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我要用膳。”
听到本应该在房里痛哭不已的贺碧水的声音,坐在石凳上闲聊的仆人讶异的对视一眼,心中惊讶贺碧水为何还能心平气和的唤人用膳,难道说因为打击过大所以就自暴自弃了?
稍微活动了下四肢,贺碧水发现自己和这具身体契合的很完美,大概是因为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消失了所以她才能占据这身体而没有丝毫抵触。
窗外院子里仆人们说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只不过觉得这些闲言碎语,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消失掉,毕竟贺碧水也不是什么出名人物,唯一一次出名还是因为心上人的退婚,不然谁会记得这寄居在这小小院落的庶女呢。
胆小怕事,害羞懦弱,若不是生在贺府,恐怕连日常生活都应付不过来吧。
将窗户全部打开,散散这屋里一阵馊味和霉味。在她记忆里贺碧水从来没有一次打扫过屋子,里面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而仆人通常喜欢踩高捧低,忽视她是经常的事,所以房间一直处于这种状态。难为贺碧水连一句呵斥都无,性格真是太懦弱了。
虽然这以后是她住,但是住也住不了几天了。有灵根的子女都会送去覆元宗拜师,一旦成功就是光宗耀祖的喜事。但是像她这种差灵根的八成也就去当个外门弟子,每天扫扫地,除除草什么的。
虽然不会有人来栽培自己这赔钱货,但是这是她离开贺府的唯一方法。
打定了主意心中有了盘算,贺碧水就懒散下来了,满屋的灰尘也懒得打扫了,反正也住不了几天还是这样凑活过吧。这么想着,贺碧水转头朝窗外闲聊的仆人喊了一声,表示她已经起来需要用膳。
贺碧水再不济也是有贴身婢女的,此刻那婢女正一脸愕然的看着窗户里她主人的模样,手中抓着瓜子都忘了往嘴里放。
“小,小姐,您起床啦。”
婢女花晚连忙起身直奔屋里,匆匆向坐在床头的贺碧水行了一个礼就端起桌上已经发馊的吃食离开,闻到那味时一脸作呕。
“小姐,请您稍等,花晚现在就去领早膳。”
平日这都是下等仆人干的,谁知因为小姐测试出灵根后一个个的越发懒散下来,如今连碗筷都不会收拾了,实在是可恨。
他们也不仔细想想,就算小姐灵根再差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贺府庶女,怠慢她跟怠慢贺府有什么区别,就算小姐再不受宠,只要她一个心血来潮向受宠的小姐,少爷们告状的话,他们这些仆人统统得打发下去,赶出贺府。
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好好说教一番。花晚思虑过后打定主意要将低下的仆人敲打一番,难得脑海里闪过那么多的想法而面上不显,就连离开的脚步都没有放慢。
所以她没有发现背后的贺碧水以一种莫测的眼神注视着她离去的样子。
“哟,花晚你还是这么积极啊。”
先前闲聊的仆人——烧火的胖婶笑眯眯的冲脚步匆匆的花晚调侃,谁知花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倒让她蹭了一鼻子灰。
悻悻然撇过头,胖婶心中不住的咒骂花晚,然而眼睛一转,贺碧水正坐在窗前看着她似笑非笑。
胖婶顿时一个激灵,忙不送拿袖子抹了几下石桌,这下人自己背着主人偷懒和被主人看着下人偷懒就是两回事,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贺府小姐。
于是装作没看见似得匆匆抹了几下石桌施施然溜走了。
贺碧水一直目送那个胖乎乎的女人一路走远,看到她们偷懒却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语。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先前看到进屋的花晚头上顶着一个蓝色的进度条时她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院子外的女人头顶上也有一个跟花晚一模一样的进度条,这让她十分惊奇。
这是这个大陆人本来就有的形态还是说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看见?
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久违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