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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onfused

最终还是科洛丝主动避免尴尬,有意的低着头绕过约修亚,避开约修亚的目光走到杰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失礼了。”接着便满眼歉意的看着杰克:“那个……我以为是强盗才会……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呢?”

女孩子都主动道歉了,杰克也不会无动于衷。还被艾丝蒂尔偷偷的捏了一下腰,跟艾丝蒂尔抱怨一阵后,才对科洛丝说:“我个人只是比较喜欢简单的方式而已,抱歉了。”杰克便用下巴指了指艾丝蒂尔:“经过问她就好了。”

约修亚也和一帮孩子走了上来。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给你添麻烦了。”约修亚说道。

科洛丝也认出了三人便是在玛利亚诺村碰到的,嘘寒问暖一阵,又在孩子们抱怨苹果派有没有好的过程中,屋里传出了和蔼的声音:“哎呀,外面怎么会这么吵呢?”一位年近不惑,面容和蔼,茶绿色头发的女性从门里转出来,围着围裙。面带微笑的走出来。

孩子们都围到了女性的身边,前一句后一句的叽叽喳喳的连着“老师”,科洛丝也轻轻喊了一句“特蕾莎老师。”从年龄和打扮上看,这个人就是孤儿院的院长了。

“哎呀,有客人呢。”特蕾莎院长走到三人微微鞠了一躬:“欢迎来到玛利亚诺孤儿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么客气一下子让艾丝蒂尔和杰克都不好意思起来,一时语塞。

“哎……老师这还用问吗?”一个年龄稍小的孩子耸耸肩。

“肯定是克拉姆又惹事了。”

“我没有!”克拉姆狡辩道。

“你还说!”艾丝蒂尔见到克拉姆人脏并祸还不承认,便生气起来:“明明就是你拿了我的徽章!你怎么还不承认?”艾丝蒂尔此时已经恨不得上去抓起克拉姆打他的屁股。

“哼!你有证据吗?”

“……!”艾丝蒂尔也才意识道没有证据说明克拉姆偷了自己的徽章,只得咬牙切齿的看着暗暗得意的克拉姆。

“那,那个……”

“哎~”一个孩子扯了扯科洛丝的衣角,睁大眼睛问道:“科洛丝姐姐,苹果派什么时候萌好啊~”

科洛丝也陷入了语塞的状态,郁闷的看着约修亚:“那,那个……事情好像有些复杂了呢……”

约修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窘迫状,特蕾莎院长缓步走到克拉姆面前,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问:“克拉姆,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是!”

“你敢向空之女神发誓吗?”

克拉姆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答道:“我敢!”

“我在你的枕头下看到了一个徽章之类的东西……那不是你的吧?”

克拉姆像被晴天霹雳似的击中了头,惊讶的说道:“欸?不可能啊!我明明把他放在口袋……啊。”克拉姆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特蕾莎院长目光流露出了些失落。站起来,对着三位游击士鞠躬:“不好意思,克拉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没有的事,麻烦你了老师!”艾丝蒂尔更加窘迫,慌慌张张的去扶起弯腰的特蕾莎院长。

“克拉姆,”特蕾莎院长的语气虽和蔼但又包含着严厉的成分和不容商量的口吻:“把徽章还给姐姐。”

“那,那个……已经还回来了……”艾丝蒂尔已经窘迫到麻木的晃了晃手中的游击士徽章。

“哼!”克拉姆跺了一下脚,对艾丝蒂尔大喊:“你好样的!”说罢便向孤儿院外跑去。

“克拉姆!”科洛丝正想去追,却被特蕾莎院长拉住了:“让他静静吧,这孩子或许一时接受不了而已。”接着整理了下衣裙,对大家说道:“好了,都别站着了。都进来吧,”站到门的一旁:“三位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喝杯茶吧,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

“还有烤好的苹果派噢。”科洛丝也邀请道。这是第二次碰面了,不是有缘是什么呢。

盛情难却。窘迫的艾丝蒂尔同意了,约修亚也没意见。此时屋里传出了诱人的香味,孩子们都欢呼雀跃起来,看来是苹果派熟了。

正在拥着孩子们进屋的约修亚给杰克递了个眼神。

“干嘛?”杰克不明就里的问道。

“当然是让你把那孩子找回来了。”艾丝蒂尔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孩子跑出去也是你造成的吧。”

杰克一脸冤屈的看着艾丝蒂尔,像拔草似的抓着刺猬头:“怎么又是我的错啊!而且我是帮你啊喂!怎么说也是你造成的吧?”

