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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奈之举(1)

天渐渐亮起,树林里百虫噪杂。昨日,蔡圣欣在逃离组织后闹得精疲力竭,而心里又极其不平,才昏倒过去。而今,他渐清醒过来,然后站起,往远处望去,像俯视山城一般,猜想道:“这大概是山城的某座小山丘吧。”

背后忽然有一人说道:“小兄弟,你没有事罢?”这声音苍老无力,似喉咙干涩发不出声一般。蔡圣欣急忙转身,不觉吃了一惊,一个头发蓬松的老人,穿着一身古装,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来。他退开几步,叫道:“你……你是谁?”

老人动作缓慢,小心迈着步子,说道:“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那颗魔心!”蔡圣欣浑身一震,他似乎看到了那领导的影子,然而转身便逃,可是不论他奔向何处,那老人像粘着一样始终保持原先的那段距离。蔡圣欣转头看去,见那老人越逼近,当下伸手发掌,想去推他,哪知手掌又开始在变形,他吓得汗水淋漓,立刻停下身来,缓和心情。

老人道:“你越是跑动,情绪越难以控制。”

他这才知道,刚刚的那个领导只是幻觉,自己心虚罢了。手变化地一时难以缩回,他仔细瞧了那老人,感觉有点像学校门口的卖报老头,如此猜测,那老人定不是泛泛之辈,才求道:“老公公,你可有救我的法子?”

那老人摇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是救不了你。”蔡圣欣知道他没有伤害自己之意,适才作揖而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既然能从行者界过来,本事一定大,定能救我。”

那老人听的有些欢喜,叫道:“哦,你这小子还有点悟性。”蔡圣欣心头一转,怕是那人不相救,故又奉承一句,“若是救治了我这怪病,您就是天下第一神医了。”

那老人微微笑道:“救你不难,但必须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引路。”蔡圣欣像是卸下了千万斤石头,激动道来:“谢谢,老公公!”却是这一激动,变形的手变得更加庞大起来。那老人提起拐杖,在他的手上拍打了几下,且见浮肿的双手慢慢消退了回去。他从惊恐中变成了高兴,然老人连忙提醒,道:“你高兴不得。你一激动,它就变了。”

蔡圣欣突然镇定,轻轻问道:“那条路子怎么走?”老人从怀中拿出一瓶水,递给了他,指着远方,说道:“你看那,只要你把手镯拿回来就没事了。若想知道自己的秘密,去行者界吧……”

他转头望去,城市的片片风景尽收眼底,心道:“手镯,之前戴着的,我的情绪再怎么样,我还是我。”然而担心地问道:“我怕的就是那破组织的人在那守着。”后面似乎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回音,他惊奇地看来,那老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似乎少了依靠一般,害怕地大喊起来,“老公公,老公公,你不要走……”

他显得孤独,好似天地间就他一个人一样。地上留下了蔡圣欣要穿的衣服,但想的这般周到的人会是谁呢?蔡圣欣疑惑了半天,刚才根本就没感觉到那老人的气息,难道……他想起了掌门,想起了那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手镯是掌门爷爷送的,而这手镯又能镇住我的一身魔气。可是掌门爷爷已不在人世,我又能问谁呢?”

他试图打开那瓶水,但不管使多大的力,都打不开那瓶盖。可平日里,他能举上千斤的东西。难道自己的修为一扫而空?这可比要了自己命还难受啊。他始终缓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试图把真元导入瓶中,探测这瓶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只见柔柔的黄光在瓶的周围旋绕,蔡圣欣这才明白,这瓶子大概是被那老人设下结界了。

未至半刻,水中出现几个字,若隐若现。遂而从字上发出金黄色的光,使得蔡圣欣难睁开眼睛,但凭刚才一幕,蔡圣欣似乎记得是这几个字“神魔之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神魔之际!神魔之际?……”

“我的身世跟‘神魔之际’有关吗?这水的震动跟‘神魔之际’有关吗?……”一大串的问题在蔡圣欣的脑中同时回旋,一切的一切过去是个迷,现在还是,那将来呢?

“难道我的身世就注定是个迷?”

蔡圣欣回过头,只见手中的水瓶发出淡淡黄光,然后慢慢变小,最终在自己的腹部悄然消失。他很想问问那位老人,可那老人却又不辞而别,现在再多的疑问也只有自己去解决。

此刻的他,不敢激动,在这山林中,他好好地把自己伪装了一番,然后又往学校而去。

组织的保密工作做得的确挺好,昨日的“公事演习”做的很成功。学校并不是那么寂寞,只是亲眼所见的那些人吓得不敢回来罢了,其他人还是照常地生活。

蔡圣欣穿的是一件卫衣,他特意把长发盘到脑后,然后戴上卫衣上的帽子,低着头在人群中行走。他时不时就左顾右看,做得十分小心,然又知道校医院有偏门,他秘密地往当时的病房走去。可是,当到达那间病房的时候,门却锁得死死的。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护士固然知道一些内情,亲眼所见的都吓跑了,留下的都是那些胆子大的。一护士见蔡圣欣在那门边徘徊,叫道:“同学,不要进那间病房!”

