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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近出嫁

想必总会有人在徘徊,徘徊于人世间的繁花似梦,不愿意就此放手。也有人在思念,思念着心中的儿女情长,不愿意忘记。也有人在等待,等待着从遥远的地方回来的情郎,不想去想那人是否负心。有人痛恨世俗,有人痛恨薄情儿郎,可是暮烟从来没有恨过人。即使这样老天也不愿放过她,她终究是要嫁的,他终究是要负了她的,他们终究是要相遇的。她与他终究要互相深爱,互相伤害。花轿迎娶不是新娘而是一个阴谋。然而在没有拆穿之前,一切犹如演戏,人不断,戏不会散。

“禀报皇上,如今丞相府一切风平浪静。”世爻禀报了他在丞相府的所见所闻。“今日,暮小姐出了相府,臣跟踪了她,暮小姐分别去了望月亭,新琴湖,还有被查封的忘川酒楼,并且久久没有离开。”

“是吗?看样子,朕纳她为妃是正确的。世爻,这次难得长了个心眼。”龙玄对于世爻并不是百分百的满意,对于世爻,他总是想不清,为何影与世爻的差别会那么大。

“皇上,臣认为暮小姐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世爻把自己的猜测的说了出来,却不料换来了龙玄的斥责。

“是吗?有些东西不可妄加推断,会阻碍你的判断,这些你都忘了吗?假使她真的不知道,那么你认为暮梁逢会没有感觉吗?”龙玄从不喜欢没有证据的猜测。

“皇上恕罪,臣知错。”世爻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

“你需要好好的试炼一番了。”龙玄思索了一下,“影,世爻交给你了。一个月为限。”

“是,主上。”房间的一角传来一声不算浑厚却是清亮的声音。这样的人存在多少的迷,我们没办法知道。一旁的世爻早已怏怏不乐,对于影,世爻说不出的感觉,总是不服气,然而似乎知道皇上是故意的,也就没有办法。

“你们退下。”龙玄转了身,只留下背影给他们二人,显得落寞与孤独,这个风一样的男子,抓不到,碰不到。

“遵旨。”世爻退了书房,他知道他退出去了,就完了,但是没办法,龙玄是世爻最想保护的人。

皓月当空,他负手而立,眼中的孤傲遗漏无疑,寂寞梧桐空寂寥,一夜胜春朝,未等来人把花赏,早已落寒土。

“暮烟,主母有话对你说。”把暮烟叫到自己闺房的暮夫人眼带笑意,也许是自己的眼中钉要离开了,也许是自己不喜的人要嫁给一个年迈的皇帝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暮夫人现在很开心,掩饰不住的喜悦虽然不会刺痛暮烟,却也让暮烟记住了这一天。暮夫人从未喜欢过暮烟,她也知道暮梁逢冷落暮烟的原因是什么。因此她更加嫉恨暮烟。

“暮烟自当谨记姨娘的教诲。”暮烟淡淡的回答,泰然自若的样子总是让人不好说什么责备的话。

“明日你便要入宫为妃了,虽说相府不怎么需要你来维护,但是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皇上的容貌已经不可修复,但你也要做好一个妃子的本分,不可做逾拘之事。”暮夫人言语中带着劝诫,但是暮烟却知道她的话其实是满满的嘲讽,“入宫后要事事谨慎,不可意气用事,以后也许..”

“娘,您叫女儿们来有什么事啊?”暮烟还未答话,便听到了暮怜了声音。

“暮烟见过姐姐。”暮烟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早早的参了礼,以免她们接机讽刺。

“今日你大姐临走的时候怎么不去送送,你瞧瞧暮烟多懂事啊!”暮夫人意有所指。

“我身体不舒服嘛,娘亲就不要责怪女儿了。”暮怜笑着撒娇,故意不看暮烟。“暮烟啊,你怎么参着礼啊!你都要做妃子了,我们怎么受得起你的礼呢!”暮怜瞄了一眼暮烟‘责备’到。

“姐姐,不管暮烟是不是妃子,你都是我的姐姐,哪有妹妹不向姐姐行礼的。”暮烟说着,却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怜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生分呢!”暮夫人笑笑,“何况暮烟现在还不是妃子呢!”

“是,女儿知错了。”暮怜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是那么的假。

“娘,暮烟还参着礼呢!”暮湘提醒了一声暮夫人,暮湘知道暮烟不简单,因此现在打算帮一帮她,她也知道明天暮怜该有一场好事了。

“啊呀,到底是我老了居然忘了呢,瞧我的记性!”暮夫人惊讶的说着,就好像真的老了似得,“暮烟,快起来吧!”