艾丝蒂尔并没有理会杰克,而是哼着小曲走进小屋。屋外就剩杰克一人。

一阵微风吹过。

“行!”杰克嘴角一撅,无奈的甩了甩双臂:“我的错就我的错。”

跟科洛丝要了一些苹果派,杰克便只身离开孤儿院去寻找克拉姆。

来到海道上,杰克环顾四周。除了海风划过耳畔的声音和海鸥鸣叫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唉……”杰克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抱怨:“苦差事啊。”说罢甩了甩手臂,自言自语道:“本大爷最喜欢和熊孩子玩捉迷藏了。”

杰克看了看卢安方向的海道,阳光正从那个方向射了过来。

“那臭小子不会往卢安跑了吧?”杰克朝着卢安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繁忙,和碧蓝的海相伴的利贝尔明珠。作为利贝尔最大的港口都市,卢安的客流量和物流并不比商业都市柏斯差。

“要是那孩子跑到那里就麻烦了……”

杰克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温暖的代名词————利贝尔王国之上。

一阵微风吹过,杰克的刺猬头随着风向后仰了仰。

不知怎么,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自来利贝尔的种种经历。

从突然出现在洛连特街道上的顽皮少年,再到那个糊里糊涂成为准游击士的轻浮少年。

卡西乌斯出发前的那夜,两人在布莱特家的草地上长谈了一番。

“噗。”卡西乌斯盯着杰克腰间漆黑的短刀,鼻音震荡,鼻翼抽动。两人这样对视了一阵后,最后卡西乌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杰克轻轻的别过头去,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就这样让卡西乌斯笑着。

“你那是什么可笑的武器?”卡西乌斯突然严肃的质问着杰克。

“……你管不着。”杰克轻描淡写的说道。

夜色明朗,美酒醇醇。

“嘛,年轻人的道路还是自己来开拓的好啊。”老卡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困啊。”卡西乌斯伸了个懒腰,笑着对杰克说:“晚安吧,杰克。”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向屋里走去。

卡西乌斯走到门前,忽然停下了脚步,粗糙的大手停在了门把上。

卡西乌斯仰头叹气,又深吸了一口气,饱经风霜却依然坚毅的脸上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坚决的拉开门:“希望你别让自己后悔。”

随着卡西乌斯轻轻的将门关上,沉默不语的杰克,心也如那倒影在水里的明月,随着波纹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谢谢你了。”梅贝尔市长发自内心的感谢轻轻的震荡着杰克的神经。

“……”

说罢沉默一阵后,杰克突然发疯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干嘛非得管这些事啊啊啊啊?”

自我调节完毕后,杰克先不打算去卢安,先沿着海道慢慢找吧。要真去茫茫人海里找一个小孩实在是大海捞针,搞不好克拉姆没去卢安又害得自己白跑一趟卢安。

还是先在海道上找找吧。说不定只是一时赌气,想开后就跑回来了。

海道上时不时有凖停着,悠闲的迈着玉步,觅食。一察觉有人类的气息,便腾的一下从地面飞起。

碧蓝的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海鸥,湛蓝的大海和洁白的沙滩。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滨海风光的杰克突然产生了正在旅行的错觉————

“喂!克洛,你走的太慢啦!”

“卧槽,”头上绑着头巾的银发少年愤怒的吐槽道:“杰克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动力啊喂,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是怎么产生如此强的动力啊喂!”

“嘛嘛,这份工作对我们来说很轻松对吧?”杰克轻轻的晃了晃手臂,说道:“比起在政府机关里我更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又闲又不用受气。”

“行行行,”白发少年无奈的摆摆手打断杰克的话:“你有理,啊!幻兽!”

杰克猛的朝着白发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面容一改,严肃道:“我去,真扫兴。”杰克随即拔出腰间的太刀,左手在前,握着太刀的右手在后,侧身弓步,摆出进攻的架势:“三两下随便解决就好了。”

“唉。”白发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身后的双刃剑拔出,左旋右拐:“呀列呀列,我们上吧。”

往事如烟。

杰克一边孤独而无力的行走着,一边回忆着。仿佛周遭的美景和孤独的少年无关。

“哇啊啊啊,救命啊!”