蔡圣欣假惺惺地笑道:“我只是看看。”

那护士却厉声道:“都大学生了,还跟小学生一样,真是没素质。”蔡圣欣性格有点带“狂”字,此刻被人骂,也得强忍,不让情绪激动起来,笑道:“我马上就走。”而后作出欲走的动作,待那护士走后,他作出了打算。

的手狠狠地在门上推出一掌,他尽量把噪声做到最小。门锁附近生生地被蔡圣欣从墙中推了出去,里面的摆设和之前的一样,只是窗户上开出一个大洞。他在床头柜中一下就找到了那个手镯,急忙套在左手上。他不再压住自己的兴奋,竟大笑起来,等回忆起昨日的事的时候,他又出了一阵虚汗。他急忙走出房间,往楼下而去,然在走到楼梯的时候,竟然见着那个护士带着一个士员工上来。

蔡圣欣停顿地看了那士员工一眼,不觉转身逃去。那士员工三步并作两步走,也忙跟随。蔡圣欣没有往楼下跑,怕是下面已经被埋伏,所以直跑到阳台。

阳台处,蔡圣欣停了下来,往下看去,下面并没有组织,而那个士员工单独追了上来。他这时才认了出来,那士员工便是昨日的那个员工。

蔡圣欣喊道:“嘿嘿,你没有枪?”

那员工冷冰冰地说道:“杀人需要枪吗?”其眼神中冰冷之态让蔡圣欣都觉得一阵心寒,但他却装得一副镇定,蔑视道:“你没资格跟我打。”

员工感觉自己被泼了一身冷水,疾步前来,猛然就往蔡圣欣下颚打去。蔡圣欣闪躲迅速,非寻常人能及。刚刚那士员工出招虽然迅速,但也被蔡圣欣闪躲过去,当真震惊。

蔡圣欣知道,组织的格斗术,迅猛、凶狠、往往一招致命或重创,特别是员工,经过严格训练,能力提升到超常状态。那士员工一拳又往圣欣部打去,衣袖被空气吹的上下扭转,可见其速度之快,出招之猛。蔡圣欣往后仰倒,像倒翻一般,一腿把那士员工的拳头踢开,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蔡圣欣见那士员工后退几步,轻轻笑道:“你一点修为都没有,而且又不懂得内家拳法,怎么跟我一个行者相抗。”那士员工好不服气,提步又上前攻去。蔡圣欣站稳脚步,连忙运动双手,推出几道强劲的气流,把那士员工生推了回去。蔡圣欣道:“大叔,我不跟你斗了。本来你可以赢我的,谁叫你不拿枪呢,我走了。”

话毕,蔡圣欣借助着一些横横杠杠直往楼下跳去。那士员工只能无奈的看着蔡圣欣从一条小街走去。

为了躲避山城组织的追捕,蔡圣欣只好把自己藏在隐蔽的地方。本来他可以往行者界去,逃避那无聊的组织,但手头只有一个通界宝石,怕用了就不能回来。向父母告别,那是自然。可领导的欲望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早就调查好了蔡圣欣的老家,并在那边调动组织,一旦有情况反应,组织就直冲他的老家。

蔡圣欣始终还是秘密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与父母话别。他还没呆半会,便听到直升飞机嗡嗡作响,无奈之下,在子弹追击中,毅然赶往女友家,看了她最后一眼,便拿出通界宝石,依依不舍地往手镯上划去。

周围的景物变得一片模糊,他突然落泪了,他想到了刚才女友那伤感的背影,和那句话,“宝宝,妈妈曾经认识一个人,一个行者。你知道行者吗?就是会武功的那种……”

景致变得完全模糊了,通往行者界的通道已经打开!前面就像旋转门一样,一圈又一圈,空间流动的迅速,蔡圣欣猛然穿梭进去。

他看着一条条时间流从身边一闪而过,不禁想道:“我的身世谜底一定要自己弄清楚!”

刚刚与父母话别时,父亲的话犹在耳边响起,“你出生的时候,身上黑气缭绕,若不是那道方净的掌门来的及时,恐怕你已经成魔了。你六岁那年,又迷迷糊糊地被他带走。我和你妈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谁愿意自己孩子变成妖怪的……”

母亲也说了,“我们担心的事始终还是发生了。欣儿,你老妈不懂得什么行者界,什么也帮不上你。这锦囊是那掌门留下的,说是等你哪天回行者界交给你。我们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可是……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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