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细线勒断脖子可比被掐死难受多了,我的喉咙开始发干,无法呼吸。女鬼不是说他不敢杀我吗?怎么还如此要命!我看不到自己僵直的脖子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只感觉那根丝线好像勒进了我的表皮,勒出了血线。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于是我开始四肢拼了命的挣扎,我偏过脑袋想向老牛他们呼救,但是喉咙被勒得死死的,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女鬼毕竟不是巫师,这次她看错了关大哥,杀死我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女鬼开始在我体内挣扎,扰得我心脏开始绞痛,她现在想离开我的身体估计也是跑不掉了。我开始翻白眼,关大哥就站在我身边,他一手死命的拽着丝线,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掐着指诀,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我开始有些听不清也看不清了,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吧?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混沌不清。我看到关大哥那张漆黑的面具越发的狰狞,像是地狱索命的恶鬼一样,这让我忍不住想要揭开他的面具。几乎只剩最后一口力气了,在他忙于绞死我和收鬼的那刻,我吃力的向他的头部伸去了手臂,估计他自己也没料到,我会在生死关头揭开他的面纱,就这样,那张充满神秘的面具被我摘了下来,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在我看到他胡子拉渣的脸庞后数秒,我终于全身瘫软了下去。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女鬼从我张大了数倍的嘴巴里飞快蹿出,然后像灵体一样的东西撞上了一边的墙壁。关大哥手指一弹,丝线瞬间从我颈脖上脱落朝女鬼灵体上打去。那一打几乎让她魂飞魄散,只见她身上被丝线打中的地方开始冒烟、分离、扩散,逐渐变成尘埃。她嗷嗷的鬼叫了几声,朝远处飞去,那个方向正是老牛他们。
由于我瘫倒后直接倒向关大哥,在他怀里大口喘气,所以他一边扶着我一边抽打女鬼,当女鬼逃跑时,他没来得及追上去。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女鬼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能飞能跑能上身还能挤眼珠子吓人,要是缠上老牛他们那队人,真是不堪设想。但是回头一想,刚才我快被那个抠脚大汉的胡子大叔勒死的时候,老牛他们怎么就那么无动于衷?我明明有看到他们有朝我这里张望,却迟迟不肯过来救援。一想到这里,我赶紧伸手去摸脖子,好悬好悬,差一点点脖子就断了,这笔账我给他记下了。
“刚才只是幻觉,你的脖子没断。”没了面具的关大哥一脸胡渣,我看得有些岔气。天啊,怎么可能是幻觉?刚才那一幕幕太真实了!“你放屁!你把我勒得半死不活,还在这儿说是幻觉!你来试试被勒断气的感觉!”我没好气的说了他一通,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刚才明显感到脖子被勒出血线,现在一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是鬼瞳娘子,见过她双瞳的人,都会中幻术。”关大哥见我精气恢复了不少便不再扶我,他依旧往前走着,我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白衣女鬼大多含冤而死,成不了多大气候,老牛是有底子的人,这小鬼难不倒他。至于其他人就难说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干些鸡鸣狗盗。”
听他的语气,并没有打算回过头去帮老牛他们,我暗自咒骂:老牛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担心的是他手中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