男人刚想说出“问路”两个字,无意间瞥见了杰克一眼,突然两眼放光,像见到阔别已久的故友似的,用力拍了拍杰克的肩膀,以至于差点把杰克的肩膀拍成一高一低:
“喔!杰克老弟!”男人笑着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啊!啊,这是女神的安排吗?”男人似乎是很高兴,他乡遇故知吗?不,应该说是江湖上好汉间的惺惺相惜吧。
“是金啊。”杰克似乎是久违的露出了微笑。虽然距离上一次微笑应该有半天了吧,但杰克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真是没想到你会来利贝尔,是来出差的吗?”
“啊,算是吧。一半公事,一半私事。”金一副豪爽的笑容说道:“听说亚尔摩村的温泉很棒,所以这次就厚着脸皮借办公的名义来忙里偷闲啦。”
“这样啊,我们昨天才刚刚泡完喔。”
“喔,是真的吗?”金两眼放光的抓住杰克的肩膀:“哎呀,告诉我感觉如何?”
“当然是一级棒了,真的是绝无仅有。”杰克昧着心撒了个慌。
“这么爽?那亚尔摩村在哪,我真的是快等不及了。”
杰克指了指他们一路走来的方向。
“喔,那谢谢啦。”金再度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我会在蔡斯呆上一段时间,下次有空的话我请你喝酒。”
“我等着。”杰克投以一个狡黠的微笑。
金准备离开时,目光突然集中在艾约两人身上,屏息凝视。像察觉了什么:
“……………………难不成你们是……”
“我们有什么问题吗?”约修亚问道。
“啊,不好意思。”金意识到自己盯得太久了,连忙的道歉。
“那么再见啦。”
目送着金远去的背影,艾丝蒂尔问道:“杰克,你认识他吗?”
“嗯。”杰克点点头,约修亚又接着问:“你刚刚称呼他是金……难不成他是那个“不动金”,金?瓦塞克吗?”
杰克微微一笑,抱着手臂看着金远去的背影:“不错嘛,脑子很灵活。你说对了,他就是那个来自共和国的A级游击士,“不动金”,金?瓦塞克。而且他刚刚好像也猜到你们俩是大叔的孩子咯。”
“欸嘿嘿…………好厉害的叔叔呢。”提妲笑着说道。
“诶~~~好厉害!”艾丝蒂尔一眼星星,一副仰望神的模样,羡慕了起来。
A级游击士啊,那可是非常厉害的游击士呢,这可是艾丝蒂尔的梦想。
“啊哈哈,那还真是幸运。”约修亚也笑了。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杰克哥哥好像和那个叔叔很熟呢。”提妲说道。
“这个啊。”杰克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往蔡斯的方向走去。
“当然是因为工作啦。”
“话说,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约修亚见有机会可以插入想问的问题,自然不会放过,“是有什么心事吗?”
杰克把还在羡慕状态的艾丝蒂尔抛在脑后,对约修亚说道:“没事,我这个人一向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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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亚尔摩村走到蔡斯市区,如果步行总共要三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路上魔兽还不少,所以杰克一边走一边抱怨为什么没有公交车来往蔡斯市区和亚尔摩村。有温泉给你泡你不要,你还抱怨没有公交车(作者对杰克礼貌的咳了几声)。
不过,很快就不是抱怨的时候了。
几人的脚力还算快,很快就能看见中央工房的塔尖和蔡斯市区用来转换导力的设备的大型散热器了,他们正杵在绿色的那一端,就像从地里长出来似的。
“呼~”艾丝蒂尔驻着长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到了。”
“怎么了,这么点脚力就嫌累了?”杰克说道。
“唔……我和你这个怪物不一样啦。”
“啊咧?”提妲咬着手指看着中央工房的塔尖:“今天天气预报说蔡斯会起雾吗?”
