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正细心的将采来的野草一个个的清洗干净,掰开叶子里把里面的污垢洗掉,然后再放到岸上的布上面,现在上面已经放了有一半的数量了。
伸进清凉的河水里,舒服的毛孔都张开了,花晚一想到刚才自己去树林外采野草的时候,和她有过交集的仆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别的仆人都一副鄙夷不堪的样子,羞的她满脸通红,他们怪异的眼神仿佛在指责她没用似的,连一些膳食都不备好,真是愧为贺府家奴。
明明她准备了很多,但是小姐愣是连看的意思都没有,刚拿出来小姐就走开,几次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
唉,什么时候小姐和别的小姐一样就好了。
不对,也不能全一样!
“你在瞎想什么呢?”
贺碧水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满脸通红的神游,便开口打断道。
在原主以前的记忆里,花晚可从来没有这样情绪外露过。
果然还是她的原因吗,贺碧水想到心中隐约的猜想,眸色渐深。
“啊,小姐你来啦!等等,我还没有都洗完!”
“没事,你继续洗,我先把锅架出来。”
贺碧水一屁股坐在花晚边上,靠近清澈的小河,河水潺潺,清澈见地,连几尾游鱼也清晰可见,还有那些躲在石头缝里的河蟹,艰难的在阴暗的石头缝里行走。
“小姐你看,这儿的河水很清澈,我们可以一边用膳一边欣赏这唯美的景色。”
花晚见贺碧水迟迟未动,便想看她在干什么,谁想看到的竟是小姐对着河水发呆,一副思绪悲哀过往的样子。
吓得她立马转移话题,以前的经验可知,小姐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哭个半宿也是正常的,这就是她为什么非常不待见端木文翰的原因了。
若是他以前一如既往的对小姐好的话,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想脚踏两条船,一边对小姐好一边又对二小姐嘘寒问暖的,才让小姐一直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从而引发小姐性情大变。
看着花晚熟门熟路的又自己进入幻想中,一会脸色铁青一会面露怜悯,贺碧水也没打算敲醒她,她这样自欺欺人下去,最终还是会清醒的,端看时间长短罢了。
起身走到树林边上折下几根树枝,便回到原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拔刀出鞘,银白的刀刃再阳光的反射下折射出一抹寒光。
沿着树枝的枝丫往下削下树皮,逐渐形成枝头尖利,恍若弓箭剪头一般,让人看了就心底发凉,不寒而栗。
“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花晚好不容易停止了脑海中悲情话本的幻想,却看见小姐正在用匕首削树枝?!
“这……小姐你削树枝干什么?”
贺碧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河鱼肥,打算烤来吃。”
想烤鱼吃她没意见,只是这树枝是不是削的有点多了?
“这把匕首怎么样。”
“寒光四溢,削铁如泥。”
被问到的花晚立刻脱口而出,然后才察觉出此时的小姐,有点怪怪的。
“所以由削铁如泥的好刀削出来的树刀,一定配得上端木文翰的那张脸。”
“这把树刀我想送给他。”
贺碧水削好树刀,拿在手中高高的扬起,对着太阳,好像在欣赏已经创作出来的作品,愉悦又陶醉。
花晚觉得周围有点冷,不是风吹的冷,而是小姐话里的寒意,已经弥漫至四周了。
然后她听到小姐那句话,话尾仍然带着愉悦的尾调,却让她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至于怎么送,就得看我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