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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聚灵根

一路上,中年妇人的话,不断在叶天的脑海中回荡!叶天思索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以至于白凡问了他一些什么问题他都没有听清。

“在进行觉醒灵根之前,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叶峰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一旁的白凡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些同情之色,相伴多年他隐约中已经猜到了叶峰要做什么。便先行告退为叶天去准备浸泡的灵药。

父子二人一路穿过花园,来到了位于城主府,东南隅的叶氏宗祠面前。

进了祠堂,叶峰径自点燃了几柱香分别放在几位先灵的牌位之前。然后俯身行礼,身后的叶天也慌忙跪拜叩头。

祭拜完先祖,叶峰便朝祠堂内的侧室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叶天总感觉老爹举动有些怪异,但也不敢询问。只得小心翼翼的紧跟其后。

叶峰推门的声音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什么似得。这也就更加深叶天心中的疑惑。

“跪下!”他悄悄的跨过门槛,还未站定身形就听到叶峰威严的声音传来。叶峰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在教导方面一向是赏罚分明。因此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下跪。

叶天偷偷的抬起头来,悄悄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朴的香案,香案堆满了各色的鲜花和水果。就新鲜的程度来看,必定是每天都有人更换。

香案上方是一绝色女子的画像,这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发若流瀑,唇若朱砂。面若凝脂吹弹可破,随意绾起的头发斜叉着一根碧玉镶嵌的金钗,一身白色的罗裙宛若九天仙子下凡尘。从落款的时间和字迹来看。应该是叶峰早年所画。

“绾绾,我带天儿来看你了!”叶峰手指轻抚着画中的容颜,透过斑驳的阳光,他原本刚毅的容颜似乎苍老了许多。

“起来吧!陪我和你娘说说话,有些事情你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了……”

“轰……”此刻的叶天宛如被天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

在他年幼的记忆中,老爹总是很难见到身影。而娘一直以来总是对他百依百顺,即便是他闯下天大的祸事,也不会对他进行责罚。生怕他受到半点委屈。

这种宠溺和一般的宠溺完全不同,所以每次看到叶灵做错事情受到责罚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些羡慕。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的从娘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个词,那就是隔阂。

其实这个灵堂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误打误撞的闯进来过,他也曾询问城主府下人问他们画像中的女子是谁,但是他们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跪下来哀求他不要为难他们。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问过爹的话么?北苍之上是什么?,现在老爹告诉你,北苍之上就是你娘曾经的家乡!”叶峰转过身来注视着附跪在地的叶天,一抹追忆之色渐浓。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现在的叶天已经有了答案。随着异界掠夺者的降临越加频繁,就算他不想知道也不行。从那些被掠夺者袭击过的人反馈的信息来看。只怕在万千世界中,自己身处的北苍灵界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二十年前,你爹还不是叶城的城主。那时候的我和你白叔终日沉浸在修炼之中,闲暇之余便去溪谷狩猎。我和绾绾也就是在那时候相遇的。那时候的她已经身怀有孕气息奄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命归黄泉。我和你白叔于心不忍,便将她带回来进行救治。”

“为了给她疗伤,我和你白叔没少遭罪。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绾绾总算逐渐的好了起来,但是腹中的胎儿却没能保住。我本来打算待她恢复之后便将她送走。但是她却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何方?要到那里去?浑身上下证明身份的物件,也就只有一块雕刻着“绾”字的玉佩。每次试图回忆的时候,她总是头疼欲裂。我于心不忍也就再也没有逼迫她……”说道这里叶峰不由的停顿了下。

“其实,对于她寻不回记忆这件事情我是一点都不在意,想到她已经有过婚约,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记起才好。这样她就能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

叶天张了张嘴想安慰老爹,却有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此刻做一个安静的聆听着更好吧!

“绾绾冰雪聪明,不论是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每次我修炼的时候她总是安静的呆在一边,为了不冷落她我就教她一些修炼的方法。慢慢的我发现她简直就是修炼中的奇才,没过多久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她的……。”叶峰说话的声音很轻,提及这段往事他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温柔。

“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我对绾绾的爱也愈发无法自拔。记得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敲开了她的房门。她对我竟然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手忙脚乱的帮我沏茶醒酒。就在我用力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迷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她慌乱而又羞涩的样子,却更加引发了我强烈的占有欲……”这番话听得叶天是面红耳赤,不由得使他联想到太虚幻境和月玲珑单独相处的那一段时光。

叶峰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中,并未发现叶天表情的异常。看来一眼身后的画像然后继续说道:“那晚之后,绾绾总是躲着我,这让我很苦恼。于是我便假装受了很重的伤,绾绾生性单纯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然后没日没夜的照料我,终于有一天我还是露出了马脚,本以为她会怪我,但是没有。她说只要我没事她就很开心了。过了不久我就和绾绾成了亲。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给绾绾画像。但是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那时候的叶家宗门比现在还要复杂百倍,即便我们很小心还是被卷入了权力的纷争中,那天晚上我和绾绾还有白凡被数十名武道高手追杀,白凡为了保护绾绾受了很重的伤,而我也渐渐落入下风。眼看就要命丧当场,绾绾身上突然爆发出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十几名武道高手全部陨落在她的手中。”说道这里叶峰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刚毅。

