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喷射火花,子弹旋转射出,眨眼近在咫尺。
也没见‘老刘’怎么动作,竟然轻轻松松避开了子弹的轨迹。
啪!
身后的花瓶被打出个窟窿。
“不可能!”陈辉满脸不可置信,练练扣动扳机,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射出,却又被同样的方式闪过。
咔哒.空壳了。
“换我了”‘老刘’的声音很轻,动作却很快,相距三四米距离眨眼的工夫都没有就完成了击杀。
陈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嘴张了张,发出了最后几个声音:“我干你..”
然后,如同一具失去牵线的木偶,摔在地上。
“你的老婆和儿子,我已经帮你送过去了”‘老刘’轻声道:“不必谢我。”
双目如电,射向赵先生。
“你就是赵先生?”
赵先生一怔,道:“是我。”
“你是毒蛇帮的头目?”
“不是”赵先生否定了。
“你们头目在哪里,我找他说话。”
赵先生摇头道:“你找我们老大做什么?”
“见了你们老大,你自然就会知道。”
赵先生铁青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木讷道:“是你毁了我的六个据点?”
“是我。”
赵先生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为何要告诉你?”
赵先生冷冷道:“因为你胆子很大,我会帮你刻个墓碑。”
“这么说你不肯带我去见你们老大了?”
赵先生摇了摇头,道:“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老刘’嘴角一咧,冷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死的一定是我?”
“目空一切的自信往往死的更快。”
“好吧,我告诉你,也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老刘’平淡道:“我叫王强。”
赵先生沉吟一下,道:“王强是吗.我叫赵柏庆。”
说着,他缓缓脱下了西装,脱掉了衬衫,露出了同样青灰色的上身。
“作为对你胆量的赞许,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没有一丝痛苦”赵柏庆道。
“多谢了”‘老刘’身形一动,向赵柏庆刺了过去。
手如利刃,道道蓝色电流缠绕其上,迅疾如箭,劈开的空气在手臂上发出呼的声音。
赵柏庆波鼓不惊的眼眸骤然微缩,身子暴退,左右手用力一夹,想要握住这只夺命的手臂。
不想却被手臂上的电流阻滞了动作,双臂猛烈抖动。
他心道不好,强行转动身体,堪堪避开了要害,就听噗的一声,手臂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肋。
赵柏庆趁机用力一挣,退开了四五步远,一只手捂着伤处,另一只手也不停息,从衣兜里掏出一根试管,拇指一弹,崩开了试管的胶塞,仰脖把整管液体喝了下去。
骨碌碌几声轻响,被洞穿的伤口很快冒出青色的气泡,转眼间,伤口就止住了鲜血,一条条粘稠的肉芽缓缓将伤口封住,开始了肉眼可见的修补。
‘老刘’抬起手,看着刚刚洞穿了赵柏庆的那条手臂,面色凝重。
整条手臂已经全部化作了淡青色,并且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超能力者”赵柏庆嘴角动了动,算是冷笑:“只可惜,中了我的蛊毒,你活不久了。”
‘老刘’神色恍惚,半蹲在地上,手已经全部化作了青色。
赵柏庆也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低着头,看着正在修补的身体,没来由发出了一声闷哼,看来这修补身体的药剂不仅耗费他很大的体力,还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痛苦。
“你之前,杀过几个特种部队的士兵?”‘老刘’声音低沉,似很虚弱。
赵柏庆坐在地上,看着‘老刘’的脸,很年轻,却很沧桑,他的眼,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悲伤与认真。
“特种部队?”赵柏庆对这个不怕死的小家伙来了兴致,他想了想,道:“前不久是遇到了几个很厉害的士兵,功夫也不错,可惜就是普通人,如果肯归降我们,或许就不会死了。”
“怎么,他们是你的朋友?”
‘老刘’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了,你快跟他们相聚了”赵柏庆站起身,他的伤口几乎全部愈合。
他晃了晃手臂,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走到‘老刘’面前,握了握刀,用力扎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他的手臂就僵在了半空,一双青灰的死鱼眼茫然无色,似是完全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老刘’缓缓地抽出手,握住了一颗会动的肉球,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赵柏庆已经无力再回过头,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只剩脑中这唯一的问题,支撑着他口中最后一口气。
“你的蛊毒对我没用,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骗你”‘老刘’淡淡道,稍稍运起超能力,青色的手臂在一瞬间恢复了本色。
赵柏庆也没了呼吸。
这一次,真的变成了死人。
“忘记告诉你了,我叫王子逸”王子逸驻足,道:“只有在复仇的时候才会叫王强。”
“可惜,你已经听不到了。”
他缓缓走出大门,取出早已准备在门口的汽油,仔仔细细的倒遍了每个角落,包括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尸体。
他拿出了一只打火机,打着火。
这款打火机是耗子的。
“这臭小子说要教会我吸烟,可惜,到最后我都没学会”王子逸自言自语。
“你说你没看过焰火,今天,兄弟就用这座别墅,送你一场焰火表演吧”打火机抛了出去,尚在空中,他仰天咆哮:“耗子,一路走好!”
轰!
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凭空而起。
火舌蔓延,好像一条赤红的巨龙,将整座别墅全部吞没。
这岂止是一场焰火表演,简直是一场焰火盛宴!
远处,消防车的警笛若隐若现。
王子逸从静默中醒来,甩开衣袖,离开。
一只飞蛾从焰火中挣扎着飞出,它的翅膀边缘已经被烧焦,然而它仍旧在拼命地挣扎着,很快就没入了黑暗。
焰火终于被扑灭了,整座别墅化作了一片废墟。
距离这里几公里外的另一座别墅里,一袭黑纱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个破碎的茶杯,和一只被捏碎的飞蛾。
他的声音干枯而难听,还透着一股恨意。
“王子逸..”