一阵凄厉而稚嫩的呼救声将杰克惊醒。不用说,肯定是克拉姆遇到幻兽了。

快把他带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杰克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吼……”几只长着细小的腿,整个外形就像画鱼****的长着腿的鲨鱼的魔兽,正微张着血盆大口,嘴里不停的淌着散发恶臭的唾液,死盯着被包围的克拉姆。并一步步靠近。

“唔啊……”被吓得软掉腿的克拉姆瘫在地上,失去了逃跑的动力。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划过白嫩的小脸,一边无力的挥舞着小手驱赶魔兽:“别,别过来……”

魔兽听不懂人话,只知进食,眼前白嫩的克拉姆就是它们的点心。

“科洛丝姐姐,老师……”克拉姆无助而绝望的呼唤着科洛丝和特蕾莎院长。

一只魔兽突然血口大张,嘴里淌着唾液忽地蹬地而起,朝着克拉姆扑了上来。

克拉姆眼睛紧紧一闭,本能的伸出手臂遮住脸,绝望的等待死亡。

说时迟那时快,克拉姆并没有迎来想象中被魔兽撕扯着自己的身体的疼痛。感到异常的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立着一个穿着黑色卷袖衫的少年。

是杰克。

杰克竖着短刀,精准的卡在了魔兽的上腭与下颚之间。魔兽张开的嘴巴未能再次合上,腥臭的唾液不停的流着,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我靠。”杰克表情如麻花一样的扭曲着,这股能伤肺的腥味的确让有些重口味的杰克脸色有些发绿:“你几天没刷牙了啊喂?”

“好臭啊!”刚才还在绝望,还未回过神来的克拉姆更夸张,整个脸都紫了,像见鬼似的双手紧紧的遮住鼻子。

杰克只得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右手用力将魔兽的上颚用力反手一拔,将短刀抽出,然后右脚猛地抬起,狠狠的踢中魔兽的下颚,接着握着短刀的双手齐下,像锐利的钉子一样将整个刀刃扎进了魔兽的脑袋,再反手一扭。

刚才还狂暴的魔兽,现在只是无力的挣扎着几下,最后不动了。

杰克轻轻的将短刀抽出,两只脚一前一后,微蹲,闭眼低喃:“暗影疾风。”随即原地消失,原地无缘无故的原地挂起一阵大风,飞沙走石。周遭的白凖被吓得不知所措,胡乱飞着。所有魔兽在惊讶与不知所措中几乎同时看到了灰色的刀光,感受到同时产生的疼痛。飞溅出的鲜血汇聚成了河流,海道上血流成河。

漆黑的疾风,即是暗影疾风。百步杀人,刀刀必中。一斩必中,暗影疾风。

杰克落回原地,将手中粘血的短刀如施法般旋转一回,插回刀鞘。

“呼。”杰克环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魔兽的威胁后,便回身过去对目瞪口呆的克拉姆说:“你没事吧?”

“嗯?”嘴巴都要掉下来的克拉姆被杰克拉回了现实,对着杰克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然后别过头:“你来干嘛?”

“废话,带你回去。”说罢杰克便走过去,像拎小鸡似的拎起克拉姆:“哇啊!”克拉姆突然感觉双脚悬空,便不安的挣扎起来:“放我下来!鬼才跟你回去呢!”

“喂喂,你让我好做点行不行啊。”杰克无奈的说道。提着克拉姆往回走。

“哎呀!”克拉姆使劲挥舞着小手挣扎了一回,见杰克有力的大手没有松开的意思,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放弃了抵抗的想法。毕竟刚刚目睹了如此之快的速度,想逃跑也是很困难的吧。

“我不跑了!我投降!”接着撅着嘴别过头去偷偷说着:“哼,你好样的。”

杰克忽然停下脚步,低下头幽怨的看着被自己提着的克拉姆。

“你被魔兽吃掉了关老子毛事。”杰克一脸平静的说道:“这件事也是我引起的,要不把你找回去那个胸大无脑的暴力女可是没有好脸色的。”一想到艾丝蒂尔生气的样子,杰克不禁打了个寒战。

“嗯?”还在耍小脾气的克拉姆突然一脸惊奇的看着提着自己的杰克:“原来你也这样认为啊?”

“什么叫也。”杰克想了想在神秘森林里艾丝蒂尔和乔斯特吵架的情景,浑身一颤,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胸大无脑四个字。道:“我觉得胸大无脑都有点抬举了。”

“什么嘛,一点都不老实。”克拉姆撅了撅小嘴,别扭道:“果然大人和孩子是合不来的。”

“废话少讲,赶紧回去。”杰克继续提着克拉姆往来的方向走去。

“我自己能走啦!放我下来啊喂!”克拉姆再度挣扎起来。

不过自己干嘛会在意这个自己认为胸大无脑的女孩呢?

海道上,一阵如慈祥的母亲的手般细腻的海风轻抚着杰克的脸。

整理好思绪后,杰克又仔细想了想,艾丝蒂尔生气的时候会鼓着两个腮帮子。活像只可爱的松鼠,还蛮可爱的,可爱的让人想用手去戳一戳。

还是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开始在意艾丝蒂尔了呢?

她只是自己师叔的女儿,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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