叶天一边倾听一边回忆起当日幽若那摧枯拉朽的一掌,心里暗暗思付道:恐怕他娘和幽若想必都应该不属于北苍灵界才对。这一刻他挣扎着要不要告诉老爹竹林里的真相。这时候叶峰却再度开口了。

“绾绾回来之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现在看起来那时候的她已经回忆起了她之前忘记的所有事情。而当时的我则被宗门的内乱搞得焦头烂额。加上那时候绾绾已经怀了你,我只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太在意。不料就在你出生后不到一周,她便离开了北苍灵界……当我发现她离开之后,便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宗族内乱之上。和你白叔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成了这叶城的城主!”此刻的叶峰神情十分落寞,与平常那杀伐果决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这几十年来除了绾绾我从来未曾拥有过其他的女人,包括小灵的娘亲锦瑜!所以小灵并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对于老爹的一番遭遇,此刻的叶天已是唏嘘不已,试想以他城主的尊贵身份,想找个女人,那无疑是极为简单的事情。但是他却仍然选择孤独的等待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爹年纪大了,突破瓶颈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倘若你日后有机会见到你娘的话,就帮我转告她。我不怪她,只是很想她……”

说罢叶峰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舍的望着画面上的女子对叶天说:“走吧!你白叔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检查过叶天的身体,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两人就来到一座极为隐蔽的石室之内,由于觉醒中不能受到任何干扰,白凡便带领一干人等在室外守候。

进入如石室首先映入叶天眼帘的便是五座流光溢彩的药池。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大灵力元素。

“小天,你可准备好了!挽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出选择,你就再也没有任何退路,进入药池之后不成功便只能半废或死亡!”灵兽一脉对天珍地宝有着特别敏锐的感知能力,这白凡所寻到的药材岂会是凡品。然而药性越强危险也就越大。望着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叶天,叶峰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老爹!你放心吧!”叶天一把扯下了外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好!木旺得金,方成栋梁。你先进第一个青色药池!”叶峰声音刚落,他便跃入了最东边的青色药池。药香扑鼻而来,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充斥着他全身的毛孔。然而这种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药汁侵入毛孔。叶天整个人都被浸染成了青色。

“小天,注意凝练神魂。”叶峰一声令下,叶天赶紧收敛心神,将自身的状态调节到最加状态,随着一口白雾的吐出。在他的身后已经隐约形成了一道虚影。

“火旺得水,方成相济。进入第二个药池!”叶天翻身一跃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跃入第二个红色的药池。与青木药池温和不同,这赤红药池十分的灼热,滚烫的药汁立刻将他的皮肤烫的通红。如果不是知道白叔不会害自己,他真的会以为自己身处火山岩浆之中。

“是禁忌火莲!”叶天呲牙咧嘴的喊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火属性药物,据说这禁忌火莲一滴汁液就足以融化整个冰川,不知道白叔滴了多少在这药池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叶天开始潜心凝神。此刻的叶峰也没闲着,驱动着赤红的药液往他身上浇去。叶天禁闭双目,身后的那道虚影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土旺得木,方能疏通。”不待叶峰吩咐,叶天就从赤红色的药池翻越到土黄色的药池之中。这黄色浑浊液体与其说是药汁倒不如说是淤泥。叶天陷进去便感觉到一阵的晕眩,这种感觉十分的压抑,宛如一块大石头堵隔在胸口。这时候叶天的天灵之已经逐渐凝结成了一颗种子的形状,远远看去叶天就如种在泥潭中的一颗小绿芽。

“金旺得火,方成器皿。水旺得土,方成池沼。”随着叶天从金色的药池翻身跃入青色的药池,凝聚灵根也到了最后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此刻的叶天已经由水煮活人变成了冰冻活人。感受着凛冽刺骨的寒冷,他忍不住开始了牙齿打颤。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天已经冻成了一座冰雕。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周围一片寂静,过了三天之久那冰雕依然没有消融的迹象。

叶峰目不转睛的盯着由叶天所化的冰雕,原本坚毅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

“失败了么?”叶峰身体不禁一个踉跄险些歪倒在地。无论怎么感知,那冰雕中都无半点生命的迹象。

“不!”叶峰仰天长啸,不由得老泪纵横。听到他的喊声,白凡等人也从室外冲了起来。在看到叶天所化的冰雕之时不由的跌坐在了地上。

“是我害了小天啊!”白凡捶胸顿足,涕泪横流,如果不是药性过强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五极院的绿荫之下,一名红衣少女原本正在舞鞭。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竟有些难过。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水突然滑落,似乎极为重要的事物正在离她远去……

云之羽界中,一位白衣宫装美妇原本正在凭栏远眺,突然毫无征兆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惊的左右侍女大惊失色忙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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