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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楼

千城在刺眼的光线中睁开双眼,眼前的地方竟是陌生的。

“醒了?”耳边倏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千城起身,看见了屠苏坐于桌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方才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帮了我,灵力消耗太多了。”昨晚屠苏醒来的时候,看见千城面色苍白,头靠着树干昏睡着。他为她把了把脉,知道那是灵力消耗太多导致昏迷。他知道,昨夜在痛苦之中,是那道沁凉的灵力,缓解了他的痛苦。

“我……我帮了你?”千城诧异,只记得,昨夜她扶住屠苏坐下,却茫然无措,后来发生了什么,想来是一片空白。

“嗯。”屠苏淡淡地回应了她。

“怎么会呢?”她不记得自己帮过他什么,可自己的灵力却真的消耗了不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纠结那个也没用,担忧地问“对了,你这煞气……”

“没事了。”他的眉间同样写着困惑。

她没有多留意,从榻上站起:“这里……”

“缘来客栈。”

“原来是这里,那……我先走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屠苏没有说话,盯着千城离开的门口若有所思。

现在还是很早,街上却依然热闹。

“卖包子勒,卖包子嘞……”耳边传来了卖包子的吆喝声。

千城垂下眼眸,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这才走到摊前,“老板,来两个包子。”

“好勒。”老板麻利地用牛皮纸包起两个包子。“两文钱。”

千城掏出两文钱放到老板手中,接过包子,边走边闻了闻,笑了笑:“不错,应该挺好吃。”

一路拿着包子,回到了福来客栈。嘴角的笑微微地绽放着。正靠在窗边的浅陌不经意间转过头,看见了千城,也看见了她的笑。

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唇角微微勾起,却带着几分埋怨道:“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瞥了他一眼,千城收起笑,道:“买包子。”

看她对自己,是如此疏离,浅陌心中有点失落。却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等你吃饭,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接下来的几天,浅陌也都早早地来,等着她吃完饭,然后就拉她到处玩。曾到一个庙会,向着一排排动物形状的模型扔圈圈儿。也曾换上男装,易容一下化身翩翩公子进青楼。

对于去青楼,千城极为排斥。她曾在一次偶然听到下山历练的师兄弟谈起青楼,说青楼里那些姑娘是如何……咳,还真不知道怎样形容,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

可她一想拒绝,浅陌就会用流绡来威胁她:“你还想不想见流绡了?”

真是可恶至极!无奈之下,也只能乖乖妥协了。

不得不说,千城易容起来,还真有几分模样。看起来挺拔俊俏,还颇有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浅陌摇摇头,看起来,貌似还缺点什么。“对了,配把折扇应该会更好些。”说完,在路边买了把折扇。

打开折扇,轻轻地摇着,如果能不要这么绷着脸,温润点应该更完美了吧。浅陌勉强地点了点头,拉着她向青楼的方向而去。

刚进青楼,便有一大堆姑娘拥簇了上来,环肥燕瘦,妖娆媚惑。为首的一个姑娘,更是妖媚,作兰花指捂嘴轻笑,挥舞手帕:“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好生俊俏,让牡丹陪你可好。”手向千城的手臂抓去。

千城尽管再厌恶,也是礼貌地推开她的手,装做无辜地道:“姐姐,你身上的脂粉味好呛啊。”

“呵呵,不要叫姐姐嘛,都把我叫老了……就让牡丹陪着公子,好不好嘛……”牡丹不死心地纠缠着,撒娇着。

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千城颇为头痛,再看看那浅陌,左拥右抱,美人送酒,好不惬意……

似是感受到千城投来的的目光,浅陌邪魅地笑了笑:“怎么样?城公子,这些个美人和某人相比,如何?”

这个某人指的是谁,千城自然听得出。不就是说她没有平常女子那般温柔娇媚嘛。她又不是青楼女子,要娇媚的姿态作什么?

于是,她勾起一抹笑:“既然如此,您就在这青楼寻个中意的赎回去,至于那个约定,就不用再继续下去。这般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啊。浅陌忙摆手:“别别别,那本公子不就亏大了么。”

千城不再说话,独自坐在桌边品茶。见她不说话,浅陌感到无趣极了,便开始没话找话聊。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带你来怡芳楼吗?”

“玩。”

“不不不,青楼能有什么好玩的。”浅陌故作神秘地摇摇食指,“今天啊,可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怡芳楼的花魁云娘,是个绝色妙人,可她平日里从不接客,卖艺时也以轻纱蒙面。却不知为什么,几天前传出要举办斗诗会,由她出题,斗诗胜出的,便能见到云娘真容。要知道她也是个才女呢。”

“竟有这等事?”

“不假。”浅陌凑了过来,“今天整个琴川,不但那些个有些人家的公子,连那些对烟花之地极为不屑的文人墨客也会来,甚至有人从遥远之地专程赶来,只为一睹云娘风采。”

“那又如何?”

“诶,你就不想看看云娘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吗?”

“为何要看?”千城装作不解道。

“……”浅陌哑口无言。

刚刚还颇为冷清的怡芳楼,此时已经人多了起来。方才一直纠缠千城的牡丹,见千城没有半点让她作陪的意思,便领着一众姐妹,寻其他的公子哥去了。

又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其中不乏几个等得不耐的大喊大叫。可那些个仰慕云娘的贵族公子怎忍受得了,唤了小厮把这些个人轰了出去。怡芳楼自是得罪不起这些贵公子,也任由他们去了。

“让开,让开。”千城望向门口,几个剽肥体壮的汉子强势地推开了周围的人,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负手而进,赶走了最前的一桌人,坐下。

“牡丹,春桃,给本少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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