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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秘公司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堂软件园还零零星星的只有几家小公司的时候,在它还不能称之为“软件园”的时候,那里出现了这么一家公司。

这家忽然出现的公司不像之前的公司一样,事先派人来这里选址考察,而是一夜之间忽然就搬了进来,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时间仓促的让人措手不及。

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家公司没有采用以黄色、白色为主的明朗颜色来装修,而是选择了最为深沉的黑色。从远处看过去,黑漆漆的一个大洞,就像是猛兽张开的嘴,要把人活活吞进去。

公司很快贴出了招聘启事,广告上只有公司的地址和“招聘”两个大字,其余都是大片大片空旷的白色。

两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林翎和柳色对此很好奇,决定前来应聘。

林翎和柳色按照地址到了门前,透明的玻璃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正在林翎准备上前去敲门时,玻璃门自动打开了。

原本是温度颇高的六月,但此时两人却不约而同感受到一阵凉意。

或许这是自动感应门吧。两人被吓了一跳,自我安慰着,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柳色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林翎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柳色的手,尖叫一声往后跳。

“怎么了?”被林翎这么一喊,柳色的心也提了上来。

林翎指向正对玻璃门的那个血红色柜台后方。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暗红色头发,形容枯槁的男子正坐在那里。低垂着脑袋,略长的头发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柜台和头发都是同样的红色,就像是大片的血迹凝固时候的颜色,带着隐隐的黑。

柳色反手握住林翎,两人互相打着气,向柜台走过去。

两人逐渐走进,男子也终于注意到了她们。

枯灰色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向两人,可那种奇特的眼神明明是在看着你,却又像是在看向更深处的什么东西。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男子伸过来的手,一只手上疤痕纵横,就像一块东拼西凑缝起来的破布,一直延伸到衣袖里。

“你好,我们,我们看到招聘广告,所以……”看到眼前之人的脸和目光,一向口齿伶俐的柳色此时也有些言语混乱。

“是来应聘的吗?先把这个填了吧。”

男子的声音沙哑深沉,像是饱受沧桑。

原本注意力都被男子的手吸引了过去,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可当男子伸手递过来表单后,两人再次抬头惊异的发现,露出的那张脸居然肤色白皙,和手上的皮肤极不搭调。

一个是疤痕交叠皱纹密布的皮肤,一个是如同二十多岁保养得当如同女子般的皮肤。

一时之间,两人的后背都隐隐冒出了冷汗。

见两人迟迟不动,男子依旧定定的举着那两张表单。

“反正我们已经来了……”林翎拉了拉柳色的袖子,悄悄说道。

柳色接过表单,两人去旁边的座位上开始填写。

表里的内容都是很一般的问题,例如姓名年龄,毕业学校等。

可到了最后,却是一个非常奇特的问题:你相信报应吗?

看到了这个问题,两人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填写。

听天由命吧。

柳色提笔写下了“相信”,而林翎也同样写下了这个答案。

两人回去后,当晚就接到了电话,一起收到了这家公司的offer。

原本在回去的车上就商量好,说道公司那诡异恐怖的气氛,两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进去第二次了。

可发来的offer上同时表明了薪资待遇,那家公司给出的工资居然是她们这一届班级里所有同学最高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人又准时站在了公司门口。

“这是两台新电脑,你们自己组装一下。”看到两人后,男子指着角落里的箱子。

“那个……请问……”两人相互使了眼色后,柳色上前一步。

“什么?”

“我叫柳色,这是林翎。”

“我知道。”

“不知道我们要怎么称呼您?”林翎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男子似乎没有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没有回答,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两人。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两人正在思量着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男子忽然开口。

“我的名字是九复。”

“九九归一的九,回复的复。”

九复说完后,随即转身离开。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人组装好电脑,又收拾出了各自的工作台。

吃过午饭后,九复丢给两人一大批的纸质材料,告诉两人下午6点后可以直接离开,就又匆匆离开了。

一整个下午,偌大的公司里只有两人在查看资料的声音。

当时是一年中最热的六月份,林翎和柳色作为“准毕业生”刚刚进行完毕业答辩。

而学校离天堂软件园的距离也不算远,刚好有直达的公交车,只用半个多小时就够了。所以两人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Z大的学生宿舍是4人一间,宿舍中除了她们,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

林翎和柳色一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向其他两人说起第一天工作的经历。

“所以说,你们一整天只看到他两次?”舍友苏兰发出疑问。

“是啊,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林翎摊手。

柳色躺在床铺上翘着腿:“你说他怎么这么放心我们啊?不怕我们偷东西跑掉?”

