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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峰回路转

赵昊不能再坐下去,否则不等莫大问清楚原因,余沧海的剑就指到赵昊喉间。

赵昊抢到莫大面前,抱拳道:“大伯,我是赵昊啊!”

莫大自然一脸疑惑,不知所谓。

“哈哈,赵小子你冒充莫大先生子侄,今日见到莫大先生,诡计被识破,你还有什么可说!?”余沧海大笑两声,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了,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话音刚落,余音未消,莫大嵌在二胡中的剑已经抽出,攻向赵昊。

赵昊忙出剑,出招应对莫大的回风落雁。

赵昊刚一显招,莫大眼中激射出几道光芒,但口中却无再多说。

将剑下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换成了衡山灵一绝学百变千幻。

莫大的百变千幻练得炉火纯青,乍一使出,如千臂万臂,百口幻剑,千式剑招,纷繁复杂眼花缭乱。赵昊虽奋力抵挡,但两人差距太大。

让赵昊感到意外的是,莫大的招式每每到致命关键处,便从善如流,及时收招,一次两次就罢,次数一多赵昊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这不是要斩杀我吗?

怎地处处留手。

不管了,先偷师领悟百变千幻再说!

既然莫大不肯下狠手,赵昊也管不了那么多。与余沧海的对练让他感觉到和高手交手提升的巨大,眼下是正道可入前六的莫大先生,用的剑法是百变千幻,炉火纯青境界的百变千幻,与驾轻就熟有何不同?

对剑就是对话。

只不过,话全在剑下。

赵昊对莫大的剑术越是佩服,最后两人将剑招从前到后完完整整对了一遍,才停下手来。

赵昊充满兴奋,虽然两人交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不亚于说了千百句。

现在,赵昊已经没有了一丝恐惧,有的只有兴奋!

“莫大先生,我来为你除去这个冒充衡山派的宵小!”

不知何故,两人都撤剑停了手。余沧海趁机出剑将赵昊置于死地,一剑刺来全部实力爆发,等到反应过来,余沧海的剑已经攻到赵昊的后心窝。

“不劳余掌门费心,我只是试试昊儿的剑法。”

莫大面色不变,剑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赵昊身后,刚好抵在余沧海所攻之处。

随后莫大又道:“昊儿,还不谢谢余掌门多日来的教导。”

赵昊喜上眉梢,也不担心,转身作揖道:“谢谢余掌门多日来的教导。”

莫大满意的点点头,余沧海脸上满是抽搐,挣扎片刻才挤出几分笑容:“贤侄客气了。方才只是误会,没想到莫大先生也爱开玩笑。”

莫大微微颔首,以表歉意。又瞧了瞧四周,这边已是众人争先恐后围观,对如此热闹自然不喜,而且心中大有疑惑,准备细问赵昊,遂道:“余掌门,那便不再打扰,多谢对小侄多日来的照顾,我们改日再叙。”

赵昊也笑嘻嘻的鞠了一躬,摆脱了余沧海这个瘟神。

赵昊跟着莫大出了小镇,一路往衡山城赤脚走去。

莫大不吭声,赵昊却是急的抓耳挠腮,暗叹姜还是老的辣。

“莫掌门,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这百变千幻是哪里学来的?”赵昊实在憋不住,反问起来。

莫大摇摇头。

“我打着旗号冒充你的子侄,你也不生气?”

莫大还是摇摇头。

赵昊毫无办法,这老头连一点求知欲都没有,油盐不进!

过了许久,莫大才悠悠道出一句:“你的剑法已至瓶颈,想要突破需攻音律。”

赵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日令狐冲传他秘籍,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关心此事,现在剑法修炼至瓶颈,以后找机会关注一下音律,寻找突破吧。

好在莫大开始说话,赵昊又开始倾诉疑惑。“有人偷学了衡山派的绝学,你不杀他反而救他一命,身为当事人我想不通啊。”

莫大的叹气中充满无奈与气馁:“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回忆,但却没有人任何信息指向你是偷书贼,但凡有一丝可能,你早就没命了。”

“为何你信我不是偷书贼?”赵昊反问道,这书是令狐冲给的,令狐冲自然也是从莫大处而来。

“因为这衡山绝学百变千幻,本就只有口口相传,从未摘录于册。而且衡山派上下,也只有我一人会而已……”莫大望着赵昊,无言以对。这天下唯一一份百变千幻就烂在莫大肚子里,突然蹦出一小子说是自己的侄子,而且还将百变千幻施展的驾轻就熟,饶是活了几十岁的莫大,一时间也直呼见鬼。

这下轮到赵昊呆住了,没人告诉他这手剑法是独一份啊!

该死的令狐冲。

是了,定是最后莫大见识了江湖残杀,思过崖困斗后,对江湖绝望,在孤山梅庄令狐冲的新婚上,将此剑法抄录,以免他衡山绝学真的消弭。

赵昊笃定,自己的推理距离真相不远。

只是现在,难圆其说了。

“我若说,是梦里仙人传授的,不知莫掌门信是不信?”赵昊无奈,只好将一切推给漫天神佛。

莫大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学了百变千幻,而且还使得颇有门道,看在老朽没有杀你的份上,你就不叫老朽一声伯父吗?”

“啊?”

赵昊先是一愣,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老不休占他便宜,但是细细一想,如今莫大惜才不杀他,那他就坐实了莫大子侄的身份,一道免死金牌!

且不管莫大具体怎么想,对于学了别派绝学,甚至不清楚底细的人,莫大现在的做法当真是闲云野鹤,肆意至极。

“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赵昊二话不说,纯以这老人潇洒江湖的态度,以及这份豁达的心胸,他也认这个伯父。

莫大满意的点点头,望了一眼赵昊,似将他整个人都看穿,又道:“我不问你身世背景,只因这剑如其人,有小聪明但不迂腐,你为人如何剑下全看的一清二楚。又在短短时间内将剑法练得纯熟,天资比派里任何弟子都要强,甚至比我年轻时候也要强许多,所以才有了惜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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