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唳低下了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眼中点点晶光。她突然举起手,狠狠的拍打着赵政。一边拍,一边掉下晶莹的泪珠。
”教你欺负我,叫你吓我,罚你去跪搓衣板!”笺唳那带着丝丝愤怒的哭腔像一条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赵政的心。赵政是又欢喜,又心疼。欢喜自己在笺唳心里很重要,心疼她哭,惹她哭了……
”你还笑!!搓衣板找人要!三分钟之内还不跪,你就再也别来见我了!!!”笺唳看着赵政眼底的笑意,不由得一怒,下达了跪衣板令。
赵政微微一点首,笑道:”是,夫人。”语罢,再也不见人影。
笺唳因他那两字”夫人”,已红透了脸,但也没说些什么。片刻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大胆……
她居然叫始皇帝去跪搓衣板!!!
自己都被自己蠢哭了……
笺唳捂脸,冲回了寝宫……
晚就寝时间
笺唳刚坐到床边,便见赵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她大惊,扶着赵政坐下,撩开赵政的袍子却见膝关节血迹斑斑。
她心头一抽,眼眶红了,嗔道:”叫你跪你真跪?真是笨蛋!”
而赵政却咧开嘴,笑:”夫人说的话,为夫怎敢不从?”虽然笑着,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疼痛。
笺唳没笑,她脱下赵政的履,袜子,小心翼翼的卷起赵政的裤脚。看着雪白的裤子中央,一片血染猩红,一边卷一边掉眼泪。
她真的不知道跪搓衣板会伤的那么严重……
红色晕染了一大片衣料,膝盖处已嵌进去几条布,被血凝结成块,笺唳越看越心疼,而赵政看着落泪的笺唳却不知如何安慰。
笺唳把裤子卷到大腿处,膝盖那里是几条深深的印痕,划破了肌肤,把衣布嵌了进去,因血凝结,衣料要取出来,就必须重新划开这块地方,把血块连同一点肉和布料去出来。
可面对赵政,笺唳怎么下的去手?可若不取出来,布料便会永久的卡在里面,可能会造成残疾甚至……
笺唳不敢想,赵政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保持着温暖的笑容,鼓励笺唳:”没事,你放心大胆的干,朕不怕。”他已经把自称改成了”朕”,这下,也由不得笺唳不做了,她看着赵政饱含鼓励的眼神,也只好去准备医疗工具了。
不知不觉,在她心里,他已经如此重要……
但笺唳似乎还未察觉,而赵政却早已看透了一切……
笺唳小心翼翼的给赵政消毒,看着他的笑容,笺唳又一次不争气的哭了。
她原本不是这样爱哭的……
她原本很坚孤立的……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在乎一个人了呢?
什么时候变了呢?
笺唳似乎明白了……
似乎又不明白……
笺唳第一次给人”做手术”,虽然她有着神医的血脉,知道如何做,但因对象,她的手不断的在颤抖……
终于……三个时辰后,笺唳包扎好缝口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床边。赵政却因失血过多,加上长时间的”手术”,虚弱的身体撑不过去,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