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地府的人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你确定要见识一下吗?”黑无常威胁道。
喂喂,姑娘,虽然你可能是本色出演,不过按我们现代人的话说,你已经成功进化成一个抖S了啊。
当然,这种话东方既白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
“看到传说中的阴差装腔作势的样子真可笑,阎王庙的小径已经被毁了,你们想带我回去就得重新走酆都老门,等你们走到了一切也差不多结束了。”那个女孩冷冷的回应。
黑无常哑口无言,看起来是被说中了。
“清风,酆都在哪儿啊?”东方既白轻声问道。
“重庆。”
“十万八千里啊。”
电话那头的少年直直的打了个哈欠:“那么,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我终于可以补一觉了吧?为了这个电话咱可是强撑着一晚上没睡啊,那么,老同学们拜拜啦,本次服务到此结束。”
也不等东方既白回话,电话那头就挂断了,名为路扶摇的家伙,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门打开了,没有任何保护的王时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白无常警戒的站了起来。
“放轻松,我要是还想有什么动作就不会拿那么重要的东西去砸人了吧。”王时把闲人免入牌捡起来收好,“我看二位阴差进退两难,怎么样,能不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黑无常诧异道。
被缚的少女抬起头来,注视着这个奇怪的家伙。
“就当是把二位关起来的赔礼,我来负责让她开口。”王时笑了,“毕竟我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师?”
“嗯,反正你们在现世也拿她没办法吧,让我试试也没什么坏处哪。”
“可以,我也想看看你还有多少本事。”黑无常把少女往王时怀里一推,少女用凛冽的目光狠狠瞪了王时一眼,王时耸了耸肩以示回应。
“啊,对了,在我完事以前,你们呆在外面别进来。”
黑无常的眼神瞬间变了:“想搞小动作?”
“别那么吓人嘛,我也有苦衷啊,反正有追魂链在,她解不开更跑不掉嘛。”王时高举双手表明立场。
“随便你了,不过你要是敢耍我们第二次。”黑无常瞳孔收缩,王时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十个摄氏度,“管你是半灵还是别的什么,我保管叫你魂飞魄散。”
大门轻轻的关上了,没过一会,东方既白就好奇的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听到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自然卷大概用了什么暂时隔绝声音的东西,你贴再近也听不见的。”李清风不住的叹气,“带你出来真是丢人。”
“嘚瑟什么玩意儿,人家那么多有趣的法宝,你怎么一件也拿不出来啊?”
“切,那种掉价的玩意儿,就像八块一包的蓝狼,厉害的行里人才不屑一顾呢。”李清风撇了撇嘴,“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借助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东方既白毫不留情:“说得好听,怎么人家毕业时有一堆女孩子向他告白,你却连班群都让人给踢了呢。”
“fuck!那自然卷不就是稍微帅了一点吗,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李清风的痛处,他懊恼的扶着墙,“既白你千万不能学她们,她们都是一帮没有深度的家伙,按佛教的说法,这些都是皮囊!皮囊啊!”
“是,是,您有深度有内涵,无人知晓您的寂寞,您空山新雨后,高处不胜寒……”
“吱呀——”
毫无征兆的,门打开了。
“工作结束,你们可以进去了。”王时拿毛巾擦着手,对东方既白努了努嘴,“东方同学你先进去吧,我怕黑白无常现在进去对那孩子刺激太大。”
“这么快啊。”东方既白有些措不及手,“不过,真的要我一个人进去吗,你不会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吧?”
“怎么会呢,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东方既白啊。”王时笑着拍了拍东方既白的肩膀,“拿出你平常的状态来,就问她叫什么名字就行。”
东方既白用求助的眼光看了看李清风,后者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白痴!
东方既白咬牙切齿,无奈猛地深呼吸两下,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额——嗨?”
东方既白对着空旷的客厅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嗓子。
“人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东方既白几乎两眼一抓瞎,于是他很自然的把灯打开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就蹲在他身边,瑟瑟发抖。
“喂,你怎么了吗?”目睹了这一幕的东方既白瞬间完全忘记了这个女孩的身份,普通人的反应脱口而出。
仅仅相隔五分钟,女孩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本冰刀般凛冽的目光消失了,眼睛因惊恐而睁的老大,但是瞳孔却极致收缩,高高的马尾散开了,长发凌落一地,姣好可人的脸上布满泪痕,她抱着脑袋,像收到惊吓的小鹿一样不停地打着冷战。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自然卷你个禽兽到底干了些什么!”东方既白面对此景手足无措,什么盘问情报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来,看着我,这是几,还认得吗?”
女孩看着东方既白,瞳孔里一片茫然,就像一团燃尽的纸屑。
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女孩一头扑进东方既白的怀里。
“呜哇啊啊啊啊啊——”
此时冲进来的李清风目睹了这一幕,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退出房间,攥住王时的手腕把他摁到了墙上。
“对不起了,虽然我们曾经是同学,不过我想派出所才是你的归宿。”李清风的声音冷若冰霜。
“疼疼疼疼疼……。白痴风快松开,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什么都没做好吧!”王时痛的龇牙咧嘴。
“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哪?”李清风又加了一分力,拧的王时手腕咔吧咔吧响,“你个鬼畜禽兽果然本性难移,没事,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我和既白一定带着花圈去接你。”
“啊啊啊啊——白痴,我只是让她以为自己脑袋里有条裂魂蚴而已,真没做别的事。”
李清风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什么鸟玩意儿?”
“专门寄生在灵体中的鬼虫,暮生朝死,死前会钻进幽灵的胎元和幽精结合处产卵,待到次日日暮垂西,幼虫破卵而出,顷刻蚀尽胎元与幽精这两魂,灵体便会在一片剧痛中如沙塔般溃散。”
“我擦,你哪儿来的这么凶残的东西?”
“你没听我前面说的吗,我骗她的,咳咳!用了一些特殊的技巧而已。”王时终于从李清风手里挣脱出来,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