“是。”暮烟乖乖的起来,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暮怜恨恨看了暮湘,不明所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也累了。”暮夫人笑笑,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暮烟一眼,便去了卧房了。

“姐姐,暮烟先下去了。”扶了扶礼便离开了,根本不给暮怜她们一点嘲讽的机会。

“呵呵,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暮怜看着远去的暮烟,轻蔑的笑了笑。明日暮烟便要离开,从此就不需要针对一个人了,“我们走吧!”

暮府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绝对的权威。也许暮烟离开了是一种解脱吧!但是人世间没有多少事情是以往如初的,没有多少人是愿意等待的,也没有多少人希望自己孤独一生的。暮烟的命运只能让她自己掌握,只能让她选择。

回到闺房,暮烟有些疲乏,便趟在了卧榻上,她不想理会这世间的纷扰,可是似乎上天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打算,反而让她越陷越深。

“主上,明日便是暮姑娘出嫁的日子,您真的..”陆炫不知该不该说下去。也许外人不知道他的感受,但是作为陆炫的暗卫,如影随形,怎么可能不知道楚颜恒到底想了什么。所以他才会斗胆的问一下楚颜恒的感受。

“本王不可如此鲁莽,必须顾全大局。陆炫,还是算了。”楚颜恒笑笑,只是这笑容是那么的苦涩,苦涩到想要保护他。

“主上,等暮姑娘真的成了妃子,一切都来不及了。”陆炫知道自家的主子想的什么,所以出言提醒。

“陆炫,如果这是她愿意的,就算我去了,她也不会跟着我走的。”楚颜恒了解暮烟的脾气,但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去找他,暮烟是会跟他走的,因为暮烟无牵无挂。“陆炫,你下去吧,你的任务不是这儿。”

“是,主上。”离开之前,陆炫迟疑了一下,还是离开了。救命之恩,陆炫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也会绝对的忠诚。

楚颜恒负手而立,想着以往的一切,“烟儿,我只不过是迟了几天,你就这么..”落寞的身影,即使膝下有黄金,也在那一刻默默的流下了一行清泪。爱了,便是永远了。

三月柳絮纷飞,飞走了所有的思念,飞走了暮烟对楚颜恒的感情。有些东西迟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挽回,有些感情爱过了,便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楚颜恒这一生担负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国家的利益,试问他怎么舍弃这利益,这个国家,他要怎么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呢!生在皇家,由不得自己。自私与否,有谁能够知道的呢。

暮烟淡淡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这么淡漠的性格才是暮烟想要的,与世无争,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快乐。可是如今的境况,与与世无争要背道相持了。

“小姐,嫁衣已经送到,是不是该试一下?”丫头看着出神的暮烟,心里有些感伤,可是却不敢问,也不想问,问了只会徒增感伤。

“不必了。”暮烟没有任何的表情,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上心。

“可是..小姐,万一不合适,我们还能再改改。”丫头极力劝说,即使不是自己愿意的,可毕竟也是最后一次啊!怎可以如此草率呢!

“合适与否,于我都是一样的,你也不需要如此热心。”暮烟看了一眼丫头手上的嫁衣,红的似火,不知是何原因,不知道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皇家的..不可如此草率啊!”丫头有些不赞同暮烟的话。

“即是皇家的,又怎么会有不合适的说法呢?”暮烟坐在了卧榻上,“这会博了皇家的面子的。”不知道为何,暮烟心情好了一些,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因为丫头的一番话暖了暮烟的心窝。

“是,奴婢欠考虑了。”丫头看了眼暮烟,看着暮烟的眉舒展了一下,知道暮烟的心情好了一些,心中的石头也就放心了。

当初暮梁逢对暮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丫头虽然在门外,但是她清楚暮烟听到这句话是会有怎么样的反应,等到暮梁逢走的时候,丫头便看见暮烟呆呆坐在凳子上,自此她的眉从未舒展过。

“丫头,你把嫁衣放着吧,我..陪我出去走走吧!”暮烟说着,勉强的笑笑。

“是,小姐。”丫头笑笑,好久,暮烟没让丫头跟着了。

暮梁逢知道暮烟又一次出去了,可他不想管,囚禁了暮烟十七年,如今她难得自由便让她自由吧。对于暮烟的母亲,暮梁逢从来没有提起过,也从来没有人在暮烟面前提起过她的母亲,暮府的二夫人。其中缘由只有暮夫人和暮府大小姐知道,也许这也是暮茜对暮烟好的原因,因为出于愧疚,出于不安。

人生,总是曲曲折折。不会一路顺风。即使暮烟和楚颜恒在一起,难道就会顺顺利利,一点差错都没有吗?也许他们会互相不信任,也许楚颜恒会伤了暮烟的心,真的,只有几天的相爱,真的能得到永久吗?许多人不愿相信,谁又负了谁。许多人不愿意相信,爱一个人真的能够爱到死。

十里杏花,纷纷扬扬。十段愁肠,寻寻觅觅。信步登楼,望眼而下。云雾弥漫,终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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