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飞,我走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可我别无选择。”那天,博飞收到了思雨第一次用短信发来的消息,简短,平静,但却让博飞肝肠寸断的短信。他赶快回了一条“你在哪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可是,许久没有回音,他拨打思雨的电话,回音是让他失望的暂时无法接通。他疯了似的第一次闯进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家门,他质问着思雨的继父和生母,思雨到底去哪儿了!得到的却是思雨母亲的哭泣和继父的痛欧,而且还反过来朝他要人,说他拐跑了思雨,而且已经报案,派出所会找他的。他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他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恶梦,一会就会酲的,他晕倒在了思雨家门口。第二天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打点滴的吊瓶,第二眼看到的是父母和派出所的民警,民警告诉他,思雨是两天前失踪的,昨天她家才报的警,因为她拿着刚办没多久的身份证,所以她家怀疑是你拐跑了思雨,碰巧你又找上门来,晕倒在她家门口,思雨的妈妈才打的120把你送到了医院。“说说吧,你和思雨什么关系“民警把前后经过说完后问道“我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不只是好朋友吧,我们调查了你的同学,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民警正色道“你了解的可能比她父母还要多,她失踪前没有告诉你什么,或者没打过电话和发短信,还有QQ聊天没有?”民警把自己想了解的事合盘托出。“没有,只有一条简单的短信,你看”博飞把手机递给民警。“我看了短信很担心思雨出事,她家里对她太不好了“博飞说。民警看着手机里的短信问道“这短信的号码是她的号码吗?“民警把手机递给博飞。“不对呀,这不是思雨的号码,该不是思雨被绑架了吧!“博飞突然坐了起来。“那倒不至于,你回拨下看是不是她”博飞这个恼啊,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呢。其实他是当局者迷罢了。博飞回拨过去,果然通了,只是没人接,博飞继续拨打,连续五次,都无人接听。博飞沮丧的摇了摇头。“好吧,今天就这样吧,思雨可能只是出走了,有什么消息你再通知我们吧,来,你看看要没什么问题,就在这儿签上你的名字“另一个民警拿着笔录让博飞签字。然后递给了他个名片就出了病房门。长富和雅倩不约而同的对儿子说:“这到底是啥回事啊?”博飞仰着头躺在病床上,没有回答爸妈的话,泪却无声的从眼中滚落。“好孩子,爸妈不问了,你吃点东西,啊∽”雅倩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心疼的说。随后拉着长富出了病房的门。
去年从入冬到春节一点雪星儿都没见,可今年大年初一却彤云密布,没到中午大片大片的雪如天女散花般的随风飘落,不一会儿,大地上便被一种颜色所覆盖,皑皑白雪让天空与大地变得象她那样的纯洁,不杂一丝儿的污浊,时空是如此的宁静,扑沙沙的落雪声都能听见,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鞭炮声,清脆而悠远。
思雨和妈妈收拾完碗筷站在台阶上观雪,不时的用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她在手中慢慢的融化,如清泪一样在手心中滚动,她想,自己这双温暖的手让雪姑娘的心都融化了,变成了这一汪清水来报答自己吧!可她却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她妈妈还认识她吗?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杏眼中盈满了哀怜。“姐姐,姐姐,你快来呀,你看我多棒啊!”弟弟出来拽着思雨就往屋里跑,他准是又炫耀他游戏的战果了,小毛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儿游戏,思雨想着但也不愿扫弟弟的兴,就跟着来到电脑桌前看弟弟玩游戏。继父打早上出去拜年到现在都没回来,妈妈打了好几次电话催都没用,听妈妈说话的意思大概是又在谁家成上了。思雨最烦的就是继父赌钱了,只要一赌钱,家里就没安生日子过了,十赌九输,继父输了钱以后不是向妈妈要,而是借赌债,那帮黑心的放赌债的人不但当下就抽一成,而且过后的利息奇高,还要驴打滚,利滚利,每次要债的来,妈妈都要哭着给人说好话,求人家,最后少付点利息,但大头还是得还啊。
农村派出所警力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哪个村都有好几拨赌牌的,管也管不住,就是有人举报了,也不见得来管,也有可能举报人反而挨顿臭揍,所以,赌博之风在乡下越来越猖獗,甚至城里的大赌客都到乡下来赌,每天有的赌桌上流动资金上百万的都有。赌嬴了的还想嬴,赌输了的想翻本,往往成天成宿的赌,有在赌桌上休克的,也有兴奋过度脑出血的,甚至还有输红了眼动刀子的…林林总总,无奇不有啊,唯独有一点,除非出了人命,报警的几乎没有,这就是畸形的但却是必然的一种社会生态,目前除了自律,没人能改变得了。
思雨的继父傍晚才回来,酒气冲天的嚷嚷着让给泡茶,妈妈在做饭,思雨慌忙的把茶泡好放到桌上,“叔叔,您喝茶“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你叫我什么,叔叔?滚你妈的蛋”他把杯子狠命的一推,滚烫的热水洒在了思雨的手上和衣服上,思雨椤了一椤,哽咽着跑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插上了门,一任妈妈怎样的呼唤,就是不开门,她听到妈妈和继父断断续续的吵架声,大概是继父又赌输了钱,却还在人家那儿喝了酒,心里不痛快就向自己撒气,继父好象还说白养了自己七八年,连个爸爸都不叫,最后,还说干脆把自己嫁出去来偿还养这几年的债。思雨蒙上了头,她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她想,自己一定要独立,绝不再依靠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