“雾?”约修亚顺着提妲的目光看了过去,中央工房的塔尖的确是正被一层薄薄的雾所拢盖着,而且还不断的上升。
“这就奇怪了啊……”约修亚说道:“蔡斯今天没有起雾,就算是起雾也应该是整个托兰特平原,还有亚尔摩村也会起雾才对。”
艾丝蒂尔:“是啊,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着火了啊。”站在后面的杰克说道。
“喂,别乱说话。”艾丝蒂尔气鼓鼓的看着杰克。
“不。”约修亚同意杰克的说法:“搞不好是真的,那雾,准确的来说是烟,因为没有雾是会飘在天上的。”
“不,不会吧?”艾丝蒂尔开始慌了。
“呜……爷爷!”提妲一边哭喊着一边朝蔡斯市区跑去。
中央工房冒出了白烟,每个窗户都变成了大烟囱,呼呼的往外冒烟。内部已经是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人们一边用湿抹布捂着脸,走路靠摸,通讯靠喊,不少设备还因浓烟而瘫痪;人们惊慌失措的看着变成发烟器的工房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中央工房的人员已经疏散成功,玛克多工房长正在清点人数。三名新人游击士和提妲火速赶到,提妲太矮所以只能冲进人群去寻找拉塞尔博士,不过…………
“工房长叔叔,我爷爷呢?”提妲焦急的问道。
工房长环视了一圈已经疏散成功的人,又向接待员小姐确认了一次,的确是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拉塞尔博士。
“真没办法,交给我们吧。”杰克站了出来,“约修亚,跟我进去找拉塞尔博士,艾丝蒂尔,你就留下维持秩序,等王****来了就行。”
“知道了!”约修亚用力的点头。
“诶,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发生什么事怎么办?大叔可是把你和约修亚暂时交给我照顾,约修亚是个男孩子,但你就不行了,还有把你那急躁的毛病改了就行了。”
“唔……”艾丝蒂尔语塞。
“那,那我呢?”提妲焦急的问道,毕竟里面是她的爷爷。
“提妲就在这里等着吧,现在可是大人们的表演时间。”
“那,那个……”
不理会艾丝蒂尔和提妲,杰克向约修亚打了个手势:“走吧。”
其实杰克也有自己的目的,没把提妲带进去现场,又把拉塞尔老爷子救了出来,这样就等于老爷子欠了自己一个人情。维护装备这种小事对大名鼎鼎的阿尔巴特?拉塞尔来说,只不过是吹吹灰的功夫罢了,比让提妲跟杰克一个姓要容易接受得多。
这样能达成目的,又能节省请技师和维护的钱,何乐而不为呢。杰克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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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工房内部早已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是能够遮天蔽日的浓烟和一些还在运转的导力设备。烟不断的由浓变淡,然后再变浓。
而且这种烟并不呛人,根据经验判断,约修亚认为这是用来干扰视线的浓烟。也庆幸不是催泪烟幕,不然救援行动会困难得多。
“挺浓的烟啊……”杰克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应该是发烟器放出的烟,火灾的烟并不是这种白色的烟幕。”
约修亚:“嗯,我也有同感。那我们就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看看能不能找到发烟器吧。”
“别大意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烟幕出来偷袭。”杰克拔出短刀和冰斧。
“嗯。”约修亚双刀出鞘。
两人一边根据还在运作的导力器的声音判定方位,一边摸索着前进,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从浓烟中而来的偷袭者。所幸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发烟筒,三下五除二的拆掉后,一楼大厅的浓烟散去,依旧空无一人。两人暂时松了口气,看来有偷袭者的想法是多余的。
导力升降机不能用了,这就意味着要从紧急通道上拉塞尔博士所在的三楼。杰克和约修亚没有犹豫,踢开门就跨着阶梯往三楼冲,顺便踩碎了放在楼道里的发烟筒。
两人蹑手蹑脚的接近三楼的工作室,靠在门的左右两侧。
里面传出了刺耳的机器噪音。
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约修亚用眼神恳求着杰克冲进去。
杰克点点头,摁下手边的按钮————
工作室的门开了,一个发烟筒滚了出来。约修亚率先冲进工作室,杰克两三手拆掉了发烟筒。
待烟雾散去,视野清晰后,杰克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工作室,只剩还在运作,发出刺耳噪音的切割机器和散落一地的纸。
“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