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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NO.40】太阳尚远,但必有太阳

陌路尽头,撒去一抨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灵叩首,而在这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灵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题记

“忆陌姐,我来看你了。”

记忆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这是医院,周围的消毒水味道很是重,有人说这里就像断头台,生者,得幸;死者,安好。

霜风呼啸吹过记忆的的边缘只留下空气中那渐渐散去的再也找不回的馨香。

病房内,氧气瓶就占了一半的位置,不大好闻的药水味在空中停留。房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像是已经睡了很久的女孩,她是短发,眉目间却看得出她没有一般女生的娇弱柔软。

很不幸,她或许再也醒不来了。

爱来过,也走过,痴过也恨过,伤过才会懂,一切皆是错。静静的生活,慢慢的老去,人生面临的生死,谁又不曾有,仰望天空,藐视人生,幸福不会停止在那里。

她曾经告诉柳若寒,宁愿笑着流泪也不哭着说后悔。若寒问那如果没有你遇到王俊凯呢?她回答即使没有遇到王俊凯,她始终会犯同样的错误,不,那不是错误,那是选择。

“忆陌姐,你还好吗?你有没有想过小凯?你知道么,他很想你,他有一天会来找你的,你醒过来,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小凯他一直都喜欢你。”

若寒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就像一颗心却万般搅碎拧在一起。爱一个人不是要拥有他,只要在远方默默地注视他,也就心满意足。

她也不想,不想就这么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可毕竟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顾忆陌一股狠劲的性格,没有顾忆陌精力充沛,到哪都风风火火的本性,没有顾忆陌的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推到自己身上的精神,而她有的,都是王俊凯不喜欢的……

他们在一起度过的年华仿佛都被她亲眼目睹。草坪上,有他们追逐的身影;楼顶上,有他们紧握的双手。灼热的篮球场上,他们爽朗的欢笑,熙攘的街头,他们相依相偎。就连那些年的雨天,都格外的浪漫,他骑着单车载着她,她站在后车架上招摇地尖叫。

可他们终究该明白,那些呼啸的青春,早就随着夏天的飞鸟一起消失。可是,总有一个人不愿放手。

“忆陌,你只爱我对不对?”

“王俊凯,你的步步紧逼让我喘不过气。”

他说,我可以改,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她点头。然后他就笑得一脸泪光。

你还记不记得,十七岁那年,你看张爱玲的书哭得一塌糊涂,她说,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

“我王俊凯永远都爱顾忆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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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身上留下了那悲凉的温度。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天色暗了,门依然紧闭。王源在教官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去守另一批受罚的人,冰凉的地板上,双膝从未敢离开,腿是发麻得动也不能动了。

快半夜的时候,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沙丘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怒嚎着,如咆哮的狮子。风想一把把刀,无情的伤害我,风又像调皮的孩子,我已经把衣服攥地紧紧的了,可风还是能跑到我体内。

或许是风顺势就把我推倒在地板上,闭上眼不知道为何感觉到眼角的湿润,过后大概是太累了吧躺地上就睡着了,风吹过来一阵阵凉。恐怕是做梦了吧,嘴角竟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叶阿玖……”

我仿佛是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那扇门终于被屋内的人打开,一脸淡漠地看着门前睡熟的我,蹲下来发呆了许久,冰凉的手轻轻地触碰到我的脸颊,眼神里像是有一个别样的色彩,旁人看的出来,可他永远也不会懂,那是感情。

他仔细地看着我,这个女孩,长得一般,看起来弱不禁风性子却有些坚韧,她能这么长时间跪在这里还睡着了是为什么?对我又是为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

风一吹过,他便双手抱起我,发现我身上是冰凉得有些奇怪,手臂用力的时候又不小心触碰到伤口一阵疼痛,她挺轻的。只是脑海里突然又回忆起那天,我一头撞进千玺的怀里,他有些惊到了,下一秒却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他似乎感觉得到我的那份悲伤。

“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醒过来看我一眼……”刚帮我盖上被子正准备打一盆热水过来的千玺却被我一手拉住,他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像是被针扎,刺痛感在大脑散开。

“爸,我是阿玖,你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要见千玺吗,我答应你,答应你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你醒醒好不好……”

“我还没告诉千玺我喜欢他……他是不是想要赶我走……”

眼角的泪水被他轻轻地擦去,他看着那滴泪珠,他不懂什么叫泪,不懂什么叫喜欢,可,她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我?他不懂这些令人头疼的感情,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却扭曲一团。

爸爸告诉过我,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遥远的梦想,怕就是易烊千玺。

有时侯明白人的一生当中,深刻的思念是维系自己与记忆的纽带。它维系着所有的过往。悲喜。亦指引我们深入茫茫命途。这是我们宿命的背负。但我始终甘之如饴地承受它的沉沉重量,用以平衡轻浮的生。

我却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与喜欢,去与想念与希望斗争;事情从来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

“大家好,我是十五岁的易烊千玺。”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他听见,却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瞧见了我手机屏幕来电人的姓名,纠结了许久,还是滑过了接听键。

“喂?玖玖,军训有没有被晒到?我给你的驱蚊水多抹一点晚上别跑出去玩,会被蚊子叮的,要是跑步的时候摔到了脚一定要用红花油,还好吧?”

他有些楞,心里五味杂陈。

“她挺好。”

“千玺?你也好吧?”

“恩。”

……

他像是有什么心事,我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快要松开他的时候却被他拉住,我以为是在做梦竟笑出了声,我记得梦里千玺他牵住了我,特别,特别温暖。

还是那个一样的梦。梦里有个男孩,笑得一脸明媚,冲着我一直奔跑。他说:“阿玖,我会疼你一辈子。”于是,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听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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