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颜瞟了一眼身边的花陌染和纪子雨,花陌染倒是没什么,他会武功,而纪子雨却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她立即将他拦在了身后,再去面对那些侍卫。
对于韶颜或许是下意识的动作,纪子雨内心是五味翻涌,他看着眼前并不算宽厚的后背,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他又看向花陌染,那个男人,又是与皇女并肩而立,没有任何的高低贵贱之分,就像是一对同生共死共患难的爱人。
这些侍卫,说到底也是听从某人的吩咐才会对他们刀剑相向,所以韶颜并不想杀了她们,长剑出鞘,却只是防守而不进攻。而花陌染显然是与她抱着同样的想法,也是如此。
韶颜知道,除了这张脸,只要还有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办法,便能终止这场可笑的闹剧,可是办法……她突然想起了那块她从河里捡回的令牌,立即拿了出来,高高举起,“我不是六皇女?那这个是什么?!”
看见令牌的一瞬间,所有的侍卫都停止了攻击,纷纷丢了剑,跪了下来。
局势瞬间逆转,韶颜朝楚离走了过去,将令牌举到他眼前:“脸证明不了身份,那这个呢?”
在幻灵国,令牌便是身份的象征,不管是谁,只要手中有令牌,她就拥有了与之令牌相符的身份。
楚离看着那块令牌,有点不敢相信,它不是已经被他的奴才扔了吗?怎么会在她的手上?如此局势已经对他十分不利,虽然内心很是不甘,他也只能就此收手,“对不起对不起,着实是因为凰上已经公布皇女的死讯,而我又听说皇女突然回来了,怕是有奸人冒充,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皇女见谅。”
楚离这话说得很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宫的安全,是情非得已,让韶颜根本就没有怪罪的余地。
其实韶颜也不会说什么怪罪的话,她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虚假的慌张,淡淡道:“侍卿是太过于警惕才会如此,也没有做错什么,我累了,就不招待侍卿了。”言罢便回了屋子。
花陌染纪子雨跟了上去。
院子里除了跪了一地的侍卫就只剩下他一人,楚离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袖口下的拳头紧紧握起。
回到了房间,韶颜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其实方才那个侍卿说她不是六皇女的时候,她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真的不是,不过,她看了看手上的令牌,还好有这个东西。
“皇女,他走了。”纪子雨朝门外望了望,说道。
韶颜看了他们俩人一眼,道:“你们能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不用问任何理由,花陌染冲着正要说话的纪子雨摇了摇头,拉着他一同出了房间。
四周一下便静了下来,韶颜还在看那块令牌,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想了很多。
她知道这块令牌一定是方才的那个侍卿给扔了池子里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胸有成竹的来拿人,更不会在她拿出令牌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她不明白,她是皇女,而他是侍卿,两个人照理说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真不知他为什么也想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