“算了吧,就看你们昨天回来被吓成那样,还敢偷东西?”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林翎撅嘴:“哼,讨厌。”

“咳咳,下面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应瑛清了嗓子,站在宿舍中间一本正经。

“什么事?你有了?”柳色从床上探身出来。

林翎也立刻接上话茬:“几个月了,是哪个野男人的?”

苏兰委屈了声音配合:“小瑛,你居然背着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靠,你们都给我正常点!”应瑛怒气值瞬时爆满。

其他三人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安静下来。

“我和兰兰今天去面试了,那家公司刚刚发来了offer,两人都合格通过。”

“真的吗?太好了!”苏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样的话,大姐,林林,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班了。”

“哎?那家公司也在天堂软件园?”

“没错。”

“那等我们毕业后,再租房子就更方便了。”

“是啊是啊……”

“时间好晚了,睡不着怎么办?”

“一直聊天当然睡不着了。”

“小瑛,快讲个冷笑话。”

“靠!”

夜幕逐渐掩盖了声音。

中午12点,四人聚在了公司附近的麻辣烫小店里。

“那个……”东西还没有煮好,应瑛和苏兰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其实就是……”依旧是吞吞吐吐的样子。

“啪”的一声,柳色把桌子一拍,“在老娘面前还装什么淑女,赶紧说!”

应瑛理了下思绪,开口道:“先问清楚再说吧,万一不是同一个呢?”

林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驼井公司——就是你们公司吧?”

“是啊。”柳色点头。

“那你们知道这家公司是干嘛的吗?”

抬头想了想,“似乎是制作钱包的……好像还有皮包。”

应瑛追问:“是蛇皮的吗?”

林翎和柳色同时点头。

“果然是这个公司。”苏兰忽然插话进来,“今天上午在公司聊天的时候,公司里有老员工聊到了驼井公司。”

“有什么八卦吗?”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

“因为这家公司出现的太突然了,再加上公司和老总全都那么诡异,所以就有人偷偷调查了一下。”

环视了下四周,苏兰又压低了声音,“驼井是出售蛇皮钱包的,包括制作和代售,几乎各种类型的蛇皮都有售。但惟独只有一种蛇皮的产品,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家店里过。”

听到这么一番话,两人又有些失望。“这算什么八卦啊,只是有一种蛇皮不卖?”

应瑛挥了挥手,又接了下去:“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那种蛇似乎叫‘金花蛇’,有段时间据说很畅销呢。和驼井公司有合作的一家公司就是靠这个发了大财!”

“所以?”

“可无论那个老总怎么建议,市场行情有多好,驼井就是不愿意接这个单子。”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就像是……一个禁忌一样。”

四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12号,12号的麻辣烫好了——”老板娘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这里——”柳色举了举牌子。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谁没个什么固执别扭的地方啊,就是不喜欢也没办法不是?”柳色拿起筷子。

“说不定是觉得金花蛇太可爱,舍不得呢。”

陆陆续续的,驼井公司又招进来一批新的职员。

随着人数的增多,公司里原本那股阴冷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一下,慢慢开始有了生气。

半个月相处下来,大家发现这个面貌恐怖的九总除了性格冷清,不太爱搭理人外,对待员工还是很好的。

从来不会要求员工留下来加班,除了高出同行一截的薪水外,每月还有其他奖金。

和人讲话时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老板脾气,很快得到了公司职员的认可。

一天下午,大家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时,九总忽然出现在公司里。

“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搬过去。”

急匆匆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在柳色桌上放下一张纸,就又很快不见了。

听到这么一个命令,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难道我们都被……炒鱿鱼了?”有人悄悄问。

大家一下子围了过来,纷纷伸长脖子看纸上写了什么。

大致读了一遍通知,柳色转身向大家解释。

“我们和方横公司签了一笔单子,任务比较紧急,又有许多琐碎复杂的问题。为了快速高效的完成任务,需要我们搬去方横那边一段时间。”

公司里顿时议论四起。

“这可是工作后的第一个单子,一定要顺利完成!”

“方横?不就是旁边那栋楼吗?那一整栋楼似乎都被他们公司包下来了呢。”

“这么财大气粗的?”

“忘了从哪儿听说过,方横的老总上头有人,后台很硬的。”

方横,恰好是应瑛和苏兰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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