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此二人伤官驾,惊朝臣,下官只是奉君侯之命带走犯人,以正法纪。”韩嫣此时找了个理由说到。
“韩大夫,你也知皇上这姐夫的性情,事事以退为进,他叫你带人走,是让你面上好过,你道个谢说一句‘平阳侯府的人,应当由平阳侯来处置’那不就得了?”平阳公主为平阳侯开脱了句,而后接着逼问道,“韩大夫,你平日侍候皇太后和皇上,可不是这般没分寸的。先祖太上皇(此处应为高祖皇帝,剧中的对话可能是编剧有误,也可能是演员急错了台词,此处的太上皇与后文中的高祖皇帝貌似可以互换下位置,毕竟这屏风要先有,而后才能置于堂前),为彰显平阳懿侯功绩,赐此府邸时,特找来工匠于屏风上刻画战绩,高祖皇帝将此屏风置于堂前,以显尊崇,从此堂上,洁净如新,一尘不染,唯恐沾辱先祖。今日竟然有人在此行凶,血溅堂前,该当何罪?”
“公主恕罪!下官无心伤人,只是这二人抗命,下官只是害怕有辱君侯尊严才……”哼哼,该当何罪,自然是辱及平阳懿侯,藐视高祖皇帝啊……这是啥醉?杀头的罪啊,这项罪名一旦给你扣实在了,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韩嫣韩大夫了,就是开国元勋韩信大人不也是该给你打杀了就给你打杀了吗?是以,韩嫣冷汗直流,马上就给平阳公主跪下求饶,以期宽恕。
只是这平阳公主是何等人物,怎会容他一个韩嫣欺负到门上,皇家威仪何存?自然是不能轻易的就放过他,只是韩嫣毕竟是新皇身边的红人,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自己要是真的马上就把韩嫣给得罪个死死的,虽然是不怵这韩嫣如何,可是这样却是要扫了自己的皇帝弟弟的颜面。为了自己的面子,弱了皇帝的声威的赔本买卖她可是不会干的。好在她此时咄咄逼人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住台下跪着的平阳侯府的面子以及这两个人而已,既然韩嫣都已经低了头了,迟则生变,也就索性在现在气势正隆的时候把事情给定下来吧。是以平阳公主立时打断了韩嫣的蹩脚的辩解道,“平阳侯府的人,从来都知道规矩,懂尊卑,如今这二人既然抗命不敬,看来是本公主管教无方了……”
“不,不是……”韩嫣这人其实比较胆小,平阳公主此番话下来,他却是会错了意,还以为这公主用高祖皇帝,太上皇压完他后还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他。不过,不管他会没会错了意,如今,公主毕竟是主,他是臣,公主不会错就是了,因此自己当即就表示不是也不会有啥错。
感觉到下面跪着的韩嫣胆小的根本听不出自己话里的意思的平阳公主此时也不容他再多说些什么了,以免跑题嘛,故而就又把这话题往这两个家奴身上来引了,“不是的话,难道你觉得本公主没能力去教?”“不,当然不是……”此时韩嫣要是再不知道平阳公主想做什么的话,他就太过于废物了,反应过来的他此时也不再害怕公主之前所说的罪责了,只是公主要管他要人的话,他也没办法拒绝了,毕竟人家此时不提这辱及多位皇帝的颜面的事情也算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了,难道自己还能不给人平阳公主的面子?
平阳公主此时自然也是趁热打铁道:“那就好。”她吩咐下人道,“常总管,将这二人给我带走。”一旁的常总管自然是应诺将卫青卫子夫带下堂去。卫子夫自然是看出来这平阳公主有意护着他们二人,只是此时也不是个说话的时间,只得微身一福,与卫青一起随着常总管下去了。这自然是将一旁的韩嫣恨得牙根儿痒痒。
此番情景看在平阳公主的眼里自然是得意不少,毕竟还是把这恶心的韩嫣给强压了一头,于是起身继续挖苦道:“韩大夫果然是懂礼数。那好,我也会给你体面,在皇上面前替你美颜几句,既然没事了,那你可以走了……”
这是典型的帝皇之家的权数了,恩罚有度,不让你得逞,也不会太让你难堪。‘打一棒子给你个甜枣’也就是这样了,不过好在毕竟有‘枣’不是。韩嫣得到了饶恕,已经算是可以了,于是再次磕头道,“谢公主!”又起身作揖道,“下官告退。”带着左右二人走了出去。
只是嘛,他不知道,这一番寻衅滋事下来,早已经落了平阳侯府的面子了,他刚刚转过身去,平阳公主跟平阳侯的脸色就已经垮了下来。韩嫣鼠辈耳,小小的大夫而已,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自以为得了圣宠就可以飞扬跋扈了,如今更是连堂堂的平阳公主跟平阳侯府都不看在眼里了。若不是怕给皇帝脸色看,单凭这冲撞侯府的罪责,也够他吃一壶了。
……
少顷,还是刚刚的正堂之内,卫子夫跟卫青并排跪在堂下,平阳公主背对着他们站着。
卫子夫出言到:“今日我姐弟二人鲁莽,连累侯府,惊扰公主,特来请罪。”言罢,二人附身拜了下去。
闻言,平阳公主转过身道:“你们也知道让我烦心了,该怎么处罚,你们自己说。”
卫抬头回道:“公主今日施以援手,于卫青而言,恩同再造。卫青只愿从今往后为公主牛马,为公主所驱,不管如何惩罚,卫青绝无怨言。”说完还用手举起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鞭子。看到弟弟又要求罚,卫子夫起身又维护起来了,“公主,弟弟今日已受重创,要罚就……”卫青闻言忙道,“不,公主……”
“够了!”平阳公主打断这二人的相互袒护道,“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以来,一有什么事,都争着认罪,可今日你们招惹的,是皇上的宠臣,这般不知分寸,我,能免了你们的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