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歌紧抿着唇看着她,脸色的复杂,纪念看不到,她只觉得头疼不已。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推得撞到了还是因为感冒头疼。
他将那碗粥朝她推了推:“喝粥!”
纪念神色有些莫名的看着他,言轻歌忽然就转身离开了,那样子,似乎在她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其实,所有的一切,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却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随后又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脑勺,微微蹙眉,心下满满的都是不解。
瞥了一眼那碗粥,她并不觉得饿,所以也就没有要喝粥的心情,身体还是有些无力,脑袋还是有些难受,精神也依旧不好。
她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外面的言轻歌,没有去饭厅用餐,而是进了浴室。
站在镜子前,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
修长的指落在薄唇上时,脑子里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那比棉花糖还要柔软的唇瓣。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让他不知道该有些什么反应,而且,在想起那一幕时,总觉得心跳没出席的变快了起来。
他蹙眉,拧开水龙头,伸手掬起水往自己脸上泼去,重复了这个动作几遍后,他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
“有什么好想的!”
恶狠狠的话,脸上也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气纪念的嘴唇那么柔软还是在气自己。
他走出浴室,本想去吃饭,看到放在客厅的手机,想起宋骄。
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乔冶的意思是将他知道的都告诉宋骄,言轻歌也不知道对于宋骄和姬千雅的事情,乔冶知道多少,但是,反正一定比他多。
他拨通了乔冶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很吵,片刻之后才安静下来。
“言。”
乔冶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与以往倒没有什么不同。
“宋骄怎么样了?”言轻歌开门见山。
乔冶沉默了片刻:“情况不怎么好。”
“千雅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冶呼了一口气:“宋华安一直不同意千雅和宋骄在一起,开始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她不喜欢商人,后来,她和千雅见过几次,偏见恐怕已经是千雅这个人了。千雅离开之前,和宋华安见了一面,宋华安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为了逼千雅和宋骄分开,生生在千雅面前割了手腕,直逼得千雅离开,不许和宋骄再有什么瓜葛才算是罢休。”
乔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这样的真相对宋骄来说,未免太残忍,所以千雅一直瞒着,我也不想说的,可是,宋骄并不快乐,没有千雅,她一直都不快乐。”
言轻歌安静的听着,依旧沉默着。
乔冶也安静了一会儿,声音才传过来:“你说,宋华安怎么就能这么狠。姬家那两父母当初虽然也不喜欢四月,但是也只是对她严厉点而已,宋华安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真的一点都不留情。”
“她不喜欢商人,千雅就没想过为了宋骄改变一下他的发展方向吗?”他是相信姬千雅的,何况姬家在政界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千雅从政也并不是不可以。
“没有用的,宋华安已经从心底完全否定了千雅这个人,千雅做什么已经再挽回不了,她就是不让千雅和宋骄在一起。”
“宋骄怎么样了?”
“看起来很冷静,冷静到大家都惴惴不安,我和泫和纳兰二十四小时的陪着她,就担心她出事。”
“千雅呢?不回去吗?”
“暂时联系不上。”
言轻歌蹙眉。
挂了电话,他走到饭厅,默默的吃着东西。
他对宋骄其实不算太熟悉,但是,乔冶话里的静,他也同样不放心。
这很不应该。
优雅的用餐完后,他放下碗筷,再次往客房走去。
床上的人又再次睡着了,搁在一旁的粥很显然没有被碰过。
他摸了摸碗身,屋里的温度适中,粥又是滚烫的时候就盛过来的,所以还没凉。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着她的肩膀,推了推她:“纪念,起来。”
纪念并没有睡沉,没有睁开眼睛却皱起了眉。
他的声音轻了些:“起来,吃点东西,吃药再睡。”
似乎是为了防止“意外”,这次他没有再伸手硬是要将她拉起来。
如此来回几遍后,纪念总算是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
“你到底要干嘛。”她声音沙哑的开口,眼睛半睁。
“起来先吃点东西。”他顿了顿:“你难道忘记了你不能挨饿了吗?”
“我现在不饿。”翻个身,又想继续睡过去,却被人阻止了。
“不饿也要吃!”
纪念最终是拗不过他,还是半推半就的喝了半碗粥,小少爷也有了第一次喂别人喝粥吃药的经历。
这么一番折腾,纪念倒是清醒了,也睡不着了。
言轻歌本想离开,看到她清醒了,心里琢磨了一下,又在床边坐下:“你不是和苏慕很熟悉吗?”
纪念抬头看了他一眼:“干嘛?要帮你们前红线啊?”
言轻歌的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我送你过去他那里,让他照顾你。”
纪念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的看向他:“神经病。”
言轻歌脸色翻涌,然,到底是因为她现在是个病人没有发作:“我有事要回去A市一趟,你……”
“你帮我叫出租车,我自己回去。”她话还是虚弱,却也说明了不愿意去苏慕那里。
本来就是,她又不是谁的责任,到他这里来都是迷迷糊糊的,如今人还算清醒的,怎么可能到苏慕那里去,弄得她跟苏慕之间好像真的有什么女干情似的。
言轻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倾冽,是不是和你住在一个小区?”
纪念愣了下:“不知道。”
言轻歌看了她许久:“去苏慕那里,或者跟我去A市。”
闭上眼睛的纪念闻言,睁开双眸看向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生病的到底是我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