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南面十里处,汨流从旁边流淌而过。夏日里的野草,疯涨到齐腰高,正午的骄阳似火,狂风将无数的旌旗舒展开,五万将士整齐的列队,等待着出征的号角。
“楚遗,真的不需要朕再多给你几万将士吗?”罗汨看着楚遗,想着再过不久他就要出发了,心里很是不舍,“出发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帮你做吗?”
“回陛下,先前苏老将军已经带去了二十万兵马,楚遗此行也需要急速行军,人马太多可能会顾不过来,况且若是其他国家来犯,我夢国不能没有反抗之力,所以臣觉得陛下不用太过担心。”楚遗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臣希望陛下能多多照看臣的妹妹,秋儿她一颗心都在陛下身上,还请陛下不要冷落了她。”边说着,楚遗就跪了下去,“还有就是臣的女儿,希儿她从小生活在月凉山中,不懂得这宫中的规矩,还请陛下能够不与她计较,原谅她的过错。”
“你要说的就这些吗?朕全部都答应你。”罗汨扶起了楚遗,然后从侍卫那端过已经准备好的两杯酒来,“来,朕为你们践行。”罗汨将酒杯举起,上前一步,朝着前方的五万将士说道,“朕等你们凯旋归来。”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士们齐声高呼着:“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士气高涨,声音回荡在这片大地上,久久不绝于耳。
楚遗喝了那杯酒,又对罗汨说道:“陛下,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说完后,行告别之礼,骑上战马,带领着这五万将士,一路绝尘而去。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宫呢?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小侍卫轻轻问道。楚将军已经走了有些时候了,可是陛下却还站在这里,一直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也好,那不如现在就回去吧,宫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朕去处理。”
“是,陛下。”小侍卫连忙去叫了随行的人准备回宫,而罗汨又看了看那个方向才转身离开。他想起很久之前,父皇还在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为兄长和自己当然也有楚遗,来践行。当时的自己还很稚嫩,总是跟在兄长的身后,和楚遗一起打打闹闹,所有的责任都是兄长来承担,那段时光是如此的无忧无虑,以至于罗汨每次回想起来,都会目光含笑,但是转瞬之间心中的那片温存就会瞬间冷却下来,甚至可以说是荡然无存。
是啊,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连很多细节罗汨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所有的温情都不复存在,而如今在送走了楚遗之后,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般的存在了。他看着这片目所能及的土地,自己守护着的大好河山,眼神却有些清冷,他已经失去的太多,但所有的思绪只能深藏在自己的心里,回不到的当初,总是所有人的痛。
“陛下,马车已经备好了。”小侍卫看着陛下没有跟上来,也就只好又跑过去。
“那就走吧。”罗汨这才走了过来,上了马车,直奔着皇宫而去。
城南十里,生生不息的野草还在感受着太阳炙热的目光,铮铮马蹄的印记很快地便随风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