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师待会没事吧?哀家挺喜欢你上次那曲,听着就让人心情好,不知待会可否陪着我这老太婆散散心?”
太后直接将话题转移在黎娴汐身上,这话落下后,禹瑾浔果然不说话了,这是在拿黎娴汐威胁,也是暗示。
看着浔眼中阴暗不豫的神色,黎娴汐淡淡一笑:“乐意之至!”她能说不乐意嘛?!
“好,哀家也乏了,黎乐师便来搀着哀家吧。”太后说罢便起身,黎娴汐也连忙上前搀着这个死老太婆。
太后离开之后,这大殿的人也各自散了,黎娴汐扶着太后,一路往她的寝殿走去。
“黎乐师是哪里人?”太后漫不经心的问,一张脸是故作和蔼无比的表情。
“回太后娘娘,民女禹雪国人。”黎娴汐故作一副听话惶恐的模样,这些上位者最喜欢看人言听计从的模样,她也只好演演戏。
“哦,之前倒是未听说有你这般的奇女子。”
“太后缪赞了。”黎娴汐同样四斤拨八两回击,这个太后左右不过想打听自己的身世,自己岂会让她如愿!
“呵呵,你也不比这么拘谨,我老太婆一个,还能吃了你不成,就是看你这孩子讨喜,想与你说说话。”太后何尝不知黎娴汐的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于是打起了亲情牌。
“太后抬爱了。”黎娴汐依旧打着太极,太后能成为后宫之首,也是极其有手段,这不,打完太极便开始打亲情牌,说的这般动听,自己要真是十六七的小丫头,早就一个激动,什么都交代的!
“呵呵……”太后眼光一厉,显然是知道黎娴汐不同一般的小丫头,难缠的很,如此聪慧,一般的手段必是不行!
见太后换了个神色,黎娴汐保持沉默,反正见招拆招,虽然年纪不及这个太后,但是都在社会上摸滚打爬了三十年,什么人没见过?!
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就这么沉默,倒是一路和谐无比的到了‘慈仪宫’。
“太后,既然到了寝殿,民女就不叨扰太后休息了。”黎娴汐开始辞退,尽管知道不大可能,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有的,果不其然:
“既然都到这里,进来歇歇脚也好。”太后仍是一脸慈祥的拍了拍黎娴汐的手。
“谢太后恩典。”黎娴汐果然还是要跟着太后进入寝殿,刚刚在外面,隔墙有耳,这个太后也并不问太多,此刻进了寝宫,必定会说上诸多事!
“坐罢。”太后一进自己的寝殿,便端起了架子,跟自己的宫女打了个眼色后,所有人便退了出去,只剩黎娴汐。
只有两个人,说话的确方便,黎娴汐也不推辞,直接坐下,落落大方,反正她是不会怂她的!
太后一看她这气度,眼中也带上一抹赞赏,随即压了下去,慈笑道:“黎乐师的气度,倒是比一般官宦女子要好的多,光是这气场,便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太后缪赞了。”黎娴汐继续谦虚,这句话,估计是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
“唉……”太后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看渃芯那丫头,再看看黎乐师,当真是云泥之别,也难怪皇儿对你这般上心。”
“许小姐是才女,又知书达理,民女自是比不上。”黎娴汐继续谦虚到底,虽是这么说,眼中却没有半点欣赏,一看便是口是心非。
“唉……你这丫头,这般谦虚作甚?!”太后似乎很满意黎娴汐如此识时务,尽管一看她面色就知是违心的话,但是听起来还是舒服。
“渃芯那丫头,自小便聪慧无比,学什么都通透,也识大体,进退有度,倒是深得哀家喜欢。”太后接着道,黎娴汐也不说话,就这么听她说。
“自小,渃芯便是严格按照贵族儿女培养,而她也不负所望,让人惊艳不已。”这句话,就是说黎娴汐没有教养,一个民家出身的女子,也妄图跟贵族女比,听到这里,黎娴汐心中暗暗鄙视了太后一下,又听她接着道。
“要说这叶家丫头,也是非常识大体的,哀家看你们近来走的挺近。”太后又漫不经心的试探。
“民女跟叶小姐一见如故,是叶小姐抬爱了,看得起民女。”黎娴汐避重就轻道,这个太后看来想试探自己已经很久了!
连自己跟叶婉婷走的近,都查的一清二楚,此刻还装作一无所知的问,真是好笑!
“哀家看你们长得倒是挺像的……”太后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声,等待黎娴汐的回答。
这一问,问的黎娴汐心中一突,她就知道早晚会有人怀疑自己跟叶婉婷的长相,毕竟有六七分相似,不惹人怀疑都难,而自己自从皇上盛宴出现过一次,便没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以还暂时起疑的很少。
而现在诗会,这么大刺刺的跟叶婉婷一起,许多人都开始纷纷议论,不过议论如何、猜测如何?!
谁会想到丞相府会将三小姐卖了?谁会想到丞相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即使是知情的人,也不敢说!
想到这里,黎娴汐有些肆无忌惮道:“或许正是因为长得相似,叶小姐才跟民女如此投缘的吧。”
“哦?果真如此?”太后明显怀疑,因为毕竟太像!
“世间相像之人,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奇事。”黎娴汐答非所问。
“嗯,的确如此。”太后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黎娴汐,想看破她是否撒谎,结果是让她失望了!
想不到一个小辈,竟然如此处变不惊?!倒是让她欣赏,不过欣赏是欣赏,接下来的话,还是要说。
“一转眼,先皇去世马上就要三年了。”太后说到这里,一双眼睛带着哀伤。
而黎娴汐直接懵了,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说这个,这话题转的,太过突然!太过跳线!她都没跟上节奏。
对上黎娴汐懵懂的神色,太后一张脸蒙上落寂、蒙上哀伤,那表情,半真半假:“先皇去世,新皇守孝三年,而这三年之期,也仅剩几天了。”
太后说道这里,黎娴汐心中一突,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滋生,果然便听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