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陌染是骑马而来,他们才不至于走回皇城,马拉着马车,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十五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皇城。
皇城繁华,各种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上好的骏马和华丽无比的外表引得无数路人侧目。
韶颜还在睡,这一路上,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然后便是发呆,她知道她接下来会去面对些什么,或许到那时候,她就不会有休息的机会了。她其实一点不喜欢勾心斗角,如果有可能,她倒是宁愿做一个平常百姓。
“吁!”
车夫拉住了缰绳,已经到皇宫正门口了。
守门的士兵其实知道这马车里面坐的会是谁,不过因为某人的吩咐,她们还是面无表情地将车拦了下来,冷冰冰地道:“令牌。”
车夫将腰上的令牌取下来递了过去。
两个士兵看了一眼,都抬头看向车夫,二话不说拔出腰上的佩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一挥手,数十名士兵从冲处走了出来,团团围住了马车。
“你们这是干什么?”车夫不悦地皱起了眉,似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
领头的士兵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你们啊,就不该回来的。”说着又是一挥手,两个士兵立即登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后脸色却一变,禀报道:“大人,这马车里面是空的!”
“什么!”领头的士兵脸色一下就变了,一把抓住车夫的衣领,冷声问:“马车里的人呢?”
车夫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看她。
“你!”领头的士兵眼中瞬间就有了杀意,交代的任务没完成,那她就只有死的份,“你说不说!”拿着剑的手一用力,剑刃嵌进了车夫白皙的脖子里,鲜血涌了出来。
车夫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清秀的脸上只有对死亡的释然。
领头的士兵更怒,抬起了剑,又瞬间极速挥下。
“哗!”
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血色的弧度,溅落在地。
车夫闭上了眼,墨发飞扬,如一片枯叶般坠落于地。
韶颜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早已不在马车上,床边的两个一人多高的鸳鸯灯盏燃着红烛,幽幽烛光照亮了殿堂。
她坐了起来,看着这间卧房总觉得有点眼熟,似乎曾经见过,可仔细回想后却没有一点记忆的影子,这时,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轻轻动了一下。
是花陌染。
他一直守在床边,看着韶颜,柔声问道:“皇女,伤口还痛么?”
完全没想过花陌染会守在床边,韶颜心里升起了一种她觉得很奇怪的感觉,让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韶颜按了按自己的伤口,摇了摇头,问道:“这里是?”
“拾言轩,我的住所。”花陌染丝毫没有韶颜那般不适应,微笑着道:“因为还不能确定皇女的居所是否安全,而皇女有睡得那般得熟,所以我就擅做主张的将皇女接到我的居所来了,还请皇女恕罪。”
韶颜看着他说着恕罪却没有一点要她恕罪的样子,还有那般温柔的笑容,心竟然又莫名地慌了起来,“没,没事,既是为了我着想,何罪之有。”她移开眼不再看他,起身下床,“你早些休息吧,我想出去走走。”
言罢,也不等花陌染答复,快步出了房间,看那背影,竟有些羞涩的韵味。
花陌染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眼上仍缠着白绸,却形同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