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白悦安慰着他，面颊却尴尬埋在她的怀中。
她觉得此刻的她好脏，好难看……死寂的心居然瞬间被一把火点燃，又开始一瓣瓣仿佛永无休止似的撕裂。
“龙晔，这就是你的爱？”架在脖子上的剑难以抑制，在龙晔脖子上划出一道鲜艳的血痕，姬痕冰绿的眸瞳中怒火越深，眼中邪魅的妖气就越重，“你的爱，难道就只剩伤害。”
他后悔，后悔将白悦托付给龙晔。
他还记得，他同白悦分别那晚，白悦兴奋告诉他，她终于得到了龙晔的真爱，她好幸福，幸福得就像是掉进满缸蜂蜜中。
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看见的竟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白悦。
她那盈盈笑容哪去呢？
她那永不疲惫的气息到哪去呢？
……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蛋，他当真以为凤胤抱着的只是一具一心等死的老妇。
龙晔眉梢都懒得动一下，他直直盯着白悦，如黑夜大海的眸瞳中，充盈着苦涩和执着：“悦儿，别走！你不是爱我吗？别走好吗？”
爱？曾经好甜蜜，却又好沉重的字眼。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从凤胤怀中离开，抽出凤胤腰际的佩剑，步履漂浮而踉跄慢慢向龙晔移去。
“唰”锋利的剑尖刺入他的腹部，刺目的鲜血顺着银亮的剑身淌下，殷红的颜色迅速染满她苍白而冰冷的双手。
“我恨你，我恨你，好恨你。”她忿恨盯着他咆哮，手中的利剑，偏偏没勇气在鲜血中更深的刺入。
“那就恨吧！”他成全她。
如果她真的不想在待在他身边，死亡又能让他对她放手，他愿意成全她。
龙晔的身子前倾斜将利剑更深的送入体内，他颤抖伸出宽厚的大掌，载满浓厚的爱恋摩挲着她的脸颊：“悦儿，我爱你，若因为这份爱伤害了你，你恨吧，牢牢记住恨也好，也好。”
那样，至少她将他记一辈子，就算离开，就算在时空的另一头，也不会将他淡忘。
“我，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龙晔体中的鲜血映红了她的眼，原以为干枯的眼泪簌簌而下，心尖酸痛得几乎将她窒息。
爱得太深，爱得太痛，灵魂和灵魂竟无法共存。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一切从未发生，希望从未穿越到过这里，从未遇见龙晔……只是若是不相遇，她真的就会幸福，就不会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