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手、完完全全将百里渊捂住的鲸怪心中大喜，就差一口把这小家伙吞了，但它没来得及查看猎物是死是活。
它的窃喜，连一秒钟都没能维持得住。
刀气蓦然绽放。
本应无形无体的刀气，此刻倒映在鲸怪眼中，像一朵肆意绽放的莲花。
“万杀之道：莲杀。”
冷若夜风的咒令从它用身体各部分组成的扑杀之笼里传出，声音肃杀如秋。
直刀穿透它的躯体，如同飞剑一样在雨中嗡嗡颤动，狂暴的刀气不断喷薄而出，敛聚而成杀气森然的莲花，将鲸怪的躯体捣烂的四处流散纷飞。
……
“真脏，好臭。”
百里渊悬停在半空，捂住鼻子扩张着灵壁，将漫天裹着邪气的污血和肉块推远，然后再缓缓落地，直刀灵气十足地在空中打着圈、落入他的掌中。
形势逆转的太过突兀，本来脑筋就不好使的鲸怪根本没法反应，它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惨败这个事实。
被百里渊毁去所有生机的躯壳一寸寸崩毁、消散，包括它的灵魂，竟然也在悄然泯灭。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小人儿的一刀，竟然能够将它摧毁破坏到这种地步，叫它怎么敢相信。
它可是由主人亲自饲养和施放，作为侵略古老东方国度的先头将领，怎么可以败得如此之惨，怎么可以死得如此莫名其妙！
它不甘心！不甘心！
鲸怪用不忿的目光狠狠攫住少年的模样，即使要堕进地狱，它也要铭记这段夺命之仇！不放过这少年身上任何一个特征！
特征？！
站在地上的百里渊，此刻身上不仅仅有杀气缭绕，还盘旋着另外一股极淡极轻的气息，却是鲸怪所熟悉和认识的。
这股气息，和它的主人何其相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它的主人更尊贵，更值得让它敬畏。
它甚至无法揣测，眼前看起来只是个人类的少年，会拥有什么样的权柄序列！
鲸怪的身躯消散的差不多了，它最后竭尽力气地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惜它面对的，是百里渊。
“不……这怎么可能？”鲸怪喃喃道，声音里透着不解和绝望，“这是何等神圣的邪恶！何等伟大的存在！可您这样的……为什么会站在人类的一边？”
“你猜。”
“您身上那些封印和限制是人类强加在您身上的吧？您难道是被人类胁迫？您难道有苦衷？”
“你猜。”
“我的主人身份也不低，如果他能得知您在这儿，肯定会亲自来迎接你的，他是……”
“我没兴趣知道。”
“我……”
百里渊连“你猜”俩个字都懒得说了，刀气从刀身上窜出，将消散的差不多了的鲸怪脑袋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就不告诉你，就是气死你，真是太坏了！鲸怪成功带着满腹的好奇心死去，死的一点都不瞑目。
……
“反派话多，是活不过三集的。”
懒懒吐了个槽，百里渊用最后仅存的灵力布置了净域咒和火阳咒，把身下的地面烘干，并且打理的干干净净、。
在灵壁隔成的空间里，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为了成功斩杀鲸怪，过度释放了灵力，四道禁锢环向他的体内注射了烈性毒剂。
四肢完全麻痹的百里渊，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睡觉的地方，